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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溫氏和孟蝶去侯夫人那裡說話的時候就沒背著人,昨晚侯府里很是熱鬧了一回,有些人甚至以為是訛傳,侯府待下人一貫寬宥,沒有攆人出去的時候。這會兒溫氏和孟蝶親口在凝萃館說了,侯府又炸了一次。
從凝萃館出來,妯娌三人一塊兒到孟蝶那裡說話,金氏現在因為有孕,是不用她操心府里事情的,她只許要旁聽就行,她率先道:「昨兒大嫂打發人來同我說這件事,我還當你們只是敲打敲打他們呢,來真的?」
溫氏看著金氏:「國公府門風清正,你從來沒見過賭錢的人,不知道這個危害,這是最大的惡習,只要沾上沒有有好結果的。」
金氏瞪大眼睛:「真的?」
孟蝶噗哧一笑:「當然是真的,不然我和大嫂也至於如此緊張。多少人家都是因為家中子弟沾了這個賭字才敗光的。」
金氏受教的點點頭。她身邊真的沒聽說人沾上賭博會怎麼樣,確切的說是沒見過,身邊的人就沒有賭錢的,自然不知道這個危害,侯夫人也是如此,否則也不用溫氏和孟蝶下力氣說服她了。
金氏想了想:「如果你們來真的,那這府里怕是要不太平好段兒日子了。賭錢的肯定不能承認,但是能有閒錢去賭錢的,大多都是得臉的小廝或者管事,覬覦他們位置的有的是,肯定會有告狀的。」
溫氏頷首:「府里一直處於混亂狀態肯定不行,所以我只給三天時間,這種事只能快刀斬亂麻。」
孟蝶單手托腮:「說不得三天都等不及,今天晚上就有去找你告狀的。」
雖然上輩子不是烏鴉精,到底還是讓孟蝶說中了,當天晚上就有人向溫氏告狀,然而被告狀的對象並不是賈義,而是溫氏的陪房小夏嬤嬤的次子夏永建。
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賭博的癮,已經在大大小小的賭坊裡面輸進去八十七兩銀子,按照溫氏今日說的懲罰方式,這是需要攆出侯府的。
溫氏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有些怔愣,夏永健會去賭錢是她萬萬沒想到的,這是她的陪房,平日裡她有多倚重,這會兒就有多心涼。
臉上露出苦笑,溫氏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她早該疑心的,她每年都會派夏永健去之江那邊收灘涂的出息以及帶回各種乾貨,尤其是賣給侯府的乾貝回來。
去年底他回來的時候說:「今年海上風實在是大,出海不易,各種乾貨都漲了價,買乾貝所用的銀子比去歲多了些。」
當時的溫氏是一點兒沒懷疑,真的以為是乾貝漲了價,這會兒細想卻是不對,娘家不止一塊灘涂,若是乾貝價貴,她今年初二回娘家的時候娘親為何沒有提起一句?
「大奶奶。」
小夏嬤嬤滿臉是淚的從門外進來。進了屋中噗通一聲跪在溫氏面前:「大奶奶,就看在這混帳小子往日裡辦事盡心盡力的份上兒,饒了他這次吧。」
溫氏回神,面上滿是疲態:「盡心盡力?去歲的乾貝是怎麼回事?」
小夏嬤嬤先是一愣,眼裡露出茫然,隨即臉色大變。做為鹽商的家僕,這點子事不去想也就罷了,細細一想哪有不懂的:「大奶奶,饒了他這次吧,我一定嚴加管教,絕不讓他再犯。」
溫氏閉上眼睛:「我饒了他,府里別人也如此,我要如何處置?」
小夏嬤嬤哭泣的聲音一頓。
溫氏重新睜開眼睛:「今日我才說的,晚上就徇私,嬤嬤,你說我以後還如何管家?如何在這侯府立足?」
小夏嬤嬤擦了一把眼淚:「是這個理兒。永健不攆出去,大奶奶無法服眾。」
溫氏長出了一口氣,還好,自己的奶嬤嬤理解自己。
小夏嬤嬤:「大奶奶突然要整治這賭博一事是因為二奶奶吧?大奶奶恐怕不知道,二奶奶她突然要整治這賭博是為了公報私仇。她院子裡的梅兒差點兒被賈義強女干,那賈義早就開始賭錢,二奶奶這是針對他呢。」
「這賈義的親娘可是老夫人身邊的陪嫁,大奶奶做這事兒得得罪多少人?我原本一直以為二奶奶是好的,可這麼一看,她沒安好……」
「夠了!」
小夏嬤嬤被這聲厲喝嚇得一哆嗦。抬起頭,呆呆的看向溫氏。
從不高聲說話的溫氏難得的再一次拔高了聲音:「嬤嬤這是在挑撥?嬤嬤可知昨兒弟妹來找我先說的就是梅兒的事兒?」
小夏嬤嬤頂著溫氏難以置信的目光,心虛的垂下頭。
溫氏眼眶通紅:「還是說嬤嬤認為我不該整治這賭博一事?在溫家的時候,因為賭博導致家破人亡的事情有多少是嬤嬤講給我聽的?」
溫氏閉上眼睛:「都說賭鬼賭鬼,果然是鬼迷心竅,嬤嬤這是被鬼迷了心竅啊!我看嬤嬤還是到莊子上去冷靜冷靜吧。什麼時候破了這迷障再回來。」
「大奶奶!」小夏嬤嬤猛然抬頭,求情的話哽在喉間,她看到了溫氏滿面的淚水。
隔壁攆了奶嬤嬤到莊子,奶兄被攆出府,在溫氏的無心隱瞞下消息第一個傳到緊挨著的孟蝶這邊。
孟蝶得了消息就是一愣,她真沒想到整治賭博這件事第一個被攆出去的竟然是溫氏的奶兄。
露微面現愁容:「這可怎麼好,這件事是二奶奶提的,若是因為這個與大奶奶生分了可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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