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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就注意到鏡面的變化,先是波動,隨即震顫起來。
直到鏡子裡出現一張熟悉的面孔——許亦為!
只不過……
林尋眨了眨眼睛,再定睛一看,這次的許亦為明顯要比小維大了好幾歲,看上去二十幾歲。
「你……」不只是林尋驚訝,許亦為眼睛裡也有東西划過,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遂露出笑容。
林尋問:「你怎麼會……你那裡是哪一年?」
直到這會兒,林尋才看清楚鏡子裡的環境,和自己所處的男洗手間一模一樣,連鏡子都是同款,這說明許亦為就在這個屋子裡,只不過不是現在。
許亦為很快報上時間,又問林尋:「你怎麼會在福利院?」
林尋快速回憶了一下,隨即發現許亦為說的時間竟然是他被程朗襲擊以前,而後回答道:「我們在第五棵桂花樹下發現了白骨,那顆樹已經證明是當年程朗和另外一個男孩一起種下的,下一步就是核實那個男孩的身份。但事實上,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我來找你就是想嘗試看有沒有機會再次改變歷史……」
林尋知道時間緊迫,不定什麼時候警方就會再找她問話,於是她快速將許亦為即將遭到襲擊的時間地點告訴他,並道出一直躲在程朗背後的「真兇」就是王崢一事。
許亦為只是冷靜地聽著,並不驚訝,因當他還是小維時就已經知道王崢的底細,卻沒想到他這樣會掩飾。
待林尋話落,許亦為評價道:「真是好手段,程朗臨死之前還被他利用得這麼徹底,他居然能一直逍遙法外。」
林尋:「現實世界的法律有一套嚴謹的規則,要送他進監獄並不容易。但現在已經知道桂花樹下埋了白骨,你就可以先發制人。可惜,咱們雖然知道那個男孩就是王崢,但是福利院的資料有一部分丟失了,我猜可能也是他幹的。所以這是個難點,要另闢蹊徑去證實王崢就是當年那個男孩。」
思考了幾秒,許亦為說:「交給我來辦,我會小心,不會讓他有機會活到你那個時間。」
林尋輕嘆一聲:「你要真的小心才行,嘗試了這麼多次,費了這麼多功夫,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許亦為笑了:「當然。」
林尋盯著他的笑容,一陣恍惚,卻沒有將樊小余的話告訴他——這是最後一步。
說實話,她不知道完成這最後一步,這個世界會發生什麼新的變化,她還有沒有機會多留在這裡幾分鐘,和未來的完好無缺的許亦為說幾句話,也許可以,也許不可以,無論如何這都意味著他們即將「分別」。
她想,還是不要讓許亦為知道的好。儘管她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她和二十幾歲的許亦為可以通過鏡子對話,可能是在這一年裡也有過一次流星雨,也可能是因為其他原因,眼下她還無暇細究。
還有一件事,林尋也不打算告訴許亦為,那就是她將會做兩手準備,不能一直等許亦為在過去時間裡對付王崢,身處現在的她也要做點什麼,萬一許亦為還是坐牢了,她也可以用自己的辦法將王崢「抓住」。
就這樣,林尋和許亦為又簡短地對了幾句,「信號」很快斷了。
林尋看著鏡子裡自己的模樣,又對著鏡面吸了口氣,遂拿出手機翻找起來,不多會兒就找到王崢的聯繫方式。
林尋將電話撥了過去,十秒鐘後接通。
「喂,找誰?」王崢上來這樣問,顯然以前的「林尋」從未給王崢撥過電話。
「王先生,我是林尋,許南語的女兒。我想約你見面談一談。」林尋說道。
靜了兩秒,大概王崢正在驚訝,隨即問:「你好,你要和我聊什麼?」
林尋來到窗前,看向院子裡那幾顆樹,說:「福利院又要重建了,聽說你之前有意參投,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改變主意?」
這又是一個令人意外的消息,王崢的聲音比剛才多了幾分精神,甚至興奮:「當然有。不過之前沒有聽你媽媽提起過。你想約在哪裡談?」
林尋:「我媽將這件事交給我了。就在福利院談吧,我這會兒就在這裡。你今天有時間嗎,我在這裡等你。」
……
勾王崢出現並不難,沒費什麼功夫王崢就答應赴約,並約定半個小時後見。
林尋離開洗手間,先給許南語去了一通電話,母女間通了個氣兒,林尋轉而又向孫老師借了辦公室,打算就在這裡等。
在辦公室里坐定後,林尋便忍不住想待會兒的說辭,又想著福利院外停了警車,王崢來時一定會看到,那麼他敢不敢進來呢?
不來,是心虛;來了,是有恃無恐。
她竟然有點期待。
就在這時,樊小余的聲音出現了:「你膽子也太大了,這樣做不怕狗急跳牆?這可是最後一步,還是穩一點地好。」
林尋回道:「我已經想過了,我經驗淺,心眼兒也沒有他多,如果是勾心鬥角我肯定不是對手,不如明著來,還有機會殺他一個措手不及。他能逃這麼多年,必然心思縝密,以現有證據和現實世界的司法制度來說,短時間內很難對他定罪,就算可以也需要一個過程。時間越久對我和家人越不利,我擔心我媽媽和許亦為,這是我的弱點,他卻沒有弱點,形勢對我不利,倒不如激他出手,只要他暴露自己,只要他做錯決定,那就有證據抓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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