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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掏出來裝逼耍帥的那把扇子,那是宋蘭台當年親手為白清歡制的禮物!
他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
……
白清歡冤枉,她真不是故意的。
她此刻已經帶了段驚塵抵達如今變得豪華的狗窩……啊不,是她的仙君洞府。
回了自己的地盤,白清歡抬手布下一道禁制,原本緊繃的骨頭瞬間鬆散下來。
她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段驚塵就看到自家劍靈化作一道黑色旋風,叼著一把躺椅就飛奔過來,而白清歡似乎習以為常,懶懶往下一躺,再叮囑一聲。
「給客人……哦,給你主人上茶。」
刀疤任勞任怨又去了,只剩下還被綁著的段驚塵站在她的跟前。
白清歡慢悠悠搖晃著躺椅,眯眼掃了一下段驚塵。
「喲,仙君來就來唄,怎麼還這麼客氣,真帶根鎖仙繩當特產啊。」
段驚塵早已習慣眼前這人的調侃,嘴唇輕微張合,喃喃念出一道口訣,正是鎖仙繩的操縱口訣。
一道耀眼的金光閃過,原本緊緊束縛著段驚塵的鎖仙繩瞬間解綁,被他抓在手中。
白清歡看得驚訝:「你原來能自己解開,那怎麼還被綁來了?」
段驚塵低頭看著她,淡淡道:「他們圍在合歡宗外,說要麼交出白清歡,要麼整個合歡宗一起來接受審問。」
「嗯?」白清歡表情大變,猛地一拍搖椅扶手:「師姐和師侄居然這麼不講義氣,就這樣把我交出來了?!」
「我以為你是震驚於那群人居然如此無恥下作,拿宗門威脅你。」
白清歡擺擺手:「那倒沒有,你們青霄劍宗和他們承光寺很無恥下作這件事我一直知道。」
段驚塵懶懶掀了一下眼皮,竟然沒有反駁。
此時夕陽漸落,暖色的陽光映在他蒼白的臉上,卻也映不出半點血色,看起來像是重傷未愈的虛弱模樣。
事實也是如此。
那隻蛇妖並非明面上的元嬰期實力,而是隱約有渡劫境的修為,段驚塵當初同它死戰時神魂便受了重創,自重新醒來後,大多數時間都在昏沉的狀態。
起初他以為是因為神魂受傷的緣故,只不過後來才意識到真正的問題——
這具身體不屬於他,離開自己的本體越久,自靈魂深處傳來的虛弱感便越是強烈,長久下去,恐怕要魂飛魄散。
這也是他毫不反抗就被帶來的原因,他需要儘快回來,想辦法換回兩人的身體。
段驚塵低著頭,一邊動作緩慢的解著綁在身上的鎖仙繩,一邊用頹倦的語調說著話。
「柯峰主今日的舉止不對勁,此人平時行事頗為低調平和,鮮少有如此偏執甚至急得失態的情況。想來背後之人下了死令,要定下你的死——」
他的話戛然而止。
而還懶散躺著聽他說話的白清歡眼前一黑,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一件寬大的外衫滑下,直直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眼前視線被盡數遮蔽,所以嗅覺和觸覺也變得越發明顯,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剛褪下的外衫上,隱約透出的微弱熱度。
她緩緩眨了眨眼,小心翼翼扯下臉上的外衫,直勾勾看著正前方。
只見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寬鬆寢衣的段驚塵左手握著那根解開的鎖仙繩,右手還握著那件外衫不知怎麼被解開的衣帶,表情僵硬而茫然。
「這是……」白清歡心情複雜地拎起那件外衫,上下打量了一下熟悉的身體,嘴角抽搐了一下:「見本仙君的心機穿搭?」
這句話說完,她清楚看見,那位仙君眼底有一閃而過流露出的絕望。
他身上忽然就又出現了方才剛入大殿時,介於想死和已經死了的獨特氣質。
「我不太懂如何穿女修的裙子。」段驚塵語氣僵硬的回答她的話,一句說出來,接下來的話也順利了許多。
「還有女修的髮髻該如何挽,我也不知。」
白清歡掃一眼自己身體這幅披頭散髮,只著寢衣的悽慘模樣,心中瞭然,忽然想起一件事,速速翻身坐起。
她仰頭看著他,皺眉,很是嚴肅問道:「你該不會在過去幾天都沒有洗漱過吧!」
段驚塵正試圖將白清歡手中抓著的外衫扯回,聞言動作驟然頓住。
「白清歡。」他盯著她,手上越發用力,口中連名帶姓的喊她,冷聲提醒:「清潔術法該如何施展,我還是知道的。」
白清歡想起這茬,心中悄悄生出的嫌棄立馬煙消雲散。
她反手用力拉扯回外衫,笑意盈盈看著他:「別急,我教你如何穿。」
他此刻正一片昏沉混沌,眼前畫面都變得幾近虛無。
白清歡那端才剛用力,他的身體便跟著朝她的方向直直下栽,整個人如玉山傾倒,輕飄飄落入她懷中。
方才外衫上還未散盡的熱度,如此直白而滾燙倒在她的身上,她脖頸間甚至能感受到他鼻息呼出的熱氣。
在兩人身體接觸的瞬間,段驚塵就察覺到幾乎潰散的神魂好像逐漸穩固了,那股驅之不散的昏沉感也如潮水般退散。
現在,他清醒了。
只是越是清醒,他就越清晰意識到現在是什麼情況。
四目相對,兩兩沉默。
白清歡也很是懵然,抱著段驚塵的她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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