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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樊小余說,「我的任務就是帶你離開,引導你去往下一個現實世界。」
林尋:「然後呢,繼續以林尋的身份生活嗎?你這樣做有什麼目的?是誰給你的任務?」
樊小余:「因為你的能力,我們選中你,要帶你走。但你現在的體力還不足以離開,你需要回到現實世界吸收養分,等待時機成熟。」
林尋的思路一直在跟著樊小余轉動:「如果我選擇待在這裡,以我的力量永遠都出不去,是不是?」
樊小余:「我想你自己也感覺到了,你的力量不能為你所用,你現在只是一個培養皿,它們只是在你這裡留存,積攢到一定程度就會被透支。」
林尋跟著點頭,隨即又道:「我不明白為什麼『她』要這麼對我,我還以為『她』的目的是共生,沒想到是奪舍。」
樊小余問:「你知道你說的『她』是誰嗎?」
林尋遲疑了一秒,回答:「我想過兩種可能,一種『她』就是我;另一種,『她』是很早以前就存在的意識體,因為發現和我的身體十分契合,於是寄居在這裡。」
樊小余:「你們的世界有一種說法,叫人格分裂,你知道吧?」
林尋感到一絲驚訝,卻又不是那麼意外:「你是說,她是我分裂出來的人格?」
樊小余:「你們誰先誰後,我不知道。站在我們的角度,我們評估過你們兩人的質量和可塑性,最終我們選擇了你。」
林尋:「選擇我做什麼?」
樊小余:「守護時空、維護法則,狙擊違背法則的人,就像是你們世界裡的警察一樣。」
林尋喃喃重複著樊小余的用詞,又問:「什麼樣的行為叫違背?」
樊小余:「通俗點解釋就是,影響、破壞甚至是摧毀一個人的因果,令一個不該死的人死掉了。而這個死掉的人又直接或間接影響其他幾個人的因果,小雪球滾成大雪球,最終形成雪崩,導致整個現實世界的摧毀。」
林尋:「哦,這很像是穿越小說里雞生蛋蛋生雞的理論,還有祖父悖論。」
林尋又問:「你說帶我離開,就是讓我離開這個世界的身體嗎?那我到了下一個世界會成為誰?」
樊小余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她:「你知道現在這個世界是哪裡嗎?」
林尋搖頭:「我連過了多久都不知道,只記得被『她』帶去一個只能活一天的世界,死了就會重來,直到找兇手才有可能進入下一天。」
樊小余說:「那已經是十幾個世界以前的事了。」
十幾個?!
林尋驚訝得說不出話。
樊小余:「我們一直在追蹤你的精神力,但這很難。你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偶爾會短暫地甦醒,我們就是利用這短暫的意識恢復找到你的大概方位。直到最近你醒來的時間變長了,我們才能精準地鎖定目標。至於你剛才的問題,是的,接下來我會將你們兩人分開,你會在我的引導之下去往下一世界,在那裡你依然是林尋,但如果你想換一個身份,也可以——身體只是作為能量供給的一種形式,是誰並不重要。」
林尋努力消化著樊小余提供的信息,依然有些不能相信原來已經過了那麼久:「我還以為『她』會一直生活在那個世界……」
樊小余:「『她』的目的根本不是停留,而是消耗。去更多的世界就需要更多的精神力,而這些精神力都是你給『她』的。『她』的目的就是將你徹底變成養分的提供者,直到有一天被『她』完全操控。」
這聽上去很像是人格分裂之後的人格融合,強悍的一方溶解掉弱勢的一方,並將其消化吸收,甚至是殺死。
樊小余繼續道:「其實在那個世界,就算你沒有找到兇手,『她』也可以找到突破口,只是時間上的差別。但是因為『她』將你拉下水,將主導權交到你手上,那個世界的死亡就只會消耗你的精神力,於『她』沒有絲毫損傷,這樣『她』就可以躲在暗處吸收你的力量。因為你一直專注於找兇手,反覆死亡、體力消耗,根本不會注意到『她』對你的趁火打劫。當你意識到精神力被徹底掏空的時候,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了。」
是,就是這種感覺。
林尋回憶著當時的情形,發現自己經歷的一切和樊小余的描述都能嚴絲合縫地對上,她當時的心理也是這樣的,一直以為是反覆穿越導致的身體超負荷運轉,因此才會突然出現高強度的副作用,何況那時候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對付方裕和高露上面,根本沒有想過「她」會從中做手腳。
林尋:「所以這是『她』的陰謀,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如果我們都是林尋……」
樊小余:「其他『林尋』或許會願意共生,但『她』要的是獨占、唯一。事實上,你不是第一個被『她』吸收掉的『林尋』,也不是最後一個。在你之後還有幾個受害者,她們的精神力比你要虛弱得多,沒有堅持幾個回合就徹底消失了。而那些遭到破壞的世界也在崩塌,不止出現難以修復的BUG,整個現實世界的秩序也遭到摧毀。」
聽到這裡,林尋再次失語。
這種生命的優勝劣汰令她背脊發涼,也令她意識到這其中的殘酷。她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到底強大在哪裡,竟然能堅持到現在。她只知道自己一直有在思考,時不時會感覺到力量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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