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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實名制下毒
本體。
應臨崖這句話一出,殿中還在喧譁的殿中驟然寂靜,妖將們丟開手中的血肉和酒罈,目光隱晦看向這邊。
有妖將發愣,問:「大人不是已經融合成功了嗎?」
「蠢貨,便是這具身軀血脈再純,那也比不上大人自己的軀體啊!」
「戰神大人乃是火屬應龍,而應臨崖的身軀乃是冰屬,所謂冰火兩不相融,當然還是用自己的最合意。」
「但是大人的軀體昔日被那該死的劍仙斬落,掉落寒淵之底,泡了三千年了還沒爛嗎?」
「閉嘴,這等冒犯的話你也敢講!」
應臨崖並沒有在意那些可笑的猜測,只逐漸朝她踱來。
逐星的身體微微繃緊。
她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而後緩緩仰著頭,與他對視,「您都無法感應到自己的本體在何處,我不過是您百萬個忠實僕從中的之一,又怎會清楚呢?」
應臨崖並不理會她的否認,終於走到了她的跟前,以極近的距離,保持著壓迫的姿態盯著她。
「我的耐心有限,逐星。」
「……」
她沉默了片刻,毫不退讓:「我說了,我不知道。」
頓了頓,又輕笑著答:「興許是被段清光斬碎了,又或許是被寒淵之水徹底侵蝕湮滅了呢?」
她始終不鬆口,像是真的不知曉應星移的身軀被藏匿於何處了。
應臨崖不置可否,徑直面向眾妖將,淡淡地點出幾個名字。
「其他人,退下。」
逐星視線從那幾個被點名的傢伙身上掠過,這些妖將都是妖部現今實力最強者,應臨崖留下他們,定沒安好心。
她沒有走,而是留了下來。
應臨崖淡淡掃她一眼:「我說,其他人退下。」
「我難道不該留下嗎?」逐星冷聲問:「我乃是第一妖將,難道現在連議事都不配參與嗎?」
應臨崖彎下腰,看著她的眼睛,壓低了聲音:「羽山仙庭墜毀後,殘餘的仙將們冒著大險潛入了寒淵之下,或許是想看看能否救回劍仙,或許是擔心邪魔未死,又或是兩者皆有。然而,沒有人找到邪魔的屍身,反倒是在原地找到了幾片似龍非龍的鱗片。」
「所有人都以為你那層蛇皮,是在潛入羽山時才被你扒下來了,但是先前的前世幻境讓我『想』起了一些東西。」他說的很平靜,「逐星,在最後一役中,你沒有出現在『我』身邊,是因為當時你正在蛻化蛇皮,修成蛟身是嗎?」
一時間,逐星平靜的呼吸聲逐漸變得錯亂。
「你……」她想問當時尚在龍蛋中的應臨崖是如何知曉那一役的細節。
他卻微微一笑:「狠心剮下自己初生的蛟皮,用來護住那副被斬得七零八碎的殘軀,又帶著他躲過所有人的眼睛,這三千年來,想必你一定很不容易吧?」
逐星死死地盯著應臨崖,眼神和姿態都像極了一隻陷入窮途末路的野獸。
那雙上挑的眼中,幾乎要溢出血淚。
他知曉,她被說中了。
他斂袖轉身,眼前的冰宮大門在逐星的面前轟然閉合。
她站在原地,仰頭看著冰宮的上方,那裡還像模像樣地懸掛著一塊牌匾,上書「戰神宮」三字。
很多年前,在她還是一個無知魯莽的小妖之時,她曾經被帶入了那座仙宮,見識到了真正的強大。
她曾經甘願俯在那人腳邊為其馭使,甚至在自己眼看就要證得大道之時,毅然選擇犧牲所有,換他一線虛無縹緲的生機。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她逐漸明白一個殘酷的道理。
甘願為奴,尋求他人的保護,這是最可笑的事情。
更可笑的是,她為了妖部偽裝潛藏在羽山和修真界多年之後,卻越來越不像妖部的人了。
她以為自己深愛應星移,過去三千年間,從未變過,應星移之死是她心頭扎得最深的那根刺,所以她付出一切也想要將其拔出。
然而現在,當自己曾經持有的權勢又被人輕描淡寫拿走時,那種錐心的恨與痛,竟然不比應星移死的時候少。
逐星緩緩垂下眼眸。
原來如此。
自己愛的是能給自己帶來權勢的應星移,若甦醒的真是他,而他又如今日對待自己,那她同樣會生出恨意和殺意。
「我們妖部,最講究的就是公平。」她的喃語聲輕到唯獨自己能聽到,「現在,對我不公平。」
……
幾隻仙鶴排在雲端飛過,明媚的陽光斜穿過氤氳的靈霧,映在各色仙宮靈殿的琉璃瓦上,如虹光流轉。
只是頭頂那時不時泛起靈光的層層結界,預示著這裡並不如表面的平靜。
醫仙宮。
興許是因為這裡的都是修真界來的「外人」,這裡的氣氛倒比那些底蘊深厚的古仙族中更為愜意輕鬆。
刀疤趴在院中,前爪交疊,歪著頭看天上飛過的仙鶴,時不時低頭叼起一顆極品靈石吞下。
看到這一幕,雲華真人肉痛得鬍子直翹。
但奈何這些靈石全是白清歡的,她在過去這幾日間,先是找放逐之城出來的修士們喝了喝茶,又敲開了那些被救出來的仙族的門,挨個問候一番。
回來之後,她空空如也的芥子囊立馬變得鼓鼓囊囊,連虛弱的刀疤都沾光連吞了兩捧極品靈石,撐得肚腹渾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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