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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來,不少人都開始找合適的地方落腳。
蓬萊的人則聚集在一起,直接縮短了千鹿山的距離,隨後召出武器凌空坐下。
青帝隨意枕在一處流雲上,狐暮暮則變回原形趴在他的身邊。龐大的九條狐尾把刺眼的太陽輕輕遮住,她把頭擱置在自己的前爪上。
如今已經到了這個份上,瑤遲也是一點不客氣。
他本來想把夢夢叫出來,可天空中卻突然出現了無數道白金色的鎖鏈。
它們嘩啦啦一響,最後組成了一個兩人座的白玉王座。
古老的氣息讓眾人眼神一凜。
瑤遲掃了眼顧扶靈手腕上的印記,見它一閃一閃的,頗有幾分講和的意思。
「坐吧,這個不影響的。」天道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我看中的人,斷沒有被這群人比下去的道理。」
瑤遲道:「那你剛剛怎麼不出來?」
天道冷哼:「要你管。」
顧扶靈輕輕蹭了蹭自己的手腕,最後和瑤遲坐在了一起。
剛剛的這段對話其他人並不知道,在他們的視角,只有瑤遲稍微遲疑,隨後坐下的情景。
「這是什麼品階的靈器。」有人看著那白玉滲金的座位,忍不住問道,「似乎之前從未見過。」
「普通的靈器罷了。」顧扶靈靠在椅背上,「不過是我自己想要個這樣的。」
微生徽鳴暗笑,能讓所有人都覺得呼吸不暢的普通靈器?
「蕭然仙君,你之前不是說,鮫人族知道的事和我們的不一樣?」
「具體是哪裡出了問題?」
蕭然看向了顧扶靈。
顧扶靈:「鮫人族祭司碧洺和我說,幾千年前,五位古神聯合各族的天驕,一起進了執夢幻境。
而這個幻境中,進去的人幾乎都死在了裡面。只有個別的人出來了,其中有個便是鮫人先祖妄渝。
在他們傳承之中,五位古神都在執夢幻境裡,最後四個死了,一位失蹤。
並不是我們廣泛相傳的,因為瑤遲墮神而被封印。」
「你身邊這位,可是能控制黑霧的。」立宵皺緊眉頭,「這又要怎麼解釋,總不能我們還得跑去滄瀾線,去把鮫人族喊出來吧?」
「不用了!」
蕭然突然眉心一跳,他平淡的臉上帶著驚訝。
泱宿氣喘吁吁闖進了中州,他四周盈潤著水汽。
如同深海一般的藍色長髮隨風招搖,男子一手叉腰,一手扶著陣法邊緣歇氣。
「我,我來了。」
流琬也是直接累癱,他直接躺在陣法上,雙眼失神望著蔚藍色的天空。
「你們……?」
泱宿一禮:「鮫人族少族長泱宿,前來拜訪。」
真來了?顧扶靈一臉驚訝,他看向身邊的瑤遲。
瑤遲則貼在顧扶靈身邊,和他說著悄悄話:「我說什麼來著?跑不掉的。」
「剛剛大老遠就看到中州方向起了天地陣法,還好神君沒有事,不然我們可就罪過了。」
泱宿看著蕭然的眼神很明亮:「仙君的傷好多了。」
蕭然點點頭,他遲疑片刻,最後在自己身邊掃出一個座位:「來這坐吧。」
泱宿拖著流琬就跑了過去,他一坐下就噸噸噸喝了幾大口水,這才覺得好受一些。
「你們因果錯了。」泱宿看著立宵,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不是神君成了墮神控制執夢,而是神君控制執夢成了墮神。」
立宵一群仙尊的目光全部隱晦地打量著瑤遲。
卻見那人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專注為顧扶靈編發。
「那這些封印怎麼說?」封離皺眉,「這些不都是為了封印瑤遲嗎?」
「又錯了。」微生徽鳴屈腿坐在劍上,他掏出捲軸,「是因為只有神君在,才能封印執夢。這些封印,只是封印執夢的,不是封印神君的。」
「照你的意思,瑤遲是可以隨便出來的?」有人不解,「可事實是,因為陣法衰弱,江清影破除了封印,他才能跑出來啊。」
「這件事就和執夢幻境有關了。」微生徽鳴苦惱道,「雖然很討厭管你們的破事,但是為了蓬萊,我還是選擇勉強大度一點吧。」
「執夢在千年前是鼎盛時期,不死不滅。古神只能選擇封印,以時間和瑤遲的神力來不斷削弱它,直到到達一個可以完全消滅它的臨界點。」
「這期間,封印的力量是不斷衰弱的。如果沒有江清影的事情,封印自己破開,也就是往後延幾年的事。」
眾人沉默,他們神色複雜,似乎不太能接受這樣的真相。
「補充一點。」青帝開口,「瑤遲不是墮神,他的神格一直不曾碎裂過。」
這個消息對於剛剛還在喊打喊殺的仙尊來說,無疑是啪啪在打他們的臉。
「那……那這四個家族,又是什麼情況?」
如果不是為了防止瑤遲出來,那他們又何苦守著呢?
「很簡單。」瑤遲抬手,他漆黑的眼瞳之中泛起金色的漣漪。
眾人順著他的手抬起視線,只見數不清的金色絲線不斷從三個方位湧來。
隨著絲線沿著瑤遲結實的小臂漫延,原本還面色如常的四家繼承人全部面色發白。
「等等!少主!」隨著好幾道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來,這群仙尊頓時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