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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大人,門外來了兩名女子,說是要狀告師煥禮指使牙人拐賣女童。」
孟蝶垂眸,她並沒有打手勢通知露微帶著海棠進來作證,看來是露微和花蕊得知被拐女童的家人反水,率先沉不住氣了!
董洪傑將目光從孟蝶身上挪開:「帶進來。」
露微與花蕊還有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進入大堂跪下行禮:「奴婢露微/草民花蕊/草民朱圓拜見諸位大人。」
露微!這兩個字一出口,堂內眾人下意識的看向孟蝶。當年露微打的那場訛詐官司這些大人都有耳聞,這個丫鬟絕對不是個普通角色。
董洪傑:「起來回話,你們想要狀告師煥禮,可有人證?具體怎麼回事?」
露微代答:「回稟大人,我家主人在京郊有處莊子,最近廣招婦人幫忙放蠶織布,奴婢在那邊管著大傢伙兒的工錢發放,一來二去就與不少人熟悉。花蕊是其中一名做工的婦人,她曾在閒聊中與奴婢說起,她十三歲被拐子強行抱走,因為當時劇烈掙扎,身上受了不少傷,養了幾日後她被帶到一處密室,後被師大人強行施暴。」
「當時她並不知道此人是誰。被強之後她被賣入揚州青樓中,在裡面學習吹拉彈唱等等,十六歲那年被一富商買下,重新送入京城,送到了一處貴人家的後宅做婢妾。」
露微說到此處停下。
董洪傑不解:「然後呢?」
露微滿臉淡定:「她給當婢妾的人正是刑部右侍郎師大人的幼子師耀。」
孟蝶饒有興趣的看向師煥禮,看到對方瞬間變綠的臉色,唇角掛上淺淺的笑意。
饒是見多識廣,董洪傑、左右都御史連同符研修也沒崩住表情,齊齊露出驚愕,緊接著就是嫌惡。
露微繼續:「也是如此,花蕊認出了師大人,後來師耀漸漸對她不喜,就將她賣到京城的艷鶯樓,她努力攢了點銀子給自己贖身,聽聞我主人那里招工,便去了做工。」
露微話音剛落,符研修就冷哼一聲,瞥了一眼師煥禮是滿滿的嫌棄。
左都御史林開德看向孟蝶:「孟縣主,我記得前些時你踏青的時候,有人與你爭辯幾句?說是淪為妾室者皆是紅顏薄命,此人當真是憐香惜玉啊!」
孟蝶掐了一把才將衝口的笑聲止住,強裝淡定的點點頭。
師煥禮的臉色忽青忽白,一時間整個大廳落針可聞。
董洪傑忍笑後:「花蕊,當初強拐你的人可知道是誰?」
海棠:「當初強拐我的共有兩人,一個是朱圓,一個已經亡故。」
朱圓噗通跪下:「大人,當年罪民與同鄉張深六年前強行抱走了花蕊,將其賣給了李浩,得了十二兩銀子。」
董洪傑:「強拐花蕊一事,你承認?」
朱圓:「罪民認,罪民認。確實是罪民動的手,但是是李浩指使我們的,不單單罪民和張深,張深活著的時候還說李浩指使不少人做這個。」
李浩:「大人,他完全是含血噴人,奴才確實買了不少女童,可都是正經付銀子買的,奴才只以為對方私牙,並不知道他們是拐子。」
「你……」朱圓急得指著李浩卻一句話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董洪傑:「朱圓,你確定是李浩指使你的嗎?可有證據?」
朱圓:「大人,我就是證據,我發誓是他指使我們的。一開始他說要女童,我和張深就四處尋找被父母或丟棄或賤賣的,這樣的並不多,京城又有好些人做這個,競爭十分激烈,我和張深有一次兩個月都沒生意,手中的銀錢又不多了,張深就說想咱倆去找李浩借點錢。」
「我跟張深找到李浩,李浩親口說,這京城到底是天子腳下,百姓日子大多好過,哪有那麼多扔女童的?不想養的,生下來就扔了,哪還會養大?張深連連表示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就問李浩那別人怎麼就能弄到那麼多女童呢?」
「罪民記得清清楚楚,李浩先是一笑,喝了一口酒才說,那些人養是養了,賠錢貨又有幾個是真心在乎的?無論是死了還是丟了最多難過一會兒罷了,還能要死要活不成?你們就是強拐又怕什麼?」
李浩趕忙叩頭:「大人,不能聽他一面之詞啊!他這純粹就是誣告。」
朱圓同樣叩頭:「大人,我發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虛言,願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浩冷笑:「你本就是拐子,按律當斬。」
孟蝶突然插口:「不愧是刑部右侍郎的家僕,對我大易朝的律法十分熟悉啊。」
師煥禮當即回懟:「比不得縣主身邊的露微姑娘對我朝律法張口就來的程度。」
孟蝶唇角上揚,眉眼舒展:「那是,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方方面面哪裡都比不得。」
師煥禮:……
董洪傑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確定憋住了笑聲一指朱圓:「簽字,畫押。」
文書官立刻將剛剛記錄的供詞送到朱圓面前,朱圓看也沒看,爽快簽字畫押,臉上露出一個解脫的笑容。
董洪傑接過文書官拿回來畫好押的供詞,掃了一眼:「朱圓,你說當初李浩不單單尋了你與已經亡故的張深,還尋了其他人,你可知道還有些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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