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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亦為卻絲毫不理會嚴飛的警告,他微笑著看著林尋,說:「你當他是朋友,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會擔心傷害他,是因為你心軟。沒關係,他會明白的,我可以陪你一起跟他說清楚。」
「不。」林尋搖頭,「還是我自己跟他說吧。我可以的。」
……
如果故事走到這裡,接下來的發展是林尋和蔣延終於說清楚了,蔣延也能表示理解和體諒,將還沒有來得及釋放出的情感收了回去,那麼三個人都不會受傷,接下來的發展應當是平淡圓滿的。
然而故事並沒有這樣往下走,而是急轉直下拐去了另一個十字路口。
就在林尋主動發微信給蔣延,約他在外面見面的這天,就在林尋換好外出服,準備出門赴約的前一刻,許亦為接到了一通電話。
他的腳步聲急促且沉重,驚擾了已經將大門打開的林尋。
林尋下意識回頭看去,剛好對上許亦為壓抑的眼神,有一些焦躁不安和恐懼的情緒在他眼底晃動。
林尋放在門把上的手就這樣垂落下去,她的臉色漸漸白了,似乎已經產生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亦為哥,出什麼事了?」
許亦為箭步來到她面前,一手握著她的肩膀,另一手將門合上:「路上再說,咱們要先去一趟警局。」
接下來那十分鐘,車裡只有許亦為一個人的說話聲,林尋臉色慘白,雙眼發直,始終沒有吭過一聲。
是許南語出事了。
出事的時候,許南語穿著白色的長大衣,繫著深藍色的圍巾,還噴了一點桂花香的香水。
即便這已經不是林尋第一次經歷,即便她對接下來要發生的劇情爛熟於心,到這一刻依然無法控制心情的波動。
而這些波動也影響到了黑化「林尋」,黑化「林尋」問:「這個許南語又不是你真正的母親,沒必要這麼難過吧?」
而另一邊,嚴飛則對許亦為說:「有意思,死的居然不是咱們。是不是許南語死了,咱們就不用死了?我記得第一種死法,是咱們躺在解剖台上。草,我到現在都還記得被電鋸和長刀劃開胸膛的感覺。」
許南語是死於他殺,而非意外,警方已經證實了,現在是通知他們去警局認屍,並儘可能地提供線索。
然而到了警局以後,林尋哭得泣不成聲,根本無法提供任何信息,許亦為是比較冷靜的那個,他將自己能想起來的一切都告訴警方。
深夜,林尋和許亦為回到家中,林尋因為極度悲傷,終於體力不支昏睡過去。
許亦為和律師聊了兩個小時,這才去林尋的房間看她。
嚴飛和許亦為同一個視角,自然也看到了在睡夢中十分不安穩的林尋,她嘴裡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什麼夢話。
嚴飛終於不再罵罵咧咧,他說:「果然夢都是反的,這下不用死了。許南語死了,咱們可以繼承遺產,我也不會再阻止你和她在一起。沒事,過幾天她就好了,到時候你把她睡了,再去領個證兒,皆大歡喜!」
「你太吵了。」許亦為終於回應了嚴飛,「閉會兒嘴,我需要安靜。」
換作之前嚴飛必然懟回去,但這一次他沒有計較:「知道知道,我也困了,待會兒就睡了,你可以趁我睡著的時候跟她睡一覺,我保證我什麼都不會知道。」
「亦為哥。」林尋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她的眼角還有乾涸的眼淚,看到許亦為的剎那又再次哭了出來。
她從床上坐起身,摟住許亦為。
許亦為回抱著她,問:「是不是做噩夢了?」
林尋斷斷續續地說:「我夢到媽媽,夢到你,還夢到那個兇手……」
許亦為剛要接話,林尋卻又錯開距離,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跳下床外浴室里沖。
許亦為追了上去,嚴飛也被搞糊塗了:「這又是唱哪出,不會真的瘋了吧?」
直到許亦為來到浴室,看到林尋就站在鏡子前,她拿出刀片將自己的手指割傷,鮮血流了出來,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白瓷盆上,觸目驚心。
許亦為立刻上前攥住她的手:「你在做什麼!」
林尋反握住他:「你讓我試試,就這一次!它太真實了,我必須試一試!」
許亦為問:「試什麼?」
嚴飛接道:「對啊,你倒是說清楚啊!」
林尋盯著許亦為的眼睛,裡面深陷著瘋狂的情緒,卻又異常的理智、堅定,她說:「嘗試和平行世界的你對話,嘗試改變歷史!」
這一次,嚴飛還來不及吐槽和品評,林尋面前的鏡面就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它的質地明明是硬的,波動起來卻像是軟綿的水波紋,林尋和許亦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嚴飛更是震驚得忘記了語言。
下一刻,鏡子裡面就出現一個少年,早熟且俊俏的面龐,令人熟悉的眼神,和眼睛裡充滿的驚訝,他同樣盯著林尋和許亦為,同樣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這個少年正是小維。
「草,我不是在做夢吧?」嚴飛喃喃說道。
黑化「林尋」的聲音在此時響起:「好戲開始了。」
「小維。」林尋抽出被許亦為握住的手,對著鏡子問,「你是小維,對嗎?你救過我,你還記得嗎?」
「你是……」小維並沒有認出來已經長大的林尋,卻覺得她旁邊的許亦為看著很眼熟,「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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