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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蝶拿起手鐲看了看,重新放進盒子中:「范嬤嬤,你拿著這手鐲去勇毅侯府尋世子夫人,告訴她這門親事我應了。」
「啊?」范嬤嬤大吃一驚。
雪青差點兒跳起來:「姑娘,咱家老太爺已經回絕了。」
孟蝶:「祖父那邊我自會去說。露微你給我站住,想去通風報信?我告訴你們,這事兒我是一定要做成的。我的性子你們也知道,只要打定了主意的事兒我還沒有幹不成的。」
屋裡的范嬤嬤和幾個丫鬟面面相覷,齊齊換上了一副苦瓜臉。
范嬤嬤苦口婆心的勸:「姑娘,這、這婚姻大事哪有自己做主的,何況老太爺已經回絕了,您這私下應承,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孟蝶看著范嬤嬤一臉抗拒的表情:「嬤嬤是不是忘了,勇毅侯府有一門表親,正是甘州的提督。」
范嬤嬤一頓。
孟家未曾被牽連之前,曾經給孟蝶和勇毅侯的嫡長孫李茂議親,兩家都談的差不多了,就等著孟蝶行完及笄禮後李府選黃道吉日上門提親,絞絲白玉鐲就是信物,本是好好的事兒,結果沒等孟蝶及笄,孟家就出事了。
不過因為有這件事,孟蝶對李家的人口和親厚的親人都有所了解,包括她身邊的下人,對李家上下也有一定的了解。
孟蝶看著范嬤嬤不停變換的臉色,就知道她已經懂了自己的意思:「嬤嬤,快去吧,時間不等人。」
范嬤嬤眼眶一紅:「姑娘,這可是一輩子的婚姻。」
孟蝶不甚在意的笑笑:「我早說過的,人生在世除開生死無大事,婚姻而已。」
范嬤嬤抬手擦了一把眼睛,將裝手鐲的盒子細心裝入懷中:「委屈姑娘了,我這就去。」
看著范嬤嬤離開自己的院子,孟蝶起身:「露微,我們走,去找我爹。」
剛走到門口,孟蝶停住腳步看著露微:「要不我還是換一身厚實的衣裳吧。」
露微深吸一口氣:「您現在知道怕了?」
孟蝶死鴨子嘴硬:「什麼叫知道怕了?打在兒身痛在爹娘心,我那是怕我爹娘心疼。」
露微: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換了一身厚實的衣衫,孟蝶麻溜帶著露微去她爹娘居住的院子。
剛下的聖旨,全家男丁都要離開京,這會兒下人們正在收拾,忙得熱火朝天。
「蝶兒?」沈氏端坐在客廳首位,正在做總指揮:「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可是有事?」
孟蝶:「我有件事想同爹商量一下。」
「他在書房收拾呢,你去那兒找他就行了。」
「誒。」孟蝶帶著露微腳步一轉奔向書房。
孟長生這會兒也正指揮著丫鬟收拾呢,他的書房裡有很多書籍,有些還是孤本,這會兒放到香樟木箱子中留在宅子中,派個有經驗的老僕守著,總比帶去甘州強。
「爹。」
孟長生:「你怎麼來了?屋裡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爹,有件事我想同您商量商量。」說著孟蝶看了看屋裡幾個正在收拾的丫鬟。
「你們都下去吧。」孟長生坐下,示意孟蝶也坐。
孟蝶沒敢坐,她裝乖賣巧的給孟長生倒了一杯茶:「爹,我聽說今兒勇毅侯府遞話過來,說是想同我家結親?」
孟長生接茶的手一頓:「你怎麼知道的?問這個做什麼?」
孟蝶:「您先說是不是?」
孟長生押了一口茶:「是,不過你祖父已經回絕了。」
孟蝶用說今天天氣很好的口氣道:「哦,我應了。」
「咳咳……」一口茶悉數噴出,劇烈的咳嗽聲響起,孟長生發誓,哪怕他知道自家捲入謀反案的那一天,他都沒這麼狼狽過。
孟長生瞬間就拔高了聲音:「你說什麼?你再給我重說一遍。」
孟蝶一縮脖:「我說我剛才派下人去了勇毅侯府,這門親事我應了。」
孟長生的腦瓜子嗡嗡的,指著孟蝶的手指都在發顫:「孟蝶,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孟蝶相當不怕死,承認的那叫一個乾脆利落:「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也知道我在做什麼。」說著,孟蝶拽著他的袖子,開始軟磨硬泡:「爹,您就答應了吧,我嫁入勇毅侯府,對咱們家百益而無一害。」
孟長生冷哼:「你少在這裡給我左顧而言其他,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做主,哪有你私自答應的道理。」
孟蝶一攤手:「我倒是不想私自答應,這不是祖父給回絕了麼。」
孟長生直接給氣笑了:「這還是你祖父的不是了?」
孟蝶直接一推二六五:「這話是爹說的,我可沒說。」
孟長生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處,他早晚要被這個逆女氣死。
「夫君,出了什麼事?」沈氏急匆匆挑簾而入,來到孟蝶身邊:「有什麼事你好好說就是了,你爹又不是不講理的人。」
孟蝶悻悻一笑,只拽著孟長生的袖子搖了搖:「爹,您就答應了吧。」
沈氏殷殷看向孟長生。
孟長生冷笑一聲:「你確定讓我答應你女兒?我告訴你她說的是什麼事,她私下裡答應了勇毅侯府的求娶。」
「什麼!」沈氏張大嘴巴,瞳孔地震,身子一軟,直挺挺的向後一倒。
孟長生眼疾手快將妻子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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