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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高馳問:「在哪?」
「在家啊。」
「今天出門了嗎?」
雲霏霏聞言,將手機從耳邊放到眼前,看著黑漆漆的屏幕,沖那端的人說:「你不是讓我在家待著,哪也別去?」
高馳淡淡地挑了下眉:「今天還好嗎?」
酸辣粉太辣,雖然被辣得直吸溜鼻子,但感覺很爽,雲霏霏回:「我好著呢。」
高馳聽出她語氣里的滿足和歡快,沒了前幾天的牴觸和怨懟,唇角不自覺勾出一個上彎弧度:「沒事就好,有事第一時間告訴我。」
雲霏霏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到桌上,抽來張紙巾,狠狠擤了把鼻涕。
高馳聽到她一直在擤鼻涕,皺眉問:「又感冒了?」
雲霏霏嗦完一口粉:「沒啊,好著呢。」
說完,她含著粉,加了句:「別烏鴉嘴。不然,應驗了,我找你算帳。」
姜曉波拎著兩盒在路邊攤買的蛋炒飯拉開車門,看到駕駛座上的高馳左手抵著左臉在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坐進了副駕。
剛坐好,打開塑膠袋,拿出一盒蛋炒飯,突然聽他問:「你在吃什麼?」
姜曉波以為在問自己,把那盒蛋炒飯遞過去,低下頭翻筷子,回:「蛋炒飯。」
雲霏霏被辣得鼻涕直流,說:「酸辣粉。」
高馳以為是面:「嗯。」
雲霏霏一天沒和人說話了,話不自覺多了起來,問他:「我要是想出門咋辦?」
高馳思考了一秒,說:「提前和我報備。」
雲霏霏問:「還得經過你同意,我才能出門?」
高馳眨了下眼睛:「嗯。」
雲霏霏瞬間不想聊了,說:「警察叔叔,可否向您提個要求?」
高馳笑著說:「好。」
答應得如此爽快,雲霏霏驚得看向手機:「你都沒問我什麼要求,就答應了?」
姜曉波見他不接,轉頭看到他依舊在笑,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眼,這才意識到他在打電話,就把蛋炒飯放在了他面前的擋風玻璃邊上。
高馳看了他一眼,笑著問:「什麼要求?」
「等我嗦完這碗粉,再回答您的審問,行嗎?」
「好。」
電話那端到底是男是女,壓根聽不到,姜曉波在一旁安靜地聽,生怕錯過了什麼,把那句:「快點吃,吃完趕緊把華家別墅的事情搞完早點回來睡覺」隨著蛋炒飯一起咽進了肚子,等他掛斷電話,才問:「你在和誰打電話?」
高馳伸手拿過來那盒蛋炒飯:「校友。」
姜曉波覺得可不單單是校友那麼簡單,眼睛一轉,問:「女校友?」
高馳打開筷子,往嘴裡塞了一大口,回得很含糊:「嗯。」
果然,頭回看他笑得這麼春心蕩漾,姜曉波誇張地哦了一聲,眼睛轉得比車軲轆都快:「好看嗎?」
高馳岔開話題問:「多少錢?」
姜曉波沒好氣說:「請你的!」
*
後半夜,烏鴉嘴應驗了。
嗦粉很爽,嗦完後,拉肚子也很爽。
雲霏霏拉肚子拉到整個人有些虛脫,她一邊揉肚子,一邊罵高馳那個破嘴。
回到臥室,看到窗邊站著的華冉冉,她整個人一驚。
她當即轉身走回客廳,把觀音菩薩抱在懷裡,躲進了衛生間。
她想不通到底因為什麼自己這麼「幸運」,能一而再地與女鬼深夜相會。
絕望和無助了一夜,一早七點,她跑去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
半天下來,花費的數額讓她痛心疾首。
有些數據很快就出來了,還有一些要再等兩天。所有的數據都告訴她,一切正常。
難道是眼睛?
她又去掛了個眼科。
結果還是再正常不過。
檢查完眼睛,雲霏霏開車順著導航來到了華家村華家別墅。
大門緊鎖,還貼著白色對聯和封條,她往村里走了走,看到個老太太,忙拉住老太太問華冉冉葬在哪,卻被告知華冉冉已被火化,葬在了北區陵園。
雲霏霏本以為華冉冉的家人花高價將她從幾千公里外接回來是為了讓她落葉歸根,就算明令禁止土葬,可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
雲霏霏不明白,既然決定火化,為什麼不在西藏當地火化?
*
北區陵園很偏,離市區兩個小時車程,到的時候已是下午兩點。
這是雲霏霏入行三年多第一次踏足陵園,以前都是荒郊野外,荒土墳地,等到了門口,她才意識到剛剛沒有問清華冉冉到底在哪個位置。
她把車停好,走到門衛室,敲了敲窗戶。
門衛大爺正躺在藤椅上聽京劇,看到她人,也沒起身,笑著問:「姑娘,有事?」
雲霏霏轉過頭,看了眼漫山遍野的墓碑,說:「您好,我朋友葬在這裡了,麻煩您幫我查下,在哪個區?」
大爺問:「叫什麼名字?」
「華冉冉。」
「什麼時候葬的?」
「應該就這兩個星期。」
大爺起身坐直,拿起桌上一個厚本子翻到最後。
找了會兒,他問:「你確定在這個陵園?」
雲霏霏點頭。
大爺又往 前翻了翻:「不對啊,這裡沒有。你再確定一下到底是不是葬在這裡?說不定葬在了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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