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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微:「肯定不會判的,范嬤嬤使人打聽了一下,賈嬤嬤在牢里瘋瘋癲癲的,都不大認人了,說是偶爾嘴裡只說姑娘,小姐的時候才會笑一下。」
孟蝶聽得心酸:「到底是幾十年的主僕情。想來祖母現在依舊使人看著她呢,衙門若是判坐幾年牢,就讓她在裡面安生的坐牢,出來了祖母估計會安排地方,若是不用坐牢,估計祖母立刻就會安排。」
露微:「是,咱們使的人是說有一撥人看著她呢。」
孟蝶:「咱們的人先別撤回來,萬一祖母的人有精神不到位的時候呢,出了意外祖母肯定要傷心。」
露微:「我知道的。」
次日一早孟蝶請安觀察著侯夫人,發現她與往常無異,就知道她是徹底不想讓大家知道賈嬤嬤的事兒,也裝作不知道此事,從正房出來之前同侯夫人說:「祖母,我有一件事要辦苦於沒有人手,想請問祖父那邊有沒有。」
侯夫人頗有些意外,孟蝶從不求人,這會兒她自然是一口答應:「正好你祖父今兒也不出去會友,你下午過來就是了。」
「誒。」
下午孟蝶去勇毅侯的書房尋人,勇毅侯正等著她呢。勇毅侯也很納悶兒,孫媳婦自從進府之後,做事高調為人卻稱得上低調,更是從未有過求人的時候,這到底是遇到了什麼煩難的事兒?
孟蝶進門施禮:「祖父。」
勇毅侯立刻問:「什麼事兒?」
孟蝶直接說:「大嫂的陪嫁灘涂借了一塊兒給我,我想研究怎麼種植海菜,只是苦於沒有合適的人手,故此想求問祖父這邊是否有合適的人選。」
勇毅侯:「怎麼突然想種海菜了?」
孟蝶求人自然選擇說實話:「祖父,當年我能把海魚賣出天價就是靠著這個,大多數海物可以治療癭瘤。」
勇毅侯震驚:「真的可以?」
孟蝶:「外台秘要的肘後方中不是胡說,只不過根本不需要用酒漬,只要人常吃海物就能治療此病。祖父您想想,歷來得此病的都在哪裡?大多都是遠離大海的內陸,並且都是窮人家,想來就是他們一年到頭都難嘗海味的緣故。」
勇毅侯思索片刻:「這事兒你可同娘家說了?」
孟蝶點點頭:「我本為這事兒犯難,昨晚兒露微回來給我出主意說可以請祖父和我娘家祖父幫忙,我想著也是,當即寫了一封信給娘家,不過那會兒天色已經不早,祖父到底看沒看到信我也不清楚。」
勇毅侯又想了想:「這樣,明日正好是休沐日,我現在給親家下帖子,明日邀他過府一敘。」
「誒。」
孟庭義昨晚上就看到信件了,他的政治素養比勇毅侯高得多,看完信件就知道孟蝶的顧慮,蜑民這一賤籍絕對不能死灰復燃,否則孟蝶做的就不是流芳百世的善舉,怕是要成為遺臭萬年的惡人了。
接到勇毅侯的邀請貼,孟庭義立刻給了回帖,表示明日上午會登門拜訪。
第二天一早孟庭義依約乘車來到勇毅侯府,因為屬於走親戚不是正式拜訪,孟庭義從側門低調進入。然而再怎麼低調也扛不住他的身份擺在那裡。
作為刑部尚書,屬於大易朝頂尖權貴之一,如他們這樣的身份,平日裡下朝除了偶爾去京城周邊遊山玩水,訪親會友基本是沒有的,手中權利太大,一舉一動都被人注意著,去身份低的人家難免有幫扶撐腰之態,與同身份的人相交過密又要擔心皇帝是否會起猜忌之心。
今日孟庭義去勇毅侯府,他的車前腳剛進侯府大門,後腳消息就迅速傳遍整個京城所有當官的人家,連宮裡的皇帝都知道了,低調了個寂寞。
勇毅侯親自在門口這裡迎接,孟庭義下車抱拳:「老侯爺。」
勇毅侯:「親家,裡面請。」
兩人一同到了勇毅侯的外書房分賓主落座,僕人上茶,勇毅侯吩咐:「去把你們二奶奶叫來。」
孟蝶早就準備好了,得了通知立刻帶著湖綠和杏黃過去,進門就見孟庭義與勇毅侯面上都帶著笑容,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心中很是高興:「祖父。」
勇毅侯和孟庭義幾乎同時一笑。勇毅侯知道自己這兩把刷子,他比不過孟庭義精明,為免丟人,他直接將主場交給孟庭義,讓他和他親孫女談吧。
孟庭義也給勇毅侯面子:「剛剛老侯爺說你要在海水中嘗試種植海菜?為了治療癭瘤?」
孟蝶:「是,其實大多數海物都能治療這個病。」
孟庭義幾乎瞬間就想到一樣東西:「海鹽呢?」
大易朝的鹽主要為三大類,認真算起來是兩類半,海鹽,井鹽以及產量只有海鹽一半兒的湖鹽。
勇毅侯看了一眼孟庭義,眼底滿是佩服,昨晚孟蝶說他是一點兒也沒想到海鹽,哎,這反應力無怪乎能掌一部大權。
孟蝶搖搖頭:「海鹽確實有點兒作用,不過鹽咸,誰也不能拿鹽當菜吃。」而且現在用曬鹽法得到的海鹽含碘量非常低,這一點孟蝶就不說了。
孟庭義頷首:「這事兒不能走漏風聲,包括嘗試種植海菜的時候也不能走漏任何風聲,否則一旦被有心人知道,蜑民賤籍很容易死灰復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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