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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譽:「不行。」
一個兩個沒事幹嘛往他身上湊?他這份工作朝不保夕,哪天死在戰場上還會被敵人當做養分吞噬,屍骨全無。
「其他都可以。芋芋,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唯獨和我一起工作,不行。」郝譽再次強調,「我不允許你和軍雄廝混在一起。」
邊上看戲的亞薩師徒感覺自己被攻擊到了。
二人小聲吐槽,快速往嘴裡塞白宣良做的各種小零食,吃得滿嘴冒油。
白歲安看過去,心中有了主意。他將那份不允許自己看的遺囑壓在屁股底下,對郝譽討要各種好處,「我想小叔教我格鬥。第七軍校的步兵專業馬上要開第一場考試了。我不想出去找老師,療養院太遠了。」
郝譽想想,答應下來。
修克羨慕地看著,忽覺白歲安笑著看來,點了自己的名字,「小叔。修克也一起學吧。」
似乎,他真的要遵守昨天晚上二人的約定。
白歲安笑嘻嘻道:「畢竟,他也是雄父的『孩子』。我應該叫他哥~哥~才對啊。」
*
郝懌的病歷、生前影像得等蠍族地方上的雄蟲協會拷貝、分類好。
郝譽和軍雌們聊點其他工作上的事情,抬腳把亞薩師徒兩轟出療養別墅,「吃吃吃,就知道吃。」
亞薩吧唧嘴,凶回去,「你來我那討飯時,怎麼不是這幅嘴臉。」
「那一樣嗎?」郝譽牙尖嘴利,「我去你屋裡是純蹭飯,你來我屋裡是看笑話!今天的事情我要是在別的軍雄嘴裡聽到一個字,咱兩演武場見。」
亞薩對郝譽比一個中指,「祝你早日被屋裡的雌蟲睡透,透透的,透爛了。」
郝譽需要一個比「畜生」更骯髒的詞彙。
他憂心愁愁回到屋子裡,準備找本詞典裝點自己的詞庫。伊瑟爾.南匆匆從樓上下來,幾乎是撞到郝譽懷裡,他道:「郝譽,別讓修克和那孩子一起訓練。」
郝譽抽出手。
「為什麼。」
伊瑟爾.南說不出話,郝譽直接越過他上樓幫白宣良整理新房間:白歲安勸說不用,抱著修克的胳膊,說自己正想要一個哥哥,想和哥哥一起睡覺。
修克低著頭,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問他只是點頭。
反倒是白宣良這個做雌父的,主動找了一間光照足、通風好的屋子,給修克選了和白歲安差不多質量的床、櫃、桌,整理一套床上用品和日用品。郝譽幫忙打掃、搬運,晚飯前就給修克整理出新房間。
「別老打擾白哥。」郝譽算算日子,又給家裡加購了紙質日曆,將第七軍校地面步兵專業初試日期圈起來。
三天後,就是地面步兵初試。
這場考試開得最早,是考學年第一場考試,同時也是整個考學年參加人數最多的第一場實戰考試。
幾乎所有正在考學期的考生都會報考這場考試,當做摸底考試。
因此,在軍校所屬院校考學歷史中,第七軍校地面步兵專業初試又被稱為「第一次大模考」!
第三十一章
七軍校地面步兵考試總共考三天。
一天上午筆試,下午核驗考生裝備與身體狀況,當天晚上把所有考生投放到第七軍校專用的戰爭模擬廢墟星,按地區展開為其兩天的生存考試。
誠然, 第七軍校在軍部教育里排不上什麼名號,但架不住他們的王牌專業金融學,每幾十年都能培養出一個富豪榜前十選手,闊綽捐星球給母校當實戰模擬基地。
七軍校除了自用,考學大潮來臨前,都默默收回廢棄星球提前組織考試,然後再出租給別的學校當考場,兩頭吃得滿嘴流油。
郝譽聽到這消息時,正在仔細閱讀他哥留下的遺產。
打探消息回來的亞薩格外不滿意郝譽的表現,拱他的手臂,「餵。你好歹給點反應啊。不給你的好侄子們準備點殺招嗎?」
「三天,練壞了身體怎麼辦。」郝譽伸懶腰道:「我帶他們兩多磨下地面用槍械和近戰武器,一些基本常識,沒了。」
未成年可不能過度操練。
亞薩望向別墅牆面,兩個孩子正徒手爬上牆面。白歲安手腳並用,氣息平穩,始終沒有展開能力;修克則使用自己的蠍尾,呈現「s」狀快速向上流動。他總能找到牆面的凸點,輕盈而迅猛地上去、下來。
白歲安爬上樓頂時,修克已經開始第二趟往返。
「小蠍子身體素質也不錯。」亞薩評價道:「勉強比得上你的十分之一。郝譽,你真不考慮培養小蠍子?據我說知,助學名額換來不容易,給親侄子不如給小蠍子。」
郝譽舉著遺囑,踹亞薩一腳。
他懶得說什麼,在哥哥留下的隻言片語中尋找修克親生雄父的消息——和軍部雌蟲、律師所言有些偏差,這份遺囑能夠稱得上遺囑,卻也不完全是哥哥臨終前一字一句寫出來的。
律師將經過公證、有見證人的部分做了標記,一部分在郝懌過世後發現的書信整理到另外一邊,雙方合訂成一沓「所謂遺囑」。
這中間,修克是哥哥親口承認的「孩子」,他歪歪扭扭顯然是在病重中回憶過去:
【譽譽。我曾經有個孩子。】
【我這一生孵化很多蟲蛋,但真正的孩子不算多。很多蟲蛋在破殼後,會被新的家庭收養,會被送入相應蟲種的撫養院,希望他們不會記得我,這樣他們也能早早開始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