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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姑娘,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圍觀的一名書生道:「他們已經受到了懲罰。」
露微:「受到了懲罰?打他們棍子不過是誣告侯府的懲罰,占便宜甚至想藉機訛詐可沒受到懲罰。」
「姑娘,我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大人,您再打我們幾棍子好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衛縣令看向露微。
露微搖搖頭:「奴婢只要銀子做賠償。」
「你們侯府又不差那點錢。」
「你家主人能養那麼多孤兒,還差那點兒銀子?」
「對啊對啊。」
「你幹嘛非得要錢?」
露微看向圍觀的眾人:「我家主人確實不差那點錢,我堅持要錢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讓他們記一輩子就只能要錢。」
「俗語說的好,打蛇打七寸,他們扔孩子是為了省錢,他們誣告我家主人是為了訛詐錢財,也是為了錢,可見銀子在他們心中何其重要,堪比心頭肉的存在。
「只有挖他們一刀心頭肉,他們才能徹底記住這個教訓。也能以儆效尤肅一肅這不正之風。」
……
堂內堂外一片靜默,不少人看著露微的眼神都不對了,看這姑娘長的好,人一開始也溫溫柔柔的,怎麼、怎麼這會兒瞧著有點兒潑?
「姑娘你這未必小題大做了,他們幾戶人家不過就是一時貪念,如今挨了板子想必已經知錯了。」
露微打量一眼說話的人:「這位老爺頭戴儒巾身穿圓領青袍,想必也是位讀書人,難道說忘了四史之一《志·蜀書·先主傳》中的一句話不成,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
「便是鄉野之中也有俚俗語,小時偷針大時偷金,今日不能滅一滅他們這種無賴訛詐之風,他日豈不是人人效仿?」
這書生火氣頓時上來了:「怎麼會人人效仿?你這分明就是詭辯,這種事情一查便知。」
露微:「一查就知?那奴婢問老爺,在偏僻之所一名老丈摔倒,您看到之後您是扶還是不扶?」
「自然要攙扶而起。」
露微:「那老丈反咬一口就是老爺撞了他,他才會摔到,必要您賠償,您又如何解釋?」
「這、這、這……」那名讀書人面紅耳赤又氣又急。
露微:「他甚至還可以說,不是你撞我的你幹嘛要來扶我?你說你善心,證據呢?還是說老爺準備剖心明志?」
書生瞠目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露微懟完了書生再次跪下:「大人,若是不能肅清這股奸狡不正之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那才真是無賴心喜好人寒心吶。」
堂內堂外所有人目瞪口呆。
好一會兒衛縣令回神頷首:「民風淳樸方能路不拾遺國強民富,這幾戶人家雖是小惡卻也委實另善人寒心,長此以往為求自保誰又敢行好事?」
衛縣令當堂宣判:「每家每戶賠償侯府五兩精神損失費。」
「大人,我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大人……
衛縣令一拍驚堂木:「不得咆哮公堂。」
露微叩頭:「謝大人。」說完站起身從衣袖的口袋中拿出兩錠銀子高舉過頭頂:「大人,這裡有五十兩銀子。」
圍觀的百姓一愣,難道說這是給大人「偏幫」侯府的謝禮?
衛縣令倒是穩穩的,從沒有人光天化日下行賄:「這是何意?」
露微:「大人,聽聞這幾日風沙頗大,槐花胡同那一片兒有些年久失修的民宅窗瓦俱碎,不少百姓無錢修葺,這五十兩銀子,再加上這幾戶人家統共賠我家主人的五十兩,充作他們修葺房屋之用吧。」
衛縣令點點頭,看了一眼主簿:「登記了,派人去修繕那裡時所有花費一筆一筆寫上,張貼在府衙外,諸位鄉親也能共同做個見證。」
「是,大人。」
衛縣令看著露微十分滿意:「你家主人良善,希望此事不會對她造成影響。」
露微:「大人請放心,我家主人常說,祖宗余德我們才能得沐皇恩,為朝廷效命為聖上盡忠本就是份內之事。聖上愛民如子天下皆知,她雖是深閨婦人也願意盡一切所能為聖上分憂。」
高!實在是高!衛縣令對露微是刮目相看。今天這事兒轟動到滿京城皆知,最快今晚最慢明日聖上必然知曉,這一番話想必聖上也定然能聽到。而這番話又有誰不愛聽呢?
「退堂。」
「恭送大人。」
縣令離開,露微又衝著幾位作證的戶書和主簿行了一禮,等這些人都離開她才邁步往出走,臨走冷冷的瞥一眼那幾戶人家:「你們的銀子我拿去做好事,也算給你們積德了。」
看馬車在近處等著又對王莊頭道:「父母有罪嬰兒無辜,何況育嬰堂的孩子,不要讓莊子上的人因為這件事牽連他們,認為他們讓主人不虞。」
王莊頭:「姑娘放心,我會調停好的。」
露微點點頭這才上車離開。
衛縣令想的不錯,根本不用等到晚上皇帝就知道了這件事,確切的說,這邊有人狀告侯府拐賣人口,那邊皇帝就知道了有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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