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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左右都御史陪審他沒有意見,三司會審是常有的事兒。這一次是左右都御史,沒有刑部尚書源於師煥禮是刑部的人,刑部上下都要避嫌。對於九門提督來旁聽,他也沒意見,等一大早得知孟蝶參了師煥禮教子不嚴,孟蝶會來旁聽,董洪傑傻眼了。
「快,再去多安排兩個書記官。把卷宗拿來我再看一遍。」
老僕李忠一邊命人拿卷宗一邊納悶兒,他家老爺一直都管審案的,這般兢兢業業小心翼翼的樣子十幾年未見了。
夫人云氏同樣不解:「老爺昨晚不是把卷宗都看了十來遍嗎?怎麼這會兒又看?馬上就要升堂了。」
董洪傑接過小廝遞過來的卷宗:「那位孟縣主,就是孟蝶她要來旁聽。」
雲氏一頓,扭頭抿唇一笑,原來自家老爺是怕審案的過程中出現問題,挨孟蝶的罵。
董洪傑看了一眼自家夫人,老臉一紅,將卷宗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他今天審案全程都要合乎規範,一絲紕漏都不能出,絕對不能出!
大理寺的大堂很寬敞,董洪傑坐在主位,左右都御史分別坐在兩邊,九門提督符研修坐在左邊的上垂手,孟蝶坐在右邊。兩人座位不是因為男左女右,而是身份,符研修除了是九門提督,他還是鎮國公世子,他還是皇帝的表兄。當今太后就是出身鎮國公府。
當今皇帝沒有這麼一個強有力的外家,先帝也不會暗中布局十幾年最終貴妃母子也沒能登上大寶,鎮國公府牢牢的掌控著京郊十萬大軍和京城的安危,先帝用盡無數辦法也沒弄到這兩處的兵權。
董洪傑站起身率先衝著眾人抱拳:「諸位,現在就開始?」
符研修:「請。」
孟蝶一笑:「請。」
董洪傑重新落座:「帶人犯。」
師煥禮很快被帶到大堂,由於還未判刑,師煥禮屬於官身,自然不能磕頭行禮,師煥禮衝著眾人抱拳行禮:「見過諸位。」
董洪傑掃了一眼剛剛拿到的屬於孟蝶的奏本:「師煥禮,孟縣主參你教子不嚴,縱容幼子造謠詆毀於她,此事你可有說辭?」
師煥禮躬身施禮:「董大人,關於犬子造謠詆毀孟縣主一事,確實是下官管教不嚴。下官願帶逆子親去勇毅侯府登門賠罪,或打或罵任憑縣主發落。」
董洪傑看了一眼孟蝶,孟蝶頷首,表示同意。
苦主同意,董洪傑當場宣判。這茬就算掀過去,接下來才是一場硬仗。
董洪傑下意識又看了孟蝶一眼:「師煥禮,昨晚你對女童欲行不軌,你可承認?」
被抓了個現行,師煥禮很乾脆的承認:「下官承認。」
董洪傑:「那女童你從何處而來?刑部尚書孟大人手下人言,此女童是你指使家僕扮做拐子強拐而來,你可承認?」
師煥禮:「董大人,下官確實有喜歡女童這個難登大雅之堂的癖好,於私德有虧,但歷來女童的來歷都是清清楚楚,皆是從牙人手中購買,下官絕未觸犯國法。」
董洪傑:「你的意思是昨晚的女童也是你從牙人手中購買而來的?」
師煥禮:「下官是這樣吩咐家僕的。」
董洪傑:「帶人證。」
兩名兵丁一名書生連同兩名老者和一名婦人被帶到堂上,除書生外五人齊齊下跪見禮,其中一名兵丁立刻開口:「回大人,小的馬強,隸屬槐花胡同的巡邏小隊,昨日巡邏到槐花胡同的時候遠遠看見一名男子突然抱起一名女童,小的起身去追,眼見著這人進了刑部右侍郎的府邸。」
另一名兵丁接口:「小的王奇,同屬槐花胡同巡邏小隊,與馬強一同巡邏,中途肚腹絞痛,尋了個茅廁方便,出來不見馬強蹤影卻聽到婦人哭嚎丟了幼女。小的上前問名情況,帶著他們去所屬的兌現報了案。」
書生躬身施禮:「下官是兌縣縣丞,昨日中午時分確實有一名兵丁帶著一家三口前來報案,說是丟了女兒。」
董洪傑頷首,目光落在瑟瑟發抖的三名百姓身上:「起來回話吧,你們叫什麼名字?可是你們家丟了女兒?」
三名百姓這才起身,那名男性長者抖著聲音:「草民王力,是我家小孫女兒丟了。」
師煥禮看了一眼三名百姓,抱歉:「大人,下官有疑問,王奇只是去解了手的功夫,可見離開的時間短暫,由此可推,小童不見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小童在外面玩耍是常事,為何他家剛一不見女童,就一口咬定丟了?」
王力:「中午了,小銀,就是我小孫女要幫兒媳婦做飯,她沒回來,肯定是出事了。」
師煥禮目瞪口呆,他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昨晚在大理寺的靜室中他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縷了一遍,冷靜下來的他很快就猜到從滿京城都是他兒子罵孟蝶的話開始,他們一家子就已經落入的孟蝶的圈套。
上門罵他,不過是孟蝶知道了自己的癖好,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尋找女童去晦,正路的找不到,自然就會想到強拐這條觸犯國法的路子。他僕人拐來的這個女童十有八九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
所以師煥禮在百姓陳述的時候聽的非常認真,他也很快用自己多年斷案的經驗找出了一個漏洞,一般人家不見了小童,都會去左鄰右舍找一找,喊一喊,確定真沒有才會覺得丟了。但是他怎麼都沒想到百姓給了這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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