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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高露回復,「她」便問了:「你真覺得是她?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林尋:「不管可能不可能,總要試一試。現在其他人都已經排除了,你還有更懷疑的人選嗎?她和Mandy用的是同一款香水,我懷疑她們要麼就是室友,要麼就是閨蜜,或者是姐妹。Mandy姓什麼你知道嗎?」
「她」一下子就被問住了:「我管她姓什麼?」
「也許姓高呢。」林尋隨口說,轉而又道,「向青被攻擊那天,兇手可是跟咱們進了校園的,高露也住在學校里啊。那天中午我吃了酒店的盒飯中毒身亡,飯盒是Mandy從酒店定回來的,高露是酒店的行政人員,也許就是Mandy告訴高露那盒飯是給我吃的呢?高露絕對具備充分的下毒時間。」
林尋正說到這,高露回微信了:「你說的朋友是鄧爽嗎?她怎麼會來酒店打工,我剛才還看到她上樓了,說是約了朋友來聚會。你呢,是不是一會兒也會來?」
林尋沒有急著回高露,而是問「她」:「你說你們關係一般,很久不見,也不怎麼聯繫,怎麼高露會問你這麼多事,我一會兒去不去有什麼關係嗎?」
接著林尋回覆說:「哦,我一會兒就到,不過不是去找鄧爽,我舅舅在這裡開了一個套房。」
高露的對話框上閃現著「對方正在輸入中」。
林尋掃了一眼,不緊不慢地打字:「對了,方裕今天出事了,你知道嗎?」
這話落地,「對方正在輸入中」這行字便消失了,過了一會兒又閃現。
高露問:「不知道,他怎麼了?」
林尋笑了笑,回道:「情況比較複雜,挺突然的,打字說不清楚,而且我還沒吃晚飯呢。這樣吧,待會兒等我到了酒店先叫個餐,你來我舅舅這個套間,咱們見面再說吧。順便聊聊我那個朋友面試的事。」
高露沒有正面回應,隔了好一會兒才發來一個表情。
林尋呼了口氣,再一轉頭,許亦為也正好放下手裡的資料,朝她看來。
林尋:「一會兒你還是迴避比較好,要不在樓下咖啡廳等我?」
許亦為:「你確定你一個人可以?」
林尋聳了下肩,看了眼司機,隨即湊近了許亦為小聲說:「我應該還有幾條命。」
許亦為眉眼落下掃了她一眼,沒吭聲。
林尋又當著他的面拿出藥瓶,從裡面倒出兩顆藥放到嘴裡,咽下去了才說:「真的,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
不到十分鐘,林尋和許亦為一同走進酒店。
按照車上的約定,許亦為徑直走向咖啡廳,並將房卡交給林尋。
林尋一路大搖大擺地上了樓,進電梯之前給高露發了微信,通知她待會兒到房間。
進房間後,林尋第一時間拿座機電話叫餐。
不到兩分鐘,高露的微信回了過來:「我這裡有點事情要處理,可能晚點過來。」
林尋:「沒事,你忙你的。」
林尋癱坐在沙發上,仰著頭,問「她」:「怎麼樣,現在還堅持不是高露嗎?」
沉吟了幾秒,「她」回道:「除非證據擺在我面前。我就是搞不懂,她有什麼動機要殺我呢?」
林尋說:「網上那些案件新聞,也有很多網友一臉問號,說搞不懂為什麼,搞不懂動機,搞不懂當事人是怎麼想的。如果每件事都在理解範圍內,每件事都符合自己的想法和預估,那這世界上大部分悲劇都可以避免了。人性很複雜的。你說那些被騷擾侵害的女性,為什麼不管她們維護自己的權益,還是放棄維護、選擇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結果都會受到最大的利益侵害呢?就算告流氓告贏了,輿論也不會放過她們,而且罵她們的有相當一部分是女性。像是這種事我也想不明白,我也搞不懂,可它們每天都在發生,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荒唐。」
「她」說:「呵,像是這種事都是熟人犯罪居多。為什麼明知道對方意圖不軌,還不保持距離?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不敢聲張,為什麼受害了還要像是犯罪的人一樣心虛?一點勇氣都沒有,出事了還指望別人,真是可笑。」
這話落地很久,林尋都沒有回應。
就在這一刻,林尋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問:「原來這就是你討厭余歆的原因。」
「她」坦白道:「她那種性格,我憑什麼喜歡她啊?她自己的事她自己不小心,出了事怪誰啊?哭能解決問題嗎,自殺就自殺唄,那是她自己的命,她自己說了算,外人根本管不著啊!如果她的故事放到網上,你猜網友們會怎麼說?」
林尋十分平靜地回答:「一部分網友會說她傻,被保護的太好,沒有防人之心,自己也有責任;一部分的網友則會說,做女人太可憐了,男人都是既得利益者,害了人家一輩子,受害者自殺了加害者一點責任都沒有。」
「她」說:「呵呵。原來你知道啊。」
林尋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又道:「如果網友們知道,曾經我有機會救她但我沒救,這個時候輿論的風向又要變了。」
「她」說:「當然,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站在道德制高點誰不會啊?反正只要我自己無所謂就行了,我才不在乎那些。物競天擇,優勝劣汰,適者生存,這種扶不上牆的爛泥就該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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