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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御史聽了這件事不求甚解不去求證直接參人,是認為被提取了奶油的奶沒有食用價值了嗎?」孟蝶突然抿唇一笑:「要知道在百姓眼裡,一針一線一花一葉皆是可用之物。耿御史卻直接覺得這被提取奶油之後的鮮奶只能做沐浴之物,是否有些何不食肉糜啊!」
大殿中的官員齊齊看向孟庭義,你這孫女可太狠了。
唯獨戶部三人長出一口氣,突然發現當初孟蝶罵他們也沒啥,罵就罵唄,好歹給他們留了台階,這個御史今天絕對要倒大霉。
耿御史原本難看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何不食肉糜這頂帽子扣得也太重了:「縣主嚴重了,我絕非何不食肉糜之輩,自然知道提煉過的鮮奶依舊是可以飲用之物。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認為縣主不給人喝改為沐浴是鋪張浪費。」
等的就是這句話,孟蝶唇邊笑容擴大:「飲用鮮奶是大眾的認知,怎麼耿御史就認定我用來沐浴?這是小眾認知吧?」
耿御史一噎,用奶沐浴才是大眾認知好吧!實在是京城中用提煉完奶油的鮮奶洗澡太盛行了,權貴豪富人家這麼幹的比比皆是,導致最近奶價一天一個新高,可他不敢說,他今天一旦捅出來,絕對是真正的不得好死。
耿御史額頭上出現細碎的汗珠:「我認為縣主用其沐浴,全因訴說此事的乃是縣主的家僕,可信度太高,故此才未去京郊查訪核實。」
孟蝶垂眸:「耿御史能否告訴我是哪個家僕?這等誹謗造謠的僕人我必送交官府。」
耿御史一頓,硬著頭皮答道:「是被你攆出府中的一戶人家。」
別說孟蝶,有些性情耿直的大臣都笑了,被攆出府的下人,他們的話能信?
孟蝶同樣毫不客氣的質問:「耿御史,你這話說的你自己相信嗎?被我攆出去的僕人他們說我不好的話語能信?不知究竟是耿御史對我本人有偏見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否則耿御史是否過於偏聽偏信了?」
無論何不食肉糜還是偏聽偏信,這都是做官的大忌,更是做御史的大忌。
耿御史腦門子上浮現細碎的汗珠,可人越著急有時候腦子越不好使。他知道孟蝶罵人厲害,但他不知道孟蝶說話三言兩語就能將人繞圈兒里,更沒想到奶竟然被她分給下人喝了,讓他原本準備的說辭全部作廢。
又一名御史出列,先給皇帝躬身行了一禮,然後直起身道:「孟縣主,鋪張浪費一事既然已經辯駁清楚,僕人一事可否容後再議,不妨說說官商勾結一事。」
孟蝶看了他一眼:「不知這位御史貴姓?這番說辭是因為心虛故意轉移話題嗎?陛下下旨命言官御史可以風聞奏事,是為了了解百姓疾苦,也是為了消息第一時間可以上達天聽,免有冤假錯案,可不是為了御史台偏聽偏信隨意參人的。」
「長此以往,御史隨意找個人說上兩句,然後就來參人,豈非成了朝臣之間互相攻訐的手段。」
站出來的御史頓時滿臉尷尬,額頭同樣見了汗珠,垂手不敢繼續開口。
孟蝶說了御史台,作為御史台的一把手,左都御史林開德不得不出列:「孟縣主所言極是,耿御史只聽被攆出來的下人一面之詞便來參人,此舉確有偏聽偏信之嫌,此風絕不可長。魯御史莫要心急。」
自己的頂頭上司發了話,站出來的魯御史連忙垂頭閉嘴。耿御史更非常清楚,偏聽偏信這件事他絕對不能坐實,深吸一口氣,昏沉的大腦的透漏出一絲清明:「下官確實對孟縣主有偏見,以至於聽到此事未曾深究。」
孟蝶:「你我之前未曾見過面吧?」
耿御史不敢說自己對孟蝶的潑婦之名有偏見,孟蝶再潑,那也是師出有名,她並沒有做下過任何欺壓良善的事兒,甚至還發現了甜菜製糖一事,拿了實打實的功績:「也是聽那戶僕人說的,只是他們當時抱怨的並非是縣主,而是在縣主跟前伺候的丫鬟,也就是他們的女兒。」
果然是梅兒的爹娘,只被攆出去一天就被搜羅了起來,孟蝶心中冷笑連連,面上不顯,故意道:「這我就更不明白了。」
皇帝也有些好奇:「究竟說了什麼?」
耿御史:「回稟陛下,此夫婦說他們原為勇毅侯府的下人,且是幾輩子都在侯府,女兒伶俐被孟縣主挑到院子里當差,原本全家人欣喜,不成想女兒自當差後卻變了個樣子。」
「女孩兒年歲漸長,恰有府中一名男僕來求親,夫妻二人覺得年歲合適,品貌也算相當,便應允了,沒想到等女孩兒回家時說起此事,她完全看不上這名男僕,不肯同意。」
「夫婦將此事告知男僕,本以為此事告一段落,不成想男僕痴心一片不想放棄,於今年正月十五請夫婦喝酒,夫婦多吃了幾杯酒睡下,男僕又去尋女孩兒,因吃了酒舉止輕浮了些,被女孩兒強硬拒絕。並且對夫婦十分怨懟,只因她高聲呼喊的時候夫婦沒有出來幫忙。後來她竟然與父母斷絕關係,視養育之恩為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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