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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蝶眨眨眼裝無辜。
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寧夫人沒忍住直接笑場,她這一笑,滿屋子本就所剩不多的緊繃氣息剎那間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正巧這時又有一名報事的婆子來回:「老夫人,夫人,二奶奶,天使馬上就到,請二奶奶到勤政殿偏殿自辯。」
「知道了,我立刻去換衣服。」在自己家裡,孟蝶穿的比較輕便,出門還是要穿的隆重一點兒。
這邊孟蝶換好了衣服,那邊天使到達,孟蝶上了馬車。
路上孟蝶知道了始末,督察院張御史參的她。皇帝直接就問勇毅侯。
勇毅侯:「陛下,孟氏是臣的孫媳,臣孫兒不在家,孫媳的事兒臣也不好過問,實在不太了解。」
皇帝沉默,這事兒真不能怪勇毅侯,他一個當祖父的沒事兒過問孫子媳婦的事兒,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勇毅侯施禮道:「陛下,臣委實不知,還請陛下允許她自己到偏殿自辯。」
皇帝沒反應,參人的張御史先不幹了:「便是自辯,也應該是尊夫人吧。」
勇毅侯用袖子擦擦眼睛:「家中兒女漸長,夫人最近操心兒女婚事,對孟氏難免疏漏,也不太清楚具體事宜,倒不如讓孟氏自己自辯更加詳實。」
說道兒女婚事,皇帝當即道:「准奏。」
張御史的臉頓時就不大好看了,孟氏那可是會罵人的,轉念又想想,孟氏撒潑正好讓所有人見見她的醜態,自己作為受害者名聲說不定更響亮。
第65章
孟蝶到了勤政殿偏殿先給皇帝叩頭,皇帝叫了平身後立刻道:「李孟氏,張正欽參你蠱惑眾多女子自賣其身,拋棄骨肉遠離夫君,你可有什麼要說的麼?」
那個年紀一把依舊在御史台也沒升上去的言官!孟蝶垂眸:「回稟陛下,臣婦通過牙行確實買入了眾多女僕,買的時候都是按照規章辦事,手續齊全,完全符合我朝的規章制度,張御史所言,臣婦委實不懂到底何意。」
「若說是臣婦買人造成她們骨肉分離,可這也是我朝明文規定允許的,若說是臣婦沒有買下她們全家害他們骨肉分離,朝廷律法也沒有哪一條規定買下婦人必須買下全家。張御史以此來參臣婦,究竟是參臣婦還是對朝廷律令不滿?」孟蝶反手就送了對方一頂大帽子。
張御史氣壞了:「李孟氏,你不要顛倒黑白混淆視聽,買人賣人自古便有例可循,我自然無有異議,我參你重點在蠱惑,那些婦人的父母兄弟未婚夫並不想讓她們自賣其身,是她們受了你的蠱惑這才不顧親人阻攔賣身為奴。」
孟蝶:「原來是蠱惑啊,那請問張御史,我在何時何地用什麼樣的方法蠱惑的那些婦人?總不能是張御史紅口白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說我蠱惑就認定我蠱惑了吧?總得拿出些證據,否則我也紅口白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說張御史染鬢髮,欲以媚側室,您就真的如此了?」
皇帝與文官們好懸沒笑場。
武將大多沒聽懂最後一句什麼意思,但是他們看到很多文官在憋笑,也看到張御史瞬間漲紅的臉,瞬間就懂了,這孟氏八成在罵人,就是罵的比較文雅。
張御史深呼一口氣,拼命的告訴自己冷靜冷靜:「我自然是有證據,我這裡有一份名錄,這些婦人的父母兄弟都曾哭訴他們不願意女兒自賣其身,還有一個是其未婚夫哭訴,並且他找到你的莊子,被莊頭帶人扭送了官府。」
林楚接過單子呈給皇帝,皇帝掃了一眼遞給林楚,林楚又送到了偏殿孟蝶手中,孟蝶只隨便掃了一眼:「那婦人既然已經簽了身契為我的僕人,身家性命全在於我,還哪有什麼未婚夫?那男子去我莊子上糾纏騷擾,我命人扭送官府有何不妥?」
張御史幾乎要氣笑了:「不是你蠱惑女子自賣其身,男子不會痛失未婚妻,自然也不會去莊子糾纏騷擾。」
孟蝶不答反問:「君子之謀也,始、衷、終皆舉之,而後入焉。今我三不知而入之,不亦難乎!張御史可知其出處?」
張御史:「出自於《左傳·哀公·哀公二十七年》,常用語一問三不知正是由此概括而來。」
孟蝶笑了:「哦!張御史知道一問三不知啊!那請問張御史,這婦人原籍是哪裡,在原籍省有何往事,可否與人定親,張御史知道嗎?你口中婦人的未婚夫原籍哪裡,有何往事張御史又知道嗎?」
張御史:「李孟氏你不要左顧而言其他。」
孟蝶:「張御史既然知道一問三不知的典故,又怎麼能說我這是左顧而言其他?你參我,我自辯,我們必要當著陛下和滿朝文武的面兒,把一件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縱然是一介婦人也懂得什麼叫做坦坦蕩蕩,事無不可對人言,張御史不敢與我捋順這事情因由,可是心虛?」
張御史差點兒被自己的唾沫嗆死,他直覺不對,自從孟蝶上了大殿,自己好像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按照她的節奏來,這絕對不行:「我自是不心虛的,反倒是你,這麼多僕婦你都記得來回?可見早有準備。」
孟蝶聲音悠悠的:「我一介深宅婦人,平日裡深居簡出常日裡無事,可不就對這些遭遇堪憐的婦人上了一份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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