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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蝶問:「不加香味兒的皂,不算人工費,本錢需要多少?」
范嬤嬤:「有良算過,一斤豬板油最少也能做一塊皂,現在一斤豬板油的價格是三十五到四十文,這還是咱們京城價格貴,京郊縣城還能便宜一些。」
「草木灰什麼的不打錢,原本就是家家都有的東西,現在劉娘子王娘子那邊熬湯這邊又熬油的,更是用都用不了。唯獨柴火將來可能需要買一點,再加上工具磨損,滿打滿算五十文的本錢頂天了。」
五十文,比自己想像中的便宜得多,孟蝶垂眸:「我那個薔薇花露你知道怎麼做的,本錢大概多少能算出來嗎?」
「這個我知道。」露微笑著插言:「我陪著二奶奶做過那個薔薇花露,用買來的花卉做,一瓶的本錢大概是二十文。」
范嬤嬤忙說:「一瓶花露最少能做兩塊皂。」
孟蝶:「也就是說不算人工的情況下,一塊皂本錢在六十文左右。」
「哪能那麼貴。」范嬤嬤抿唇一笑:「薔薇花值點錢,那松針和竹葉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用本錢。二奶奶,就咱們這個香皂,一塊賣四百文絕對不成問題。」
「不。」
范嬤嬤一愣,難道說二奶奶又要做惜老憐貧的事兒?然後她就聽見孟蝶用格外堅定的語氣說:「我們賣八百文。」
惜老憐貧的二奶奶,在這一刻化身奸詐資本家,徹底露出了她的獠牙。
范嬤嬤和露微目瞪口呆。
孟蝶:「把一塊皂切成幾小塊,開始售賣的前十天,到店裡的客人可以試用一下。」
「是。」范嬤嬤幾乎是飄著腳步出去的。
孟蝶有些好笑,她還沒說給范有良多少賞錢,以後月錢怎麼開呢,不過倒也不急,下次說是一樣的。
第14章
搞定了香皂這件大事,孟蝶徹底鬆了口氣,接下來還有幾件大事,她得打疊起精神辦理,頭一件事,大舅舅過生日,這裡的大舅舅,不是孟蝶的舅舅,是李藹的舅舅,也就是她婆婆寧夫人的胞兄勇肅侯。
原本非是整壽,按照勇肅侯這個歲數是不大辦的,今年勇肅侯府大辦有幾個原因,一是三年前老侯爺過世,今年正好除服;二則,這是現任勇肅侯接任侯爵後第一個生辰,因此勇肅侯府這才大辦。
作為親外甥,李藹肯定是要送壽禮的,現在李藹不在孟蝶自然要格外操心。這一件之外,清明前幾日則是勇毅侯府的老侯爺生辰,今年同樣不是整壽,侯府不會大辦,只一家人熱鬧熱鬧,不過兒孫們該給的壽禮還是得給。
最後一件事就是清明祭祖,孟蝶不管家,也不用她幫什麼忙,只是她今年不在是孟家女的身份,變成了勇毅侯的新媳婦。
按照時下的規矩,祭祖的時候姑娘屬於外人,早晚是別家的人,自然不需要去祭拜祖先,要拜也得是嫁人之後拜夫家的祖先。
今年是孟蝶第一次參加祭祖這樣的事兒,規矩禮節她總要事先學習一下,絕對不能出錯兒。
就這三件事,哪一樣都不能出錯,現在她萬分感謝起自己二房的身份來,畢竟凡事有大房頂在前面,她只要跟著不出錯就行,掐尖什麼的絕對與她孟蝶無關,躺平,安詳。
三月初五清明節,孟蝶早早起身,換上新做好的素色衣裳,出門時天也不過才蒙蒙亮,溫氏那邊也起身了,李茂作為長子長孫,更是已經走了有一個時辰。
倒不是李家祭祖需要這麼早。而是李家作為勛貴,祖上是開國功臣,他家老祖宗的墳那是陪葬在太祖乾陵的。
清明這一日不但普通百姓祭祀祖先,皇帝更要祭祀,普通百姓家要上墳,將墳頭草拔掉,皇帝家不用拔草,但皇帝也要親自過去,象徵性的為陵寢填一點土。
李家祖先葬在這裡,自然要跟著皇帝的御駕一同進入乾陵,要不怎麼說勛貴呢,為什麼有個貴字,人家經常能陪在天下至尊身邊,還能不貴?
上墳沒有女眷的事兒,侯府的女眷送走丈夫後,倒是能多休息一會兒,等李家的男人隨著皇帝上完墳歸家,李家才開始真正的祭祖。
孟蝶是孫媳婦,不用她挑大樑,她只要跟著磕頭就行,以及繼續盯著溫氏,能照顧她就儘量照顧一把。
祭祖是個嚴肅的事兒,跪拜磕頭就完事,聽戲什麼娛樂活動絕對沒有,不過孟蝶覺得,有可能祭祖本身是個體力活兒,大家祭拜完畢,都沒了精神需要休息罷了,若是有精神,肯定能整出憶往昔的戲碼,比如把太祖皇帝,自家祖先當年的事跡編成戲曲給後代兒孫看。
好聽又好玩,現在沒這麼幹不過是沒精神罷了,孟蝶大逆不道的想著。
過了清明,接下來一個月侯府都沒什麼大事,孟蝶的香皂卻在京中名聲大作,爆火出圈。
范嬤嬤拿著帳冊進門的時候,整個人是春風滿面的,用雪青的話來說,范嬤嬤好像一夜之間年輕十歲,孟蝶表示雪青沒瞎說,是真的。由此可見無論哪個世界,賺大錢都讓人快活年輕。
「二奶奶。」范嬤嬤把帳冊交給孟蝶,就開始連珠炮似的說:「最開始有良那邊,一天大概能做出三十塊的香皂,一開始我和榮掌柜的都怕八百文一塊賣不出去,第一天確實沒賣出去,不過倒是有好幾個試用的。」
范嬤嬤雙目放光,一陣噼里啪啦:「還是二奶奶的方法好,那些試用的人,第二天就跑來鋪子買香皂了,三十塊的香皂,竟是半天的功夫就賣了個乾乾淨淨。榮掌柜喜得直催促有良每天多做些。現在每天都能製造出一百塊的香皂。就這麼多每天也就能賣到中午吃飯前,略早一早,一個早晨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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