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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蝶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宛如脫韁野馬的思緒:「那大弟的婚事準備在哪裡辦?」
胡夫人:「估計要辦兩場,那姑娘父母早已亡故,祖母是酋長,她要從她祖母那裡接任酋長的位置,接任位置的時候要受朝廷的封賞,怎麼都要來京城一趟,所以在京城這邊完婚。等回了甘州,按照他們的習俗也要辦一場的。」
孟蝶連連點頭:「原來是這樣。」
說說笑笑,一家子熱熱鬧鬧,初三的時候,胡寶慶夫婦帶著女兒胡知韻與丈夫一同前來孟府,還帶來了大批禮物。孟蝶頗為意外。
晚上她抽空問孟庭義:「祖父,可是為了承襲永平伯一事?」
孟庭義頷首:「大理寺那邊已經審問清楚了,同黨都已經被拿住,過了正月十五,陛下重開御筆就會立即宣判。大概率不牽連女眷,只是府中男丁多賭博,也多參與其中。」除了還年幼不知事的,剩下的基本都得判斬首。
饒是孟庭義沒說後面的話,孟蝶也聽懂了:「自己作死。」
孟庭義不予以置評:「陛下感念其先祖功績,故此想讓已故永平伯的嫡次子周珏襲爵。他志不在此,這些年只掛了一個蒙蔭的虛職。細作的事我也都審明了,該抓的人也都抓到了,按照陛下的意思略透了一些口風出去。」
孟蝶噗哧笑了:「祖父,您說的也太含蓄了,周老先生這些年就是個富家翁,這會兒爵位猛然落到頭上,想必也是心動了,不過他到底沒被權勢迷了眼,又出了細作這麼個事兒,他擔心自己襲爵有問題,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到底是繼承這個爵位好還是推辭了好,是不是?」
孟庭義頷首。
孟蝶懂了來龍去脈。周珏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想不明白怎麼辦,他身邊的圈子也沒有人能給他出主意的,最後,他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外孫子或者說外孫媳身上。
外孫媳同孟家有親,孟庭義多精明,親弟弟附逆都能帶領一家子全身而退,他若是能得孟庭義兩句指點,肯定不能選差路,所以他給胡家備了一份厚禮,通過他們送到孟家來,若是過後他也能來拜訪那就更好了。
孟蝶問:「祖父是怎麼想的?」
孟庭義老神在在:「對方也算誠心,我告訴你表叔讓他轉告周先生,爵位不能接,最好是京城都別待,直接回原籍,這爵位哪怕並無實權,一旦接了也要上朝的,有心人就有可能潛伏到他身邊,他自己又沒有分辨的能力,略略粗心就有可能惹出大禍。」
孟蝶:「不止,現在的永平伯惹出這樣的亂子,陛下雖不是遷怒之人,可看他們家總歸不會太順眼,與其做個被陛下看不順眼的伯爺,還不如主動請辭,落個好印象,說不得陛下更照顧他們這一脈。」
孟庭義看著孟蝶。
孟蝶裝無辜,孟庭義還看著她,孟蝶敗下陣來拽著孟庭義的袖子開始撒嬌:「哎呀祖父,我知道了知道了,不可以揣測帝心,這是大忌我知道的,我肯定不同別人說。」
孟庭義這才滿意的收回目光。
初四孟蝶上馬車回勇毅侯府,在車廂里坐著,孟蝶微微挑起車簾看了一眼外面,孟家的府邸同樣在東邊,這邊貴人聚集,店鋪稀少,這會兒過年,整個大街上越發顯得冷清。
孟蝶放下帘子,看向身邊的杏黃:「露微她們那邊怎麼樣了?」
杏黃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范總管年前的時候不是說尋了兩伙兒舞獅隊,還請了三伙戲班子嘛,那些女工都得了信兒,過年這兩天走親戚應該是都給說出去了,昨晚咱們府里就有人說,廠房那邊那會兒就有人在前排占地方了。」
孟蝶一愣:「這麼多人?那今兒她們那邊肯定熱鬧了。等回了府你就去她們那邊,今天中午供的那頓飯,你去制定個菜單什麼的。」
「誒。」
工廠這邊確實挺熱鬧的,兩伙兒舞獅隊都很下力氣,舞得十分好看,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吉時一到,鞭炮聲響起,關閉了幾日大門重新打開,女工們有序進入。
在露微的一聲令下,繅絲染色織造三個部門的人齊齊動手,正式復工。
外面舞獅隊伍退下,換戲班登台唱戲,唱的自然不是什麼才子佳人,依舊是孟蝶要求的恭喜發財,勤勞致富等等發財的唱詞。
以往戲班裡這種戲並不多,或者說極少,自從去年工廠開工孟蝶指明要這樣的戲,戲班唱了之後又獲得了滿堂彩,這類戲碼宛如雨後春筍般在京城中噴涌而出,並且以光速向京城周圍傳播。
這會兒幾個戲班再也不會無新鮮的戲可唱了,一折又一折,無論哪一個圍觀的百姓都是叫好聲不絕,又是滿堂彩。
孟蝶回到侯府去見侯夫人,侯夫人正高興呢,身在祖籍天津的李悠剛來了一封信,她丈夫年前剿匪立功,初一那天封賞的聖旨就到了,如今她丈夫升任了正三品實權的參將。
孟蝶不知道這位大姑父多大年紀,不過從李悠的年紀可以推斷,大概三十六七八那樣,沒去前線拼殺,這個年紀坐到正三品的武官,很了不起了,以後再帶兵個三四年,四十歲以後就可調入京城,既可以去兵部任職,也可以到九門提督手下,參與到京城布防這種重要事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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