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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仙君提醒。」顧青深驚出冷汗,他趕緊對蕭然道謝。
蕭然沒回答,他轉而看著瑤遲:「你呢?」
瑤遲帶著笑,他抱起顧扶靈:「我還能從仙君手裡把人搶跑?當然是跟著仙君回千鹿山了。」
蕭然頷首,抬手間便把靈舟召了出來。
等所有人都上來安置好後,蕭然就啟動了靈舟。
顧青深自知自己醫術不夠精通,實力也遠比不上蕭然。他主動提出自己守著靈舟,讓蕭然去看自己的少主。
「有勞。」蕭然輕點頭,最後直接進了瑤遲的房間。
顧扶靈在被帶上靈舟之後,就已經梳洗乾淨換了身衣服。
蕭然走到床邊,他先是查看了少年受傷的傷口,隨後才把顧扶靈左手的衣袖挽上去。
雖然他在來之前已經做足了準備,可當看到徐徐綻放的蓮花紋時還是忍不住瞳孔一縮。
相比於初見時一成不變的印記,現在的蓮花紋似乎已經活過來了。它們在少年白皙瘦弱的手臂上不斷綻放,隨後凋謝,周而復始不斷進行這個過程。
綻放的金色蓮花紋路之下,黑紅色的光芒順著紋路划過,所過之處蓮花凋謝。
蕭然抿著唇,他看著已經蔓延至手肘位置的印記,這才發現有人已經把阻斷花紋接著往上漲封印給補上了。
「是你。」蕭然轉頭,看著一旁的瑤遲,「你不僅知道這個是什麼,還知道怎麼處理。」
瑤遲一隻手靠在把手上,他聞言點頭:「沒錯,我知道。」
蕭然動作輕柔的將自己徒弟蓋好被子,隨後走到瑤遲對面坐下。
「閣下不知師出何門?」
瑤遲嘴角含笑:「無名散修。」
蕭然眼一抬,周身的靈氣陡然變得銳利。
「此事不可外傳。」男子看著瑤遲,「你有什麼條件可以提。」
聽著蕭然客氣的話,瑤遲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上輕輕點了幾下。
他合理懷疑,面前這個仙君能為了徒弟讓他徹底閉上嘴。
瑤遲往後一靠,一臉鎮靜,「你徒弟的這個蓮花紋我很感興趣,你既不放心我離開,不如我就和他待在一起如何?」
蕭然聞言一頓,這無疑是最好的提議。
面前的男人肯定不會和他說的一樣,是個無名散修。與其放出去後患無窮,倒不如就留在千鹿山里……
瑤遲一手撐頭,他知道自己的提議不會被拒絕。
在蕭然思考期間,他面上帶著淡淡的欣慰。
唉,後生可畏吶——
等蕭然一行人回到千鹿山時,各大勢力有頭有臉的代表已經全部到了議事殿。
因為修鶴城無人存活的消息,各大勢力直接花了七日的時間把修鶴城上下五百年的歷史和資料全部查了個底朝天。
數萬條人命和封印被破三年的消息,直接讓各勢力的隱世大能們紛紛震怒。
「修鶴城是隸屬於哪個門派的勢力?」場上的老人雖然看著年歲已高,可周身的氣勢十分強大,他看著那些資料,氣急拍桌。
路行早在之前就已經提前安排了最堅固的靈器做為桌椅,可當他看著桌子上的稀碎裂紋,只覺得腦子疼。
每次開會,這個桌椅損耗就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是少水門在管。」道雲生道。
殿內坐著的人幾乎全是化神期或者臨近化神期的修士,林夕鎖他們承受不住這群人生起氣來的威壓。所以查驗消息的事情就落到了道雲生身上。
「他們在這七日期間也得了消息,派了人過來領罪受罰。」
「哼。」坐在場上的人個個都不蠢,「派人,他們門主為什麼不自己來?當真是好大的架子!」
「喊進來。」
門外,穿著少水門弟子服的幾位年輕人瑟縮在一名女子身後。
女子面容姣好,眉目間卻少幾分女子的溫婉,反而帶著堅定和凌厲。她一頭長髮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用一根白色絲帶綁在身後。
「師姐……」聽到大殿裡眾人的話,那些年輕的弟子全部眼淚汪汪望著面前的女子。
景煙擋在最前面,她掃了眼一邊躲著的男人,不禁冷哼一聲。
她拂開拽著自己衣角的手,握緊長劍,推開了大門走了進去。
「怎麼辦,師姐會不會有事啊嗚嗚嗚嗚嗚。」看著又關上的大門,少水門的幾個人像幾隻幼鳥似的擠在一起,只敢縮在角落哽咽。
「你們能不能有點志氣,她景煙不是一直想獨當一面嗎。」另一邊站著個面目充滿戾氣的男人,一臉不耐煩地打擊自己的同門。
「如今我倒要看看她有幾分本事。」
「少水門大弟子景煙,拜見各位前輩。」女子朝著眾人行弟子禮。
本來還義憤填膺的眾人看著來人全部一靜。
「這……怎麼是個女娃娃?」有人趕緊把自己的威壓收了回去,生怕把進來的景煙給傷到。
「你們少水門門主呢?」老人銳利地看著景煙,「把你這樣的後輩派過來是幾個意思?」
低著頭的景煙咬牙,直接跪在地上磕頭。
「修鶴城之事確實是我們少水門調查不周,但景煙來此還有一件事。」女子說著抬頭,她看不清這些坐著的人的面容,也不知道會不會賭贏。
她只知道這是最後拯救少水門諸位師弟師妹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