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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了口氣,又問:「我問個問題,你可以選擇不說,我只是好奇。」
嚴飛:「你問。」
話落,他還對她笑了一下,似乎因為林尋的提醒,他已經開始信任她了。
林尋問:「那麼大一輛車子,你一個人怎麼撈上來?你應該需要幫手,也需要一些機械設備。那麼大陣仗,真撈上來了豈不是會有其他人知道?你到時候打算怎麼做,該不會都滅口吧?」
嚴飛扯了一下唇角,似乎在嘲笑她:「就我一個人,我不需要打撈整輛車子,只要帶齊潛水設備,將骸骨帶上來就好了。」
哦,原來如此。
林尋又問:「不會有危險嗎?天那麼黑,湖底可能有淤泥水草,你就不怕發生意外?」
嚴飛:「所有準備工作都已做足,不會有這種意外。」
……
轉眼,林尋忐忑不安地過了兩天。
她每天晚上都會在鏡子面前等嚴飛,卻又希望他不要出現。不出現,就是好消息。出現了,就是計劃敗露了,嚴飛一定會來興師問罪……
與此同時,林尋還不止一次地翻看另一個「林尋」的記錄,直到她發現裡面的內容,尤其是山火發生之前的內容開始發生變化:嚴飛原本計劃要回老家的計劃,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改了時間,還往後錯後了幾天。
林尋又緊張又興奮,每天都在翻看資料,想知道當人類遇到棕熊生還機率有多高。
結果所有資料都說,棕熊是比獅虎更為可怕的猛獸。熊不止會爬樹,而且不會因為人躺在地上裝死就輕易上當,它們會選擇咬一口試試看。再說,那還是一隻受了傷,且極度飢餓的棕熊。
嚴飛潛水之後一定很疲憊,而且還要處理骸骨,需要補充大量體力。在那樣的前提下,嚴飛不可能有力氣與棕熊對抗,他自己也需要補充熱量,尤其是肉類。到時候棕熊便會被那些氣味兒吸引過去,會為了生存而將嚴飛視為獵物……
只要想到這些,林尋就難以入睡。
她這幾天睡眠很淺,腦子裡亂鬨鬨的,偶爾做個夢都會夢到棕熊的咆哮聲,以及嚴飛的慘叫聲。
而在這幾天當中,林尋一直保持著和這個時間段的嚴飛聯繫,幾乎每天都會發一到兩條信息,問他處理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回來。
當然,林尋並不是真的盼著嚴飛回來,而是想通過嚴飛的回應判斷,棕熊咬死人得時間點有沒有到來。
如果當前時間段的嚴飛「消失」了,那很有可能是他已經死在那個時間裡了,因此改變了後來的歷史。
嚴飛每天的回覆都差不多,只說事情有點複雜,還在處理,讓林尋不要擔心,他只晚幾天就會回來。
他的態度一如既往,很溫和,林尋在信息里虛應著,心裡卻在盼著在那個時間點上,他與那隻棕熊快點相遇。
時間又過了三天,林尋依然沒有在鏡子面前等到嚴飛。
而就在同一天晚上,每天都要被林尋刷新無數次的棕熊咬人新聞,也出現了內容變化。這篇新聞林尋都快背下來了,哪怕它有個標點符號變動,她都看得出來。
而此時這篇新聞多了這樣一句:「兩名死者,其中一個是附近村民,另一個則是到湖邊露營的露營愛好者。」
看到這裡,林尋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露營愛好者,指的是嚴飛嗎?!
之前的內容明明只有一個人被咬死了,而現在多了一個,除了他誰還會去那裡露營?
林尋一手摸著胸口,感受著心跳聲,再第三次確認內容無誤之後,她的嘴角開始忍不住上揚。
……
事情的急轉直下是從這天晚上開始的。
當林尋以為已經成功解決掉嚴飛之後很快便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很沉,而且在睡夢中她又一次見到了自己,哦不對,應該說是夢裡的「林尋」。
十七歲的「林尋」等了嚴飛許多天都沒有等來他的消息,「林尋」忍不住給嚴飛打了電話,對面卻一直提示手機已關機。
「林尋」很擔心,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找他,「她」連他去了哪裡都不知道。
直到嚴飛下落不明的第六天,「林尋」突然接到一通電話。
「她」聽著裡面熟悉的聲音,鬆了口氣,沒有多想就按照嚴飛說的去做,並趁著參加夏令營的機會從營區偷偷溜出去。
這次夏令營是在森林公園,「林尋」一路小跑到營區外,便見到停在林子裡的一輛越野車。
「林尋」開心地坐上車,就著昏暗的光線看了駕駛座一眼,就迫不及待地問東問西。
因為「林尋」太過興奮,以至於忽略了嚴飛過於反常的沉默,他似乎只是在聽她說話,將車子緩慢開出距離營區兩公里的地方。
差不多四五分鐘以後「林尋」才發現不對,忍不住問:「你怎麼不說話呢?怎麼了,你……」
「林尋」話音還沒落,嚴飛便一腳踩了剎車。
「林尋」跟著汽車的慣性晃了一下,就著車燈照射的方向發現了一個露營帳篷。
嚴飛終於開口了:「下車。」
「林尋」跟著嚴飛一前一後走向帳篷,透過那盞小油燈,看想嚴飛不苟言笑的臉,她又超四下看了一眼,心裡開始不安:「你今天很不對勁兒。消失這麼多天一個招呼都沒有,見面了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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