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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我殺了你!」陣法不知道被加了什麼,落在魔修身上時燃起了層層火焰,魔修感受著身上傳來的巨痛,氣得聲嘶力竭,他修長的手指瘋狂撕扯著陣法的符文。
一雙已經不能算作眼睛的東西死死看著顧扶靈的方向。
「本座要把你生吃活剝了!你給本座等著!」
「哇——」靈舟上的人看著顧扶靈,都不禁發出了歡呼和感嘆。
「這有什麼,剛剛不出手,非要等別人受傷了才去,裝。」陸風眼紅道,「他身為蕭然的徒弟,這不是他該做的嗎?有什麼好崇拜的。」
陸風死死盯著顧扶靈的背影,腦海之中瘋狂閃過一個念頭。
要是此刻站在那個位置上的,是他該多好……
顧扶靈背對著眾人,他墨發紛飛,靜靜地看著不斷掙扎的魔修。
竹否見此不禁皺了皺眉。
他飛身上前,隨後施了一個法。竹否本意是想接替一會兒顧扶靈,可是他才不過剛接觸陣法一角,就感覺鋪天蓋地的威壓朝著自己襲來。
「咳……」竹否氣血翻湧,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顧扶靈見此趕緊揮劍打斷了竹否與陣法的聯繫。
「你沒事吧。」顧扶靈小聲道。
竹否心有餘悸的搖了搖頭:「多虧你打斷得快,不然這個陣法就破了。」
少年聞言輕搖頭。
竹否扭頭看著面前甚少說話的顧扶靈,蜷曲的睫毛半遮半掩著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青年呆了半晌,突然一瞪眼。
顧扶靈:「?」
他看著面前突然驚訝起來的竹否,有點疑惑。
「你居然安然無恙?」竹否一臉匪夷所思。
顧扶靈明白竹否的話,他抿唇,隨後淡然道:「我要是很難受身後的那群人就會慌了。」
竹否一愣。這是他不曾思慮過的問題,他作為一個親傳弟子,只是履行了這個身份該做的事情,至於其他人慌不慌他一點都不關心。
畢竟有人求死,他幹什麼去做阻攔。
「我幫你分擔一點吧。」他直愣愣看著顧扶靈的雙眼,似乎想要從裡面觀察出點什麼。
顧扶靈聞言一笑:「我看行。」
他白皙的雙手結印,一縷縷如金線般的靈氣飛了出來。
竹否也嚴肅了起來,他做了一個和顧扶靈反著來的手勢,二者靈氣相融,緊接著,男子便感受到了壓力。
「撐不住了叫停。」經歷兩世的顧扶靈在施展陣法時鮮少說話,他時刻觀察著竹否的神情。
「可以了。」竹否感受到了自己的臨界值。
他單手打斷了靈氣交融,隨後引著靈氣飛到了另一端。
「我也來!」遲遲趕來的忱不忘跑到了顧扶靈身邊,他自知自己幾斤幾兩,所以沒有自作主張去陣法之中,反而是率先去問顧扶靈。
有人分擔壓力,顧扶靈求之不得,他照之前的方式分了一縷靈氣出去。
隨後陣法就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隨著陣法中魔修不停的掙扎,不肖片刻,竹否幾人額頭上也布滿了細細的汗珠。
「退!」顧扶靈的聲音響起,竹否與忱不忘兩人直接乾脆脫手。
輕吟劍長鳴一聲,在陣法破除的一瞬間飛了過去。為竹否兩人的逃脫爭取了時間。
魔修衝破了法陣,他咬牙切齒地看著顧扶靈:「你又壞我好事!」
「一個禁錮陣法已然耗盡了你全部靈氣,本座倒要看看你今天怎麼從我手裡逃出去。」
魔修也懶得思考蕭然不蕭然的了,他直接衝上去就要咬顧扶靈的脖子。
少年堪堪躲過,他仰頭看了看遠處,隨後道:「看熱鬧很好玩?還不滾出來?!」
「什麼?」魔修沒反應過來,它突覺背後破空之聲,還沒回過頭,就被一根鑲著紅玉的簪子貫穿胸膛。
「碧……碧青紅玉簪?」魔修不敢相信自己就怎麼死了,它元神不甘的想要逃出來。
「破——」
隨著一道是很好聽的青年聲音響起,魔修也在空氣中魂飛魄散。
顧扶靈一臉冷淡的落在了靈舟船檐上,輕吟玉佩也飛快飛到了少年的腰間。
千鹿山眾人看著那根紅玉簪停留在天空,不禁議論紛紛。
「是方家的少主親自來了?」
「廢話不是,除了那位,誰還能把這根簪子拿過來使喚啊……」
「那可是神器誒……」
顧扶靈聽著議論,默不作聲給自己的臉做了點手腳。
紅綢破空,朝霞先行,數位帶著面紗的手持樂器的女子落在了各處。
緊接著是鳳凰幻影拉車,臨到面前幻影才消散,可天邊的霞雲卻並沒有消失。
從轎攆之中走出來一位披著紅色白領斗篷的青年,一頭長髮半束,墨色的髮絲將本就蒼白的皮膚襯得更加的白皙。
明明是修仙之人,可身體卻和普通的人一般孱弱。
是方家少主方鵲心本人沒跑了。
這下輪到顧扶靈往人群後面躲了。
完了,方鵲心這傢伙最記仇,要是知道是他所為,估摸著能讓自己跌個跟頭……
「恕我冒昧……咳咳……剛剛的話是哪位說的呢?」
「方少主,是他說的。」陸風幸災樂禍的把手指向顧扶靈。
方鵲心黝黑的眸子微轉,他看著顧扶靈,卻發現始終記不住這個人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