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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還有些遲疑。余雨聲給她使了個眼色。柳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她的小孫女,前些時生病的小丫這會兒正在院子邊角處認真種花。
小丫頭病著的時候聽到了那些人勸她爹娘扔了她的話,哪怕只有五歲,她也知道扔了是什麼意思,她知道家裡花了好多好多錢,她要努力幹活兒,種點兒花去賣,她要賺錢。
柳氏眼裡浮現出心疼:「那我去報名,要是運氣好真被選上了,你就在家做飯。」
余有全:「娘,不是還有我呢麼,廠房這邊完事再搶個秋,冬天我找活兒也費勁,我也學學做飯,到時候我們爺倆就全指著娘親和娘子養了。」
余雨聲瞪了他一眼:「讓婦人養活,你也不怕被人笑話。」說完自己先笑了,只覺得整個家的日子都有了希望。
等織出完整的絲毯露微抽空回了侯府給孟蝶匯報:「已經織出來不少絲毯了,我瞅著質量都行,雪青也點了頭。王莊頭又開始琢磨著怎麼擴大柞樹林了,看他那架勢,不把整個莊子全部的山地都利用上肯定不能拉倒。」
孟蝶失笑:「他真的是……不管他不管他,就讓他折騰吧,橫豎人手有限。聽說前些時有織娘鬧事?」
露微:「是,我當時把一些衝動辭工的直接攆了,不過那幾個真正挑事兒的她們倒是精明,不曾站出來辭工。我想著,她們挑事兒無外乎就兩個目的,一個是想轄制住我和雪青她們,以後她們那活兒想怎麼幹就怎麼幹了;另一個想的無外乎咱們這次招了這麼多人,她們肯定以為咱們不會繼續招人了。」
孟蝶懂了:「這次大規模招人她們有親朋好友沒趕上。你這是想一鍋端了?」
露微眉開眼笑:「不是想一鍋端,是已經被我一鍋端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幾個挑事兒的都是什麼人,拿別人當刀使不說還故意挑手快的,真真是一肚子壞水兒,能和她們走到一起的哪有老實人,我可不想有什麼遺漏到時候一條魚腥了我一鍋湯。」
孟蝶點點頭:「盯著我們的人本就多,這樣的小人必要斬草除根才行,不能讓她們混在老實人的隊伍中。」
露微:「嗯,梅兒和梨兒那邊也都在梳理人呢,我這次回去打算再梳理兩遍,確定在搬去廠房那邊之前,把那些不老實的都清出去。」
孟蝶頷首。
說完了這件事,露微突然說:「湖綠,你親自到門口守著。」
屋裡的玫紅湖綠還有杏黃紛紛楞了一下,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從屋裡退出去,湖綠親自守著門口。
孟蝶也懵了:「有什麼大事兒?」
露微沉吟了一下:「這兩日有兩名過去的娼妓同我私下裡說了點兒話。」
孟蝶心弦一顫:「可是與拐賣有關?」
露微:「是,她們倆說崔家和趙家的背後主使是刑部右侍郎師煥禮。那日踏青開口罵人的正是他的嫡子師耀。」
孟蝶看著露微:「師煥禮?他是書香世家出身,家資巨富產業眾多,拐賣這點子錢……」眼見露微的面容有一瞬間的扭曲,孟蝶福靈心至:「不為錢,是為了別的事兒?」
露微頷首,張了張嘴又閉上,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孟蝶的心猛然一沉:「他要女童做什麼?」
露微壓低聲音:「師煥禮認為、認為為完璧女子破身,可以去除自己的霉運。」
孟蝶瞬間臉黑如鍋底,這個說法古今有之,當然正經書中沒有記載,雜談野史中屢被提及,有些男人甚至願意花費幾十上百兩銀子去青樓專門為清倌進行所謂的**破瓜。
不對,還是不對,孟蝶再次看向露微:「青樓楚館中有清倌兒。」
露微深吸一口氣:「他認為來了天葵的女子就不在潔淨了,沒有祛晦的效果。」
「混帳王八蛋。」孟蝶臉色鐵青,手握成拳,
露微嚇了一跳:「二奶奶快鬆手,仔細傷了手心。」
孟蝶眼前一陣金星亂閃,耳畔響起嗡鳴聲,露微說什麼她根本就沒聽清楚,心裡就一個念頭,把師煥禮凌遲處死都便宜他了。
「二奶奶鬆手,快鬆開手……」
露微的呼喚仿佛從天邊傳來,孟蝶眩暈感逐漸消失,慢慢將手鬆開。白皙掌心赫然是四道深深的月牙痕跡,隱隱有血跡滲出。若非孟蝶不喜歡留長指甲,怕是得血肉翻開。
露微趕忙倒了杯茶:「二奶奶消消氣,消消氣……」
孟蝶就著露微的手喝了兩口茶,眩暈感徹底消失:「這個混帳玩意兒是從什麼開始的知道嗎?原本的娼妓又是怎麼知道的?她是被拐者之一?」
露微深吸一口氣:「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花蕊沒說,她應該也是不知道。她是被拐者之一,原就是京城人士,家住在西城區,她家裡人口多,她是女孩兒又上有姐姐下有妹妹的,也不受寵,經常吃不飽飯,人長的也瘦弱。十三歲那年她和妹妹在一處玩耍,有兩個男子突然出現強行要將她們兩人抱走。」
「花蕊奮起反抗,咬了抓她的男子,她又去救妹妹,將那人也咬了,她妹妹趁機逃脫,她被重新抓住嘴裡塞了布裝入麻袋中,兩個男人剛走幾步路就發生了爭執停下腳步,她那會兒年紀小不知道兩個人說的是什麼,只顧著高興,想著兩人停下腳步一會兒妹妹喊了人來,她也能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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