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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蝶閉上眼睛:「府里怎麼樣了?」
「只知道請了大夫,具體如何不得而知,好像是夫人下了封口令。」雪青壓低聲音:「主要就是不想二奶奶知道,想來是怕二奶奶憂心。」
結果孟蝶根據馬蹄聲先一步猜到了。
孟蝶:「這些日子不用請安,我們就在院子裡待著裝不知道吧。」
轉眼就到了臘月二十七,今天是李瑾的生日,侯府照例開席,又叫了戲班來唱戲,因著天冷,戲子們在外面臨時搭的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著,大傢伙兒則都沒出屋,只把門窗打開聽著。
吳氏:「這幾天母親心疼我們,不讓我們過來請安,好幾天不見我還怪想你們的。」
方氏直接掀了吳氏的老底:「想我們?那怎麼沒見你到我那串門子呢?」
周氏抿唇一笑:「也沒到我那裡。」
吳氏:「好啊,你倆竟然一起擠兌我。」
周氏和方氏笑作一團。
侯夫人連連搖頭同寧夫人說:「孩子都幾歲了,一個個的還這麼愛鬧。」
「母親,大嫂可是說了,在母親面前多大都是孩子,今天我呀,就想當一把孩子了。」說完吳氏湊到侯夫人圈椅邊,蹲下身裝作幼童模樣。
「哈哈……」
滿屋子的人直接笑出聲。
周氏看向孟蝶:「蝶丫頭,聽說你在胡商手裡買了一大批毛毯和皮毛?然後又賣了?還賺了些銀子?」
「哪是一些銀子,我聽說不少呢。」吳氏也湊了過來:「你怎麼就想起買皮毛了呢?」
孟蝶咽下自己嘴裡的果乾:「圖便宜啊,那些毛毯和皮毛因為受損,折了一半的價格還多呢,結果連著下雪那些種暖窯菜的商戶都需要,我就好運的賺了些錢。」
周氏:「那你這運氣還真不錯,只買了皮毛和毯子就沒沒買些別的?」
孟蝶:「哪有什麼別的,胡商和海商都與京中的幾大商號有合作往來,平日裡大宗貨物一到,直接就被瓜分乾淨,哪能輪到我手裡,這次要不是皮毛和毯子有瑕疵根本不會剩下。要不我怎麼說這是運氣呢。」
周氏眼底是明顯的失望:「你說的倒也是,那些商人都有固定的買主。」
吳氏看向溫氏:「芸丫頭的娘家也同胡商與海商有來往吧?」
「有的。」溫氏大大方方承認:「我們家固定相識的是一位海商,他帶回來的多是珍珠寶石和龍涎香。」
吳氏:「那別的商人你家就不買東西了麼?」
溫氏哭笑不得:「我們家倒是想買,也得人家賣才行。」
吳氏:「還有商家不賣貨的?」
「人家的貨物不愁賣。」溫氏細細講解:「這些胡商海商輕易不會將商品賣給別家,尤其是海商,前朝禁海哪裡有海商?現在的海商,就比如說同我娘家合作的,當年也是本朝太祖陛下下令開海,祖父作為第一批出海的人在海外認識的他,兩人九死一生才摸清楚了一條線路,這才開始合作經營。其他人家也同我家差不多的。」
「胡商倒是由來已久,也有一些沒有固定合作的,不過沒有固定合作的都沒有大宗商品,有大宗商品的都有合作者,他們不單單是要賣貨給我們也要從我們手中買貨回去。」
寧夫人插言:「你們忘了?今年我們多買這些寶石,還是我去年就派人同幾名京中的大商人說好的,不然哪能買到那麼多珠寶。」
吳氏看了一眼孟蝶:「你這丫頭還真是運氣。」
孟蝶:「是啊,我這次純粹就是撿漏。」
寧夫人看向孟蝶:「蝶丫頭,我聽下面人說你在周邊的幾個縣都設了粥棚?他們還說有加鹽的大骨湯?」
「是。」
寧夫人:「做善事積陰德這是好事,不過也要注意手段,那加鹽的湯對於窮人來說是好物,多少人不懷好意的盯著,有個攤子是不是被被搶了?你的人也被傷了,以後還是注意些吧。」
孟蝶乾脆湊到寧夫人身邊:「母親,我是從來不信來世這種話的,也不想積什麼陰德給自己求來世的福報。」
寧夫人:「你……」
孟蝶:「我行善,一是憐惜那些窮苦百姓,二則我有私心,我確實想積德,只是我不想積什麼陰德我只想積陽德,他日若真有福報落下來,也希望落在這一輩子活著的人身上。」
陽德,這一輩子,活著的人,孟蝶這話說的是比較含蓄的,寧夫人還是一聽就懂了,她眼眶一紅,連忙用帕子壓住眼角:「好好好。」夫妻一體,孟蝶這分明是給她兒子行善積德呢。
婆媳二人說話,不少人都聽著呢,前些時的八百里加急就仿佛一座大山,沉甸甸的壓在侯府主人們的心頭。
侯夫人也紅了眼眶,看著孟蝶的眼神越發慈愛。
「夫人。」鄭嬤嬤一笑:「怪到三清觀的真人說是天作之合呢,這回我可算是想明白了,剛才二奶奶還說自己賺銀子是運氣好,我想著人家都說有旺夫命,實際上丈夫好了妻子哪能不好呢?說明男人也是有旺妻命的,現在二奶奶的運道這樣好,正是說明他們八字相合,二爺旺妻二奶奶旺夫。瞧我,也不會說個話,一句話說的亂七八糟顛三倒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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