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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劍聲此起彼伏,原本緩和下來的氣氛在此刻又變得劍拔弩張。
「瑤遲,你隱姓埋名混入我們正派之中有何目的?!」蕭然身側,九仙閣的弟子齊齊亮出武器,一臉肅殺之氣。
「快放開蕭然的徒弟!」綠芙手裡靈劍微動,她杏眸帶著警告,「念在你尚未造成殺孽,九仙閣只會將你關押起來再做處置。」
「關押?」瑤遲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他周身氣勢變得晦暗莫測,一雙黝黑不見瞳孔的眼睛看著對自己拔劍的人們,「身為仙君的蕭然都不曾和我這般說過話,你們九仙閣又算是什麼東西。」
「你!」身著九仙閣服飾的男子臉漲得通紅,他飛身出劍。
四周的靈氣被他的劍氣劈成兩半,眾人全都往後退了一步。
蕭然卻微皺眉頭。
瑤遲冷笑,他甚至都不屑於運轉靈氣,只是抬起手。便把來者的攻擊盡數擋下,被揮散的靈氣變成陣陣微風,吹拂著顧扶靈黑白參雜的頭髮。
少年微閉上眼,捲曲的睫毛恍若蝶翼一般輕顫。
男人眼神一冷,擋劍的手一震,直接把面前的人送回了蕭然身邊。
「青山師兄!」綠芙幾人接住人,卻也被連帶著往後一倒。
男子長劍插在地上,他臉色難看,捂著心口吐了口血。
綠芙和另一位女子不等蕭然說話,憋著一股氣就又衝著前面的人而去。
瑤遲斂眉,他揮袖間,顧青深便被送出了攻擊圈。
「少……」顧青深剛準備抽出武器,一道帶著寒意的靈氣把他攔了下來。
「仙君?」顧青深轉過頭,有些不解。
「你此時過去,該幫誰?」蕭然問。
「自然是幫少主了。」顧青深答,他對顧扶靈忠心耿耿,自然是幫自家少主了。
「你要和九仙閣的人打?」蕭然淡然道。
顧青深皺眉:「當然不。」
青年目光掃過打起來的人,明白了蕭然的意思。
少主在瑤遲手上,他幫少主可不就是和九仙閣作對嗎。
「可是……」顧青深看著和瑤遲站在一起的少年,欲言又止。
他擔心現在的顧扶靈會受不住兩人靈氣的余勁,可當顧青深發現落在少年身上的結界時,直接閉上了嘴。
綠芙和另外一個人練的雙人劍,她們出手極快,如果對手不是瑤遲,恐怕早就落於下風見血了。
顧扶靈看著這熟悉的劍法,眉心一跳。
閃著綠光的長劍,裹挾著一股壓人的力量直朝顧扶靈面門而來。
少年出口提醒瑤遲:「往左二寸,貼牆。」
瑤遲雖然疑惑為什麼要這麼走,可他下意識按照顧扶靈的話做了。
只見原本綠芙的劍下,飛出了兩把短刃。
得虧瑤遲躲得及時,不然還真有可能著了道。
綠芙很驚訝為什麼顧扶靈會把她的招式知道的這麼清楚,她回身,短刃雖然調轉方向,可也只是擦著少年的臉邊飛了過去。
就在打得正火熱的時候,一直放在顧扶靈身上的鈴鐺卻突然間催命似的響起來。
「什麼情況?」眾人一愣,就連綠芙都不知所措的停下手,看著瑤遲身邊的人。
少年皺著眉,從懷裡掏出了鈴鐺。
「是喚心鈴。」瑤遲一看到這個鈴鐺,立刻就明白了,他直接把伺機攻擊的綠芙二人擊飛。
「喚心鈴響,柏然那邊出事了。」顧扶靈握緊手裡那枚做工精緻的鈴鐺,他掃了眼眾人,最後堅定道,「去逐日海。」
「去哪?!」青山忍無可忍,「你倆打什麼啞謎,有什麼話是我們聽不得的?!」
「那走。」瑤遲也沒在這裡待下去的欲望。他敲定主意,蒼白的手心間出現了一個球形晶石,「抓緊,那個陣法我幾千年沒開過了,不一定能平穩過去。」
顧扶靈抿唇,抓緊了瑤遲的衣袖。
兩人就這麼消失在了眾人的眼皮子底下。
「仙君!」青山氣得不輕,他顫抖著手,指著空無一人的地方,震聲道,「你徒弟被魔頭拐跑了!!!!!!」
蕭然:「……」
躲在人群後面的風期目觀全程,隨後感嘆:「這也太可怕了!」
景煙聞言趕緊拉了一把犯傻的人:「低聲些!!!」
女子皺著眉,她實在想不通。
天河是瑤遲這個魔頭的話,那為什麼在苗疆時會全心全意幫他們把黑霧鎮壓回去。按照古籍記錄,他不應該搗亂嗎?
「我記得這個人化名是天河吧。」一位宗主看著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人,出聲道。
「是。」九仙閣的青山應答,「之前一直以散修的身份示人。」
「他似乎還參與過修鶴城和苗疆兩處封印陣法修補吧?」
「沒錯。」林夕鎖皺著眉,「可當時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對,反而還十分盡心,在封印上出了不少力。」
蕭然在一邊補充:「這兩處陣法我檢查過,並無不妥。」
「仙君,天河不是自從修鶴城一事後便一直待在你的棲雲殿中。」有人忍不住詢問,「難道沒有露出什麼馬腳嗎?」
蕭然輕飄飄看了眼提出問題的人:「不曾。」
不曾露出馬腳,他直接就沒隱藏過身份。
天河這個名字有一個十分刁鑽的解法。天河即為天上的河,天上河便是瑤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