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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oud說,在她和朋友阿語最後一次見面時,她們遭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攻擊,她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會遭此不幸,只記得阿語為了保護她,被男人捅了好幾刀。而她為了跑到有人的地方需求幫助,最終逃過一劫,卻也因此受了傷。直到她醒來,聽到阿語遇害的消息。
Cloud提到很多她和阿語相識的片段,還提到阿語和一個神秘男人的交往,那個男人失蹤了,只給阿語留下肚子裡的孩子。當時Cloud剛生下一個男孩,她們還開玩笑說,如果阿語生的是女兒,那就是。
而在Cloud確診精神分裂之後,在接受心理醫生治療期間,她又提到大量的與現實相悖的故事,連細節都描繪得極其生動,就好想它們真的存在過、發生過,就儲存在Cloud的大腦中。
在這些故事裡,阿語活得好好的,事業也做得很成功,她的女兒和Cloud的兒子是公認的一對。
至於小說《多重》里描述的兇手形象,基本上是根據蘇雲的「瘋話」勾勒出來的。兇手是男性,按照年齡算如今已經是中年人。
他用刀的手法很嫻熟,並不像是衝動犯罪,也沒有慌亂,可以推斷出死在他手裡的人不止阿語一個。
林尋如夢初醒,雖然時間已經很晚,卻還是衝進一樓的書房找許亦為。
這會兒距離晚飯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林尋的眼睛出奇的亮,瞳孔微微收縮,看上去有些興奮。
而許亦為正在處理公事,見林尋進來便快速結束手裡的電話,看了眼她身上略顯輕薄的居家服,起身後先拿起旁邊的外套遞給她。
林尋將許亦為的外套罩在身上,又將在房間裡做好的筆記擺在許亦為面前,上面的痕跡雖然有些凌亂,但林尋的思路卻很清晰。
「其實你也有懷疑的是吧,否則你不會投資心理診所,聘請柳周,你還讓人提供寫作材料給她,你希望通過柳周的治療問出更多內情。」
許亦為已經失去穿越時空的能力,可他有錢有資源,對他來說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了,不可能更進一步去干涉警方的破案過程。
林尋又指向小說《多重》里提到的男性兇手,隨即說:「這個人的原型也是柳周的病人,名叫程朗,他坐過牢,因為確診精神分裂而提前出獄接受治療。後來經過心理醫生的判斷,認為他一直有暴力傾向,因此一直到現在都關在強制治療所里。」
林尋每說一條,手指就會指向相應的筆跡,許亦為只安靜地聽著,並不打斷,這一刻的他不僅沉默而且深沉,倒有幾分像是第一個世界的他。
林尋時不時停下來看著許亦為的表情,就像是希望得到他的認可一樣,希望藉此證實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她是「初來乍到」,需要大量時間去熟悉這一切,卻又礙於時間緊迫而無法細嚼慢咽,在短短几個小時裡讀完資料、梳理線索、得出結論,大概率是會出現錯漏、誤差的,所以就更加需要一個對內情了解透徹且有精準判斷力的人來肯定。
但不知道為什麼,許亦為的表現卻有些令人看不透,就好像有什麼保留似的。
林尋一時不解,這些資料都是許亦為提供的,為什麼他會是這樣的表情:「如果我想見這個程朗,你也可以安排吧?」
許亦為又看了林尋一言,點頭:「可以。」
林尋:「但是?」
以林尋對許亦為的了解,這後面一定還有轉折。
許亦為扯了一下唇角,終於露出淺笑:「但是,我不希望你先入為主地下判斷,這個程朗未必就是你要找的兇手。」
林尋:「就你給的資料來看,程朗被捕之後,就在沒有同樣的殺人手法出現。我媽媽不是第一個死在他手裡的人,在她之前的女性死者都是短髮,穿著白色的長大衣,戴著深藍色的圍巾,還噴了桂花香的香水。這些特質單獨來看並沒有什麼特別,疊加在一起就形成了被害者畫像。兇手精神不正常,他要殺的不是我媽媽,而是疊加了這些元素的女性。」
許亦為回應道:「但是程朗至今都沒有承認殺了她們,他只是和這些女性有過接觸。你媽媽和蘇阿姨見面那天,程朗正好到過附近,可惜沒有監控拍到他們是否有接觸。」
林尋:「那麼除了程朗之外,還有其他人也去過那裡嗎?」
許亦為:「這我不確定。但不排除有其他可能。」
林尋:「既然你不能確定就是程朗,為什麼還要在資料里寫得這樣詳細?你給的資料引導性非常強,誰看了第一反應都會傾向認定是他。」
隔了幾秒,許亦為才回道:「因為程朗是從表面看最有嫌疑的人。就算他不是兇手,我相信他和兇手也是認識的,否則不會產生這麼多巧合。」
林尋:「蘇阿姨不是見過兇手嗎,她沒有指認?」
許亦為:「她因為驚嚇過度,沒有看清兇手的正臉,只能判斷出是男性。」
許亦為又道:「我之所以準備這些資料,就是因為我知道一旦你『出現』,你一定刨根問底。你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改變這一切,就像當年你提醒我,救了我的命一樣。」
林尋看向他的眼睛,輕聲說:「謝謝。」
不只是因為許亦為這份努力,也因為他這份心思,有錢有能力是一回事,將心思花在什麼地方是另外一回事。
「不用謝,許阿姨對我有恩。這是我應該為她做的。」許亦為挪開目光,又拿出紙和筆,一邊畫一邊示意林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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