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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孟蝶鎮在這裡,杭太太態度十分熱絡,對周氏禮數格外周到。杭家做了初一,周氏樂得做十五,一時間整個正房歡聲笑語的,倒是真有了幾分親戚登門的架勢。
跑來偷聽的倚欄再次飛撲回去報信兒。
她一進屋李嬤嬤就迫不及待先問:「來的到底是誰?難道咱們姑太太把勇毅侯世子夫人給請了來?」
倚欄搖搖頭,臉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來的是孟縣主,就是拆了原刑部侍郎家大門兒,京城裡不少人都說是活財神的那位。」
李嬤嬤先是一愣,隨即喜上眉梢:「怪道開正中的大門迎接呢,咱們老爺更是連夜搬走,住在了軍營。小姐,她肯過來就是代表了勇毅侯府的態度,您以後肯定會越過越好的。哎呀,小姐您可不能再哭了。」
周玉琴擦乾臉上的眼淚,唇角帶笑:「嬤嬤,我這是高興,我真是太高興了。」輕輕撫摸著自己還沒怎麼顯懷的肚子,周玉琴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里,她這一胎算是保住了,她再也不用擔心被休棄。
倚欄端來水:「四奶奶,洗洗臉吧,一會兒姑太太和孟縣主會過來看您。」
「嗯。」
這邊周玉琴剛剛洗漱整理完畢,那邊就有人來報,杭太太陪著周氏馬上過來。
腳步聲與說話聲逐漸逼近,很快一行人進入,周氏一見躺在床上瘦得下巴尖尖的侄女兒,鼻子一酸強忍著淚水:「琴兒。」
周玉琴同樣強忍著淚水,掙扎要起床:「姑母,我身體不爽利,請恕侄女兒無禮。」
周氏快步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按住她:「快別起來,躺著就好,自家人什麼禮不禮的。你這怎麼清減了這麼多。」
李嬤嬤道:「姑太太,我們四奶奶最近胃口實在不佳,吃不下多少東西。」
杭太太連忙陪笑:「孕初期胃口不佳的人不少,不過家裡又新請了個廚娘,你想吃什麼直接吩咐就是了,在自己家裡還客套什麼。」
杭太太大兒媳馮氏也跟著陪笑道:「我那會兒也是的,甚至還乾嘔,遭了不少罪,好好養著,等過些日子就好了。」
周玉琴給面子的點點頭:「我知道了。」目光落在孟蝶身上,佯裝不知:「這位……」
孟蝶笑著道:「我是三嬸子的侄兒媳婦,虛長你幾歲,你就叫我姐姐吧。」
一聲姐姐差點兒讓周玉琴又落下眼淚,深吸一口氣緩了一下情緒,略啞著嗓子滿含感激叫了一聲:「姐姐。」
周氏要與周玉琴獨處,杭太太只能帶著兩個兒媳先行離開。
等沒了外人,周氏連忙問:「他們家到底是怎麼個章程?」
孟蝶:「若是真不行,便是和離我也能幫你把官司打到底。你也不必擔心和離之後不好過,既叫了我一聲姐姐,我就定然護著你。」
周玉琴再次紅了眼眶微微搖頭:「夫君是婆婆的幼子,從小就愛玩鬧也沒什麼上進心,但是對我極好,這次家裡出了事情,他一直有寬慰我,不曾有半分嫌棄之態,就是婆婆也沒說什麼,開始知道我懷了孕,還讓我好好養身體別過於憂愁。」
周氏不解:「那怎麼?難道是你的妯娌?」
周玉琴:「妯娌中確實有言語刻薄的,可上面有婆婆壓著,她們頂多說兩句不中聽的話,傷不到我什麼,主要是公公,他怕娘家連累自家,又覺得我會毀了夫君前程,故此不想留下這胎,打算三年後以無所出的名義將我休棄。」
孟蝶:「呸!我說今兒怎麼不見人影呢,合著就是這麼個男子漢大丈夫,自己坐下這烏龜王八事兒,讓妻子出來待客陪小心,真真是了不起的大丈夫。早知道這樣我今兒就應該穿官袍來,現在倒是便宜他了。」
周玉琴破涕為笑:「姐姐穿官袍來也沒用,公公昨晚連夜搬去軍營了。」
這操作直接把孟蝶給整無語了,好一會兒才道:「這種軟蛋真是生平僅見,上了戰場也是個逃兵。」
周玉琴笑容擴大:「我夫君不肯休我,父子大吵了幾回。平日裡夫君從不上進,這些日子為了護著我,每日天不亮就去練武,不到掌燈不回來,他說將來要給我掙誥命。」
周氏滿心欣慰:「也得虧你婆婆也對你沒有起什麼心思,不然你這胎!」等不到周氏和孟蝶來,悄無聲息的就得沒了。在後宅,讓一個婦人懷孕不容易,讓一個婦人流產可太容易了。
這也解釋了周玉琴為什麼能把消息送出來,如果婆家一個護著她的都沒有,怎麼可能允許她四處送消息求救,她的人早就都被看管起來了。
「四奶奶。」
周玉琴:「進來。」
進來的是杭太太身邊的大丫鬟墨玉:「四奶奶,我們老爺今兒新得了幾兩燕窩還有兩根野山參,讓我們太太給四奶奶送過來補身體。」
周玉琴:「謝謝父親母親。」
李嬤嬤給了賞錢,墨玉退下。
孟蝶掃了一眼被放在桌子上的東西,嗤笑:「真是無趣,滑跪的也太快了。」
第一次聽到滑跪這個詞兒,但這毫不影響周家姑侄理解其意思,頓時雙雙失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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