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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煥禮的胸脯狠狠起伏兩下。師煥禮妻子安氏插言:「是我不好,沒有盡到妻子照顧丈夫的責任。前幾日晚上降溫未曾想著為夫君添換衣物,這才導致風寒。大夫說好好休息一兩日,吃兩副藥定可痊癒。」
孟蝶嗤笑一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做事向來都是從小做大,師侍郎又非三歲孩童,天冷連一件衣物都不知道添換,這般真的能為陛下辦好差使,真的能為天下百姓謀福祉?」
安氏一噎,整個人是肉眼可見的驚慌。
師煥禮的麵皮抽動了幾下:「此事確實是下官自大,以為秋風無礙,不想竟感染了風寒。」
孟蝶冷冷的掃了一眼師煥禮和安氏,句句帶刺:「今日我來可沒興趣聽你怎麼感染風寒的。師侍郎人老心不老的認為自己身體健壯,那也是師侍郎自己的事兒。露微,叫他們把人帶上來。」
「是。」
兩名小廝很快押著兩名穿著短打的男子進入正堂,這兩個人一進堂中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句話不敢說。
孟蝶冷笑一聲:「說啊,不是都挺能說的嗎?這會兒怎麼不說了?難道還要讓我來替你們說?」
兩名男子齊齊哆嗦了一下,把頭垂得更低了。
孟蝶掃了師煥禮一眼,發現他倒是沉得住氣,孟蝶也不管師煥禮插不插言,再次冷笑:「你們兩個最好想清楚了,今兒要是不說出個子午卯酉來,以後就再也不必開口說話了。」
跪地的兩人再次齊齊哆嗦了一下,穿青色的男子終於結結巴巴的開了口:「不、不過是個沖喜的,未曾結髮,還、還真當自己是誥命夫人呢。」
大概是另一個人開了頭兒,穿褐色的也開了口:「孟蝶這個潑婦就應該拔了她的舌頭。」
「孟蝶自己年老色衰嫉妒美貌女子,對那傳說中美貌的妾室敵意都那麼大。」
「孟蝶嫉妒美貌女子,劃花了好些女子的臉,十足的妒婦。」
「將白糖運往前線,看來她還算有點兒自知之明,可惜就算她倒貼也沒用,李二郎回來第一件事定會休了這又潑又妒的毒婦。」
「男尊女卑,孟蝶這個卑賤的女人,下賤下賤。」
「孟庭義自詡清正,還不是賣女求榮的貨,攀附唐家。」
……
孟蝶垂眸餘光掃向師煥禮,果然見他偷偷的打量自己,頓時神態越發從容,嘴角勾起點點笑意。
「我、我就聽到這麼多。我說完了。」
「我也說完了,我也就聽到這麼多。」
孟蝶掀起眼皮盯著師煥禮:「師侍郎對這些話有何見解?」
師煥禮:「誹謗辱罵朝廷命官朝廷命婦,根據我大易朝律令第一百三十一條,當行十至三十次掌摑之刑。」
孟蝶唇角的笑意擴大:「這就是刑部右侍郎給我的答案?師侍郎平日裡也是這般審案的?只看結果不問緣由?」
師煥禮:「令祖先為大理寺卿,如今又為刑部尚書,這刑法一道府上堪稱是家學淵源,下官不敢在縣主面前班門弄斧。」
孟蝶:「家學淵源倒也沒錯兒。只不過我終究是個婦道人家,平日裡深居簡出,好多事情都未曾親眼見過親耳聽過,紙上得來終覺淺。眼下就還望師侍郎為我解惑。」
看著師煥禮明顯被噎住的表情,孟蝶越發高興,想聽她的謙虛之詞壓自家一頭,呸!做夢!
言語上沒占到便宜,師煥禮立刻轉頭看著兩名男子:「你們因何辱罵誹謗孟尚書與孟縣主。」
孟蝶嗤笑一聲。師煥禮恍若未覺。
青衣男子:「我,我是聽人說的。」
師煥禮:「一個人每天會聽到無數言語,你們為何單單記住了這幾句,你們可是對孟尚書和孟縣主不滿?」
「沒有,沒有。」褐色衣服的男子猛的插言:「我們說這些話,有人給我們錢。」
師煥禮臉上的表情明顯一僵,他隱晦的瞪了一眼褐色衣服的男子。然而這名男子從進大堂開始就低著頭,壓根兒沒看到師煥禮的眼色。
師煥禮深吸一口氣,聲音陰惻惻的:「誰給你們錢吶?」
青衣男子:「是、是師耀師小郎君。」
「胡說。」安氏先怒了:「我兒才多大,不過是個孩子,哪裡就懂得這些,你們不要胡亂……」
孟蝶冷冷的掃了一眼安氏,安氏悻悻然閉嘴。
師煥禮握了握垂在身側的手:「你們說是師耀讓你們說的?你們在哪裡認識的他,他又是在何種情況下給你們錢讓你們說的?」
青衣男子:「我在百音閣上工,師小郎君是那裡的常客,他最近似乎心情不好,喝了酒就會破口大罵,我們跟著附和跟著罵就會給賞錢。」
褐衣男子跟著說:「我在紅艷樓上工,師小郎君也是那裡的常客。最近一直罵孟蝶,只要我們跟著罵,罵得越難聽他給的賞錢越多。」
安氏剛要開口。
青衣男子又說:「不止這兩處,整條花街柳巷都知道這件事,師小郎君出手大方,大家都跟著罵過。」
安氏身形搖搖欲墜。
師煥禮一閉眼,重新睜開眼睛,衝著門外站著的小廝喊:「去把這個逆子給我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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