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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孟蝶阻攔:「誠如令閫所言,令郎年紀不大,不過是個孩子罷了,我還能與一個孩子計較不成?都說仆隨主人行,子肖其父,子不教父之過,今日我只問你師侍郎,你是怎麼教孩子的,你們師家是個什麼樣的家風。」
師煥禮:「縣主息怒。逆子酒後無狀冒犯了縣主,還望縣主恕罪,此事下官定然秉公處理,對他嚴加管教。」
孟蝶:「酒後無狀?什麼叫酒後無狀?他酒後無狀怎麼沒說提刀殺了你這個親爹,他酒後無狀怎麼沒說造反?師侍郎平日裡辦案也是這般辦的?喝了酒就可以無法無天了?那是不是我喝了酒就可以將這侍郎府平了,把你按在茅坑裡吃屎我也沒錯兒?還酒後無狀,我呸!不過就是喝了點馬尿將心中所想說出來了,又不敢承擔相應的責任,拿喝酒來做託詞罷了。」
「更何況,他才多大?一個還沒成親的小孩子罷了,哪裡就懂得這些話了,沒有長輩教他,他就能說出這些來?師侍郎,你當我是三歲孩子不成?」
師煥禮:「下官絕沒有教過他說這些話。縣主,不妨拿了這逆子來,仔細問問他到底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渾話。」
孟蝶冷笑:「師侍郎這是想跟我玩兒當面教子那一套?這會兒想起來教孩子了?做給誰看呢!往日裡怎麼不教?由著他小小年紀就流連煙花柳巷,也不怕染了一身髒病回來,又或是已經染了,只是秘而不宣。」
安氏急道:「縣主慎言。」
「慎言?」孟蝶冷凝著安氏:「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教我!讓我慎言,你想以下犯上不成。」
安氏嚇得噗通一聲跪下:「臣婦無狀,縣主恕罪。犬子去煙花柳巷只、只是……」
孟蝶:「只是什麼?只是蓋棉被純聊天兒。」
師煥禮第二次躬身施禮:「縣主息怒,此事確實是我兒不對,下官保證,絕對會給縣主一個交代,一個滿意的交代。」
孟蝶:「交代,滿意的交代?師侍郎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以為你在人前裝得人五人六我就不知道你家數典忘祖,而你不過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還想取信於我?」
師煥禮勃然變色:「縣主,犬子口出惡言有錯在先,縣主罵他打他我都認,縣主罵我教子不嚴我也認,可數典忘祖,還請縣主不要含血噴人。」
「含血噴人?」孟蝶一聲冷笑:「你師家的祖宗在前朝家貧無以為繼,全靠娘子手巧繡工了得,不但讓全家過上了吃飽穿暖的日子,還能供著夫君念書識字,這才有師丞相連中三元的佳話,妻子林氏得封一品誥命夫人。師丞相愛重妻子,一生未曾納妾,夫妻二人恩愛和睦,琴瑟和鳴,傳為佳話,至今依舊廣為流傳。這件事總不是我編瞎話吧?」
「你那好兒子說了什麼你都忘了不成?這會兒你又開始裝傻充愣。我將制出的白糖運往邊關給夫君使用便是倒貼,你家先祖刺繡賺錢供丈夫讀書又是什麼?難道不是倒貼?你們家不數典忘祖?」
師煥禮一噎,無言反駁。
孟蝶盯著師煥禮:「那樣好的丞相和夫人,怎麼就有了你們這樣的不肖子孫。數典忘祖,糟蹋別人家的女孩子,背德之事做盡,給祖宗蒙羞。」
師煥禮瞳孔緊縮。
孟蝶:「罵我是應該拔了舌頭的潑婦,他能說出這樣的話是心虛了吧,你們家爺們兒各個都養外室,各個都有庶長子,擔心媳婦的娘家登門詢問就先給定個罪,只要上門那便是潑婦是無理取鬧,當拔了舌頭。我當初是戳到你們痛腳了啊!」
「師侍郎放心,師家這樣的家風我必然敲鑼打鼓讓滿京城的人都知道知道,你們師家究竟是怎麼樣的人家!」
宦海沉浮二十年,師煥禮終於失了冷靜:「孟縣主休要胡言,我家男丁哪個養了外室?又哪個有了庶長子?證據呢?」
「呦!」孟蝶滿面嘲諷:「開始講證據了?說我嫉妒貌美女子,說我殘害貌美女子的證據呢?你們師家可以信口開河,我又憑什麼不能隨意猜測。」
師煥禮腦瓜子嗡嗡的:「我兒縱然沒拿到證據也不算信口開河,只是按照常理來推論罷了,歷來女子善妒,嫉妒美貌女子而殘害她們的事兒比比皆是。」
孟蝶冷笑連連:「我見猶憐這句話最開始可是女人讚嘆女人的,女人從來都是欣賞女人,傅粉何郎才是你們男人的典故。師侍郎不知我就給你解釋解釋,曹丕嫉妒何宴皮膚白皙,又不想相信真有這般白皙之人,認定人家擦了粉,故意做作的請人家吃熱湯麵,想趁對方擦汗之際戳破對方,不想何宴當真是天資白美。從古至今典故在此,可見你們男人自古便是小肚雞腸,善妒又惡毒。」
師煥禮拔高了聲音:「男尊女卑,男人生而高貴,你別以一當百……」
孟蝶伸手指著師煥禮:「你一個從女人胯下鑽出來的玩意兒你高貴個什麼。」
「……你……」師煥禮一口氣沒捯上來翻了白眼,身體直挺挺倒下。
「老爺!」安氏連忙將人抱住:「快來人吶,快來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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