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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尋只說:「詳細情況等咱們到了八樓再跟你解釋,現在你只需要告訴我,你願意相信我們嗎?」
朱迪看了眼林尋,又看向易杉,如果是在其他情況下,他們之間根本談不上信任,但現在胡旭死了,朱迪不知道可以和誰商量、依靠誰,當下的所有行為都只能憑直覺。
朱迪點了下頭,跟著林尋和易杉走出門口,又問:「為什麼要去八樓?」
這次回答朱迪的是易杉:「我們和黃警官、徐醫生約好了在八樓匯合,大家在一起可以有個照應。」
聽到黃飛也在,朱迪頓時更放心了。
從六樓到八樓,電梯裡安靜得過分,三個人誰都不說話,一個看著數字面板,一個看著頂上滾動的樓層數,還有一個低著頭看著腳尖。
電梯門開了,三人剛走出去,就聽到一陣嘈雜的爭吵聲,還有打鬥聲。
易杉反應最快,第一時間跑向聲源。
朱迪下意識抓住林尋的胳膊,林尋一手擋著朱迪,跟著易杉的方向走。
就在樓道的拐角處,距離電錶箱很近的地方,黃飛、徐信和那個管理員都在,但很明顯是二對一的狀態。
管理員身上都是血,看上去很崩潰,幾乎要瘋了,他吼叫著「不是我」「你們別想栽贓我」。
再看徐信,他手上有兩道傷痕,還在滴血,他一手抓住另一手試圖止血,而管理員手裡拿把刀上也同樣沾著血跡,顯然是管理員劃傷了徐信。
黃飛一手拿著警棍,正在一步步逼近管理員,管理員揮舞著手裡的刀,叫嚷著讓他們不要再逼他。
易杉快步來到徐信身邊,先查看他的傷勢,問:「怎麼樣?」
徐信臉色發白,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傷到神經,快沒知覺了。」
易杉:「你退後。」
徐信往後退了幾步,易杉和黃飛很快呈包圍之勢,要一左一右將管理員拿住。
管理員見狀,有些急了,揮舞刀的速度更快,似乎要魚死網破。
林尋和朱迪站在更遠的地方,林尋將一切看得很清楚,直到徐信退到她們面前,林尋這才匆匆看了眼徐信的傷。
然而林尋卻來不及發問,她只感覺抓住她胳膊的朱迪越發用力,然後那力量又迅速減退。
林尋轉頭一看,朱迪正貼著她往地上滑,臉色比紙還要白。
林尋反手要撈住朱迪,徐信也伸出沒有受傷的手,要拖起朱迪另一邊,同時迅速做出判斷:「她暈血,先將她送進屋裡。」
幾乎同一時間,和管理員正在對峙的易杉、黃飛那裡也出現狀況,但因為林尋一直在關注朱迪,並沒有第一時間看到事發。
當林尋聽到慘叫聲看過去時,管理員已經抓住那個正在鬼喊鬼叫的男人,居然是陳放。
陳放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了勞改犯的房間,出來的時候手裡拿了一些東西,但因為剛好和此時的場面撞上,東西掉了一地。
管理員也是狗急跳牆,就用刀逼迫陳放,挾持陳放當人質,抓著陳放往勞改犯的屋子裡退,還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易杉和黃飛對視一眼,立刻衝上前要破門而入。
屋裡持續傳出陳放的叫聲,而且很不對勁兒。
徐信只得跑過去,越過易杉和黃飛,在門口喊著:「陳先生有病,快開門,他不能受刺激!你不想再多背一條人命吧,開門!」
徐信用力拍打著門板,直到陳放的叫聲停了,掙扎的聲音也停了。
此時的林尋已經將朱迪暫時安置在王曦屋子裡,遂轉身迅速跑向勞改犯的房門,等她跑到門口時,頂上那個壞掉的燈便開始閃爍,一下又一下。
門前站了三個男人,分別是易杉、黃飛和徐信,他們都盯著門板,靜默了幾秒,徐信又開始拍門。
「不管發生什麼事,先冷靜下來把事情說清楚!」
林尋一步步走到三人身後,就在這時,門板開了。
裡面透出來的光和走廊里的昏暗形成鮮明對比,就像是在密封陰暗的環境裡撕開一道口子,接著就有人擋住了那束光,一道人影立在門裡,他身上有很多血,臉色灰敗就像是從鬼門關回來一樣——卻不是管理員,是陳放。
林尋心裡一咯登,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黃飛動作更快,他一把推開門衝進去,徐信則扶住陳放,易杉站在門的另一邊,警惕地看著陳放,又掃過狼藉一片的室內地面。
管理員躺在門口,雙眼大睜著,已經死不瞑目了,而他頸部被人割破了,兇器正是那把他曾緊緊攥在手裡的刀。
沒有人看到當時勞改犯的房間裡發生的一切,陳放出來以後就呆呆的,看上去比朱迪還要恍惚,直到徐信提到陳太太,陳放才恢復了一下精神,搖頭說不能回家,不能讓她看到自己這樣。徐信便只好帶陳放去了王曦房間。
林尋跟在後面,隔了幾步距離沒有說話,只消化著剛才的事。
一切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以為陳放死定了,只能盼望管理員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再犯下一條人命,沒想到走出來的卻是陳放。
林尋又往後看了一眼,易杉和黃飛還留在案發現場,黃飛有豐富的刑偵經驗,而易杉是私家偵探,他們應該會通過現場的痕跡來還原剛才發生的一切。
林尋走進王曦的房間,見朱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便先用房間配套的熱水壺煮了一壺熱水,又翻出幾個玻璃杯沖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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