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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狀態下面有很多條祝福,華冉冉卻一個也沒回。
雲霏霏突然搞懂了她為什麼找白瑛要錢,因為她沒了收入,真的缺錢;突然搞懂了她為什麼辭了工作?因為病情逐漸加重,她已經無法正常工作。
可她為什麼沒回老家?為什麼沒把自己的病情告訴白瑛和華軍?
想到白瑛的說話語氣和姿態,雲霏霏突然搞懂了一切。
她的自尊不允許她回去。
她寧願躲在她的出租房,縮在床上,等待天黑,等待天明,也不願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無助的一面,也不願聽到一絲譏諷和嘲笑。
雲霏霏說:「她男朋友出車禍死了。」
吳景輝一臉驚訝,說:「那會不會是因為傷心過度,一時想不開就……」
雲霏霏說:「也許…可能吧。」
吳景輝聽聞,長吁一口氣,一臉如釋重負:「還好不是因為我。」
雲霏霏看到他的反應冷笑了一聲,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可是,男人往往更自私。她覺得來找他,給他看這封信根本就是多此一舉,男人有了新歡早就對過去翻篇了,怎麼可能還對一個 N 年前的前女友念念不忘,怎麼可能去挑戰整個社會和習俗將華冉冉帶回來。
但,她還是將華冉冉被安葬在別處的事情告訴了吳景輝,並留下一句:「有時間多去看看她吧。」便離開了。
第64章 處分結果
回昔陽的路上下起了毛毛細雨,又濕又冷的風將駕駛室內微弱的暖氣吹散,冰涼涼地打在雲霏霏的臉上。
春季總是多雨,即使立春了,溫度也始終沒升上來, 就算她穿了件純羊絨毛呢大衣,還是抵抗不住這春初的寒冷。
雲霏霏很清楚,就算告訴了吳景輝又能怎樣,他肯定和自己一樣,做不出挖墳掘墓將華冉冉帶回家,很可能,他連看都不去看一眼。
這個事情誰都不敢做,可有一種人例外。
到了分岔路口,雲霏霏沒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一路開車去了華家村所在鎮上的派出所。
一走進大門,就差點和一個要出門的面目威嚴的中年警察迎面撞上了,她趕緊往旁邊讓開了一大步,才沒讓那警察手裡保溫杯的水濺自己一身。
保溫杯里的水打濕了半條褲腿,中年警察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身,看也沒看雲霏霏,趕緊去了廁所。
雲霏霏找了一圈,才在角落邊邊里找到一個正埋頭工作的年輕女警,女警眉頭緊皺,聽到她說的話,只微微側頭,眼睛始終盯著屏幕,說:「請稍等一下。」
沒一會的功夫,中年警察急匆匆地回到了辦公大廳,女警這才轉頭看了她一眼,大聲說:「張所,她找您。」
張所看了雲霏霏一眼,把洗乾淨的保溫杯放到辦公桌上,他臉色有些疲憊,聲音也有些沙啞,問:「什麼事?」
雲霏霏將華冉冉被賣的過程一一說了,張所聽完,覺得她在開玩笑:「你說你要舉報有人販賣女屍?」
雲霏霏點頭,說:「對。」
鵲山縣隸屬鄰市,但嚴令禁止土葬的政策並不只涉及昔陽和商縣,而是涉及所有縣市和鄉鎮,張所怎麼聽都覺得匪夷所思,想了會後還是覺得不可能,他把雲霏霏上下打量了一眼,問:「有證據嗎?」
雲霏霏搖頭。
張所問:「經由誰手賣的?」
雲霏霏回憶了一下那天晚上在華家別墅聽到的,雖然兩人的聲音有些耳熟,但她壓根想不起來到底是誰,她只隱隱聽到了兩人對彼此的稱呼,說:「一個叫大偉,一個叫阿強。」
張所聽到是兩個小名,皺眉問:「大名叫什麼?」
雲霏霏搖頭:「不知道,不過,他們好像叫華軍四叔。」
張所覺得她在鬧著玩,說:「說話要有證據,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雲霏霏看向他:「我不會蠢到拿這種事情鬧著玩。」
張所看她臉色嚴肅,立刻明白她壓根不是在鬧著玩,又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會,問:「你是華冉冉什麼人?」
雲霏霏說:「朋友。」
張所沉默了會,說:「姑娘,我理解你的心情,可凡事都講究證據。你連你要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們怎麼立案?」
雲霏霏知道他說的都很在理,也覺得自己什麼都還不知道,就冒然來派出所舉報很不合常理,於是說了聲謝謝,轉身離開了。
張所看她的背影消失在了大門口,才轉頭和一直忙著的女警吐槽說:「這姑娘靈異小說是不是看多了?」
女警雖然手上在忙,但耳朵沒閒著,將雲霏霏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她倒不認為雲霏霏是在鬧著玩,因為誰會吃飽了沒事拿這開玩笑,她將雙手從鍵盤上離開,一邊活動僵硬的手指,一邊活動酸痛的肩背,問:「買女屍能幹什麼啊?」
張所說:「配陰婚。」
女警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問:「配陰婚?什麼配陰婚?」
張所說:「活著的時候沒娶到老婆,找個女屍合葬,這就叫配陰婚。」
女警驚了好一會兒,說:「可現在不是明令禁止土葬嗎?怎麼可能有人敢頂風作案?賣女屍不是犯法的嗎?」
張所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女警說完,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可笑,背地裡暗箱操作的事情多了去了,只要沒人舉報,就可以完全當沒發生過,她說:「我覺得她說的是真的,不像是在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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