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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躲進角落裡十分鐘後,雲霏霏突然覺得小腹墜墜地疼,她知道應該是例假要來了,按照以往痛經的經驗,覺得忍忍就過去了,沒想到兩分鐘後,連帶著整個腹部都疼了起來,她疼得站不住,整個人往下倒。
高馳感覺到她在發抖,以為她是冷得,一把撈住她腰將她固定在胸前位置,無意中碰到她的臉,才察覺到她臉上全是汗,愣了下,他湊到她耳邊低聲問:「怎麼了?」
雲霏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肚子疼……可能……那個來了。」
高馳聽到這個答案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想了幾秒後,他騰出右手伸進她衣服,捂在她的小腹上。
雲霏霏只覺得好了兩秒,突然吹進來一股強勁的冷風,肚子裡像電鑽開足了馬力瘋狂翻攪,她憋不住也忍不住了,嗓子裡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
高馳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大堂內,本在激烈爭吵的兩人都聽到了一陣壓抑哀怨的女人哭聲,立刻閉了嘴。
馬家強愣了片刻,將暗房的門鎖上,推開堂門走出去,尋著聲音來到了樓梯拐角處的角落,看到裡面居然站著兩個人時,他整個人愣了。
錢程跟在他身後,被擋住了視線,只看到了裡面站著兩個人,壓根看不清裡面他們的臉,於是打開了手機手電筒,光一照在他們的臉上,他驚呼了一聲:「你們倆怎麼在這兒?」
雲霏霏趴在高馳的胸口,轉過頭盯著兩人,問:「華冉冉人呢?」
錢程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彎下腰隨手操起一個東西,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馬家強,走上前揮了下去。
高馳轉身將雲霏霏擋在身後,迎面踹過去一腳,將他整個人踹翻在了地上。
他手裡拿著的手機落在地上,手電筒的光正好落在了雲霏霏的臉上,雲霏霏迎著刺眼的光,背靠著牆,看著癱在地上嗷叫的錢程。
從白瑛找上馬福傑的那一刻,華冉冉的身上就已經被貼好了標籤,標上了價格。西藏距離昔陽一共 4348 公里,距離每減少一公里,她身上的標籤就多一張。
人可以是「商品」,但絕對不能被人當做「商品」。
雲霏霏十分後悔當初自己的選擇,可就算不是她,也將會是別人見錢眼開、聽信落葉歸根的說辭,遠赴西藏。
華冉冉逃不過這命運。
在這一環里,沒有人無辜。
她問:「你們沒有媽媽?沒有老婆?沒有女兒嗎?」
錢程說:「你們他媽到底是什麼人?」
雲霏霏說:「警察。」
錢程愣了下,突然哈哈哈笑了起來。
雲霏霏聽著他充滿了諷刺的大笑,愧疚和悔恨湧上心頭,在胸口越堆越滿。半分鐘後,她衝上前,用雙手狠狠扼住了他的脖子。
沒有人會料到她會突然動手,被她死死扼住了喉嚨的錢程壓根掙不開她的雙手,只能伸長了舌頭想開口求助,卻發不出來任何聲音。
高馳回過神時,錢程已經面色脹紅神志不清,他忙伸手去拉雲霏霏,卻沒拉動,只能用拇指使勁按在了她右手的虎口上。
雲霏霏鬆開了手,她本就虛弱,少了支撐後,整個人摔坐在了地上。
高馳顧不上她,把奄奄一息的錢程扔進暗房,用馬家強的外套將兩人反手背對背捆綁在了一起,而後,將她橫抱起身放到大堂內的沙發上坐下, 走出堂門,給江宏民打電話。
第91章 暗房
暗房像個封閉的密室,只有一盞燈,瓦數不高,光線很差,稀薄的光冷冰冰地落在四口冰棺上。
錢程和馬家強面朝房門背對冰棺、遠遠縮在角落裡,視線始終未敢停留在冰棺上一分一秒。錢程緩過來後坐在地上,雙眼緊閉靠在馬家強的背上,像是在閉目養神;相對於他的氣定神閒,馬家強有些慌亂,他正在竭盡全力克制自己不再顫抖。
雲霏霏察覺他從見到高馳開始,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在腦子裡思考了一下他可能是出於害怕,至於害怕的原因,無非是做賊心虛,她觀察了他一分鐘後,決定拿他先開刀。
她冷笑了一聲,說道:「馬家強,你完全搞錯了,錢程並不是嫌棄週遊父親給的錢少,換掉了華冉冉,而是有人舉報了週遊父親,他迫不得已,只能將華冉冉退了回去。」
馬家強聽到這其中緣由,愣了,抬起頭,問:「那那個女人呢?」
雲霏霏還沒來得及說話,錢程突然大聲罵了起來,她看了他一眼,保持沉默。
馬家強沒想到錢程突然如此激動,像是被戳中了痛處,他明白其中必有蹊蹺,說:「我要看帳本。」
雲霏霏 去大堂從抽屜里翻出來帳本,一頁一頁翻給他看。
馬家強做不到像父親馬福傑那樣信任錢程,就讓馬福傑以記帳的理由搞了個帳本,雖然早就明白這個帳本只是個擺設,可是如果沒有就會有更多算不清的糊塗帳,看完帳本後,他搞明白了一切。
這個帳本不僅是擺設,還全是爛帳。
他問:「周紅燕你也說被退貨,轉手賣了 5 萬,還有趙安、陸英華、錢小婷,這些人到底賣了多少?賣給誰了?」
錢程沒有說話。
馬家強壓根沒有指望他能回答自己,只是想從他的反應來檢驗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見他的反應果如自己所料,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原來,你他媽從頭到尾都在糊弄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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