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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監控錄下的影像,那照片是大伯生前最後一張照片,照片的拍攝時間是晚上,拍攝的人不專業,照片拍得很模糊。除了大伯以外,就只有他身後一片那烏黑的背景,模模糊糊能在背景里看見幾個字,我仔細研究了許久,終於確認上面寫的是『海東大學研究所』。」
「研究所?」謝禮問。
不怪謝禮會這樣問,研究所似乎已經成了怪異事件高發地了。
喻盼娣也疑惑:「我在學校這麼久,從沒聽過我們學校有這麼個地方。」
夢秋點頭:「對。因為這個地方就像不存在一樣,不僅你們,就連我爸媽也從沒聽說過。只是經由他們回憶,只能確認——大伯臨死前幾個月確實很忙,具體忙什麼事情他沒說,只是將堂姐委託給我媽照料,那時候牙牙學語的堂姐應該是從大伯和人對話的過程中學到了幾句,說了什麼隔離,但堂姐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
「後來堂姐保研的事情發生後,為了調查清楚這件事情,我放棄了喜歡的學校,來了海東。可惜一年過去了,我沒找到任何的相關信息,也沒在學校見過研究所相關的資料,唯一還能佐證我爸媽話語的,只有學校里還種植在情人坡上的幾棵向日葵了……可那能做什麼證據啊。」
夢秋看向403陽台外,她一改沮喪模樣:「但現在到了這裡,外邊還那麼多向日葵,還有那漆黑的大門——我敢保證,這裡一定就是那個研究所!」
「隔離、研究所、報復、死亡、向日葵」謝禮說,「而這個世界,叫疾病。」
夢秋說:「所以這個研究所里,住的是生病的人?所謂隔離,就是把他們關在這裡?這些人的病沒治好,就埋怨上了我大伯,所以開始報復……有道理!那向日葵呢,向日葵是什麼?」
謝禮臉色淡淡地說:「興許是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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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的夢秋希望希望了解謝禮等人的身份,謝禮將眾人的來歷美化了一下,大致說他們接到任務過來,是為了找到事情真相云云。
夢秋雖然不全信,可也沒有辦法證明他們說的是假話。
謝禮不細說所有事情的原因也很簡單,倒不是敷衍,道理就和不告訴書里的人「你是書里的人」一樣,這樣的真相不會有任何意義。
若這姑娘是個一心朝著這方面探尋的人倒也罷了,可從她的言語中,可以知道這其實是個愛父母家人的小姑娘,如果不捲入這樁事情,她會平平淡淡、像所有的年輕女孩那樣過完一生。
再者說來,GM是什麼他尚且不清楚,他們的身份來歷也不好解釋,且他們死後或者完成任務後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任務副本里的人還要在這裡生活一輩子,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一生是某種被設定好的程序,確實只會是一樁毫無意義且令人痛苦的事情。
一場談話,除了各自得到了一些信息以外,也緩和了相互的關係,拉進了幾人的距離。
五個多小時並不長。
說了許久的話,夢秋早就渴了,可宿舍里沒有礦泉水,好在夢秋之前就用熱水壺到開水房提了熱水,她給大家都倒了一杯:「將就喝吧,雖然是自來水燒的開水,總比直接喝自來水好一些。」
幾人都不講究,喝了點水後便安排洗澡的事情。
宿舍里有浴室。
洗手間劃分出了三個隔間,兩個洗漱台占了一半,廁所和浴室中間有個隔斷、一起占了一半。
幾人洗漱完畢後了洗了個冷水澡——謝禮除外。
沒辦法,洗澡間裡確實有熱水管道,可熱水管道上多了一個插卡控制出熱水的水錶,那地方要插那張附帶飯卡功能的學生卡。
可學生卡在GM給他們換套裝後不翼而飛,所以他們用不了熱水。
其他人還好,謝禮就不行了。
他身體基礎數值太低,連帶著何志的身體都變弱了,雖不至於吃不進喝不了,但上個樓梯都得氣喘吁吁、頭暈眼花。
他不敢輕易挑戰身體底線——否則明天一早他可能就被高燒帶走了。
頂著三人異樣的眼光,他朝夢秋借走了開水瓶,用裡邊最後餘下的一丁丁點熱水兌了些冷水擦拭了身體。
等他躺上床時,十二點到了。
第一輪投票開始了。
第42章 疾病(7)
那幾張被GM分發到玩家手裡的身份信息共有21張, 21張卡片都一模一樣,正面寫了「健康」,背面寫了健康的基礎介紹:
擁有一層保護殼, 初次接觸病人或■■■(框中內容為身份卡之一)不會被感染。
除此外再沒多餘的信息。
十二點的鈴聲一響, 整幢宿舍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中, GM準時出現:
【各位玩家你們好,現在將進行疾病世界生存第一天第一輪投票,本輪投票期間,玩家須從36個編號中選出3個你認為已經感染疾病的人, 被選中玩家將會進入審判席, 等候玩家審判】
【本輪投票可棄權,請注意, 在遊戲過程中, 可棄權次數不可超過10次,記錄方式為1票一次】
【現在, 即將開始第一輪投票, 本輪投票計時7分鐘, 7分鐘後未投票者,將視為棄權, 記3次】
話音一落。
眾人只覺得眼前突然大亮,黑暗中突生一塊巨大顯示屏, 一個穿著灰青色套裝的3D投影人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人謝禮認識, 是給他解釋什麼是生活玩家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