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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瑟爾是不會自爆自己之前那些破爛事情的,他鬧著要從郝譽身上起來去沖澡。他這幾日仗著郝譽無所事事,和郝譽有所膩歪多要了幾件日常白服,又換了一條新浴袍。
「郝譽,我想修克了。」
「哦。」
「郝譽。雄主~雄主。你讓修克回來怎麼樣。」伊瑟爾圍著郝譽,試圖勾搭雄蟲和自己一併共浴,「修克一個孩子在外面住,吃得住得肯定沒有你這裡舒服。這麼重要的考學期,我也怕他被我牽連。」
「哦。」
「你哦什麼,有沒有個準頭嘛。」伊瑟爾還要糾纏。可他繼續說下去察覺無論多少甜言蜜語,多少撒嬌發癲,郝譽都是一個字。
「哦。」
軍雄果然是一脈相承的睡完翻臉。伊瑟爾半天都沒有要到什麼好,氣得扯過郝譽最貴的衣服去洗澡。他不光要去洗澡,泡最貴的浴,還要故意晃蕩到白宣良和白歲安可能出沒的地方,隱晦的扎心的刺這對父子兩下。
說真的,被郝譽一直拘束在房裡,伊瑟爾也就這點本事。
他拿捏不住這個雄蟲,只能轉而欺負曾經拿捏過的白宣良父子兩。他就喜歡欣賞那個大的因自己怯弱戰慄的廢物樣子,他也喜歡看那個小的隱晦又不能動彈的恨意。
對,不管郝譽怎麼拘束自己。
但他只會到自己房間過夜不是嗎?
他的心不屬於任何一位,但身體永遠屬於伊瑟爾。如果不是怕被郝譽發現,伊瑟爾恨不得趴在白宣良耳邊,將郝譽身體的每一處細節詳細告訴對方,他要說郝譽如何的兇猛,每一次喘息帶來的爽快,每一次抓住自己手臂與腰肢的力度……多麼疼,又多麼爽。
至於白歲安,伊瑟爾更期待自己懷上郝譽孩子那一天。
他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最好是在白歲安重要考試前一天。他要讓白歲安自己猜出這個結果,然後百爪撓心走向考場——哈哈哈,這孩子不是一直針對修克嗎?那伊瑟爾就要用他最愛小叔的孩子去折磨他!
這類陰私的小手段,伊瑟爾不用動腦子就能想出一把大把。
每次結束歡愉,前往浴室的短短數步中,他都會期盼遇到這棟療養別墅中任何一個雌蟲。每當意識到自己所遭受的,是這些雌蟲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伊瑟爾都感覺自己又一次成為社交場的中心,他迫不及待用最低劣最無可指摘的手段獲得快樂。
今夜,也是月光。
伊瑟爾快步向前,他迫不得已暢享自己會遇到誰。緊接著,他在門口停下腳步,良久,踉蹌著向後退一步。
摘除雜草的院落,以成年雌蟲的步頻伐戮出一條小道。沐浴結束的亞岱爾背對著月光走來,他周身還環繞著水霧,蠍尾自然垂落在小腿邊,隨沙沙步行與衣物摩挲前行。
漆黑夜色,那頭鮮明的熱烈的紅髮,火炬一樣燃燒著伊瑟爾。
「亞。」
亞岱爾穿過伊瑟爾身邊,徑直往前走。
好似,伊瑟爾只是個空氣,是個無關緊要,不值得他浪費一秒鐘的存在。
——事實上,亞岱爾也確實這麼做。他消失在門內,既沒有回頭看追逐自己的伊瑟爾,也不在意伊瑟爾折返尾隨自己,更不關心伊瑟爾要窺看到什麼時候。
弱者無法讓他浪費時間。
亞岱爾就這麼走上樓,走到走廊盡頭,郝譽躺著的那間房間,扣響房門。
「郝譽閣下。」他擰動手把,「我進來了。」
繼而。
他進入了伊瑟爾最自豪的領土,一片能夠與郝譽歡愉的國度。
第六十四章
伊瑟爾去洗漱時,往往是郝譽享受獨處的時光。
要說這是雄蟲享受歡愉後的餘味,那也不至於。郝譽更多享受雌蟲離開臂膀與被褥的餘溫,戰爭與任務中為追求這種接近生命的溫感,他會將一部分織物浸泡在死者的鮮血中,確保吸飽血液後,將織物披在身上,感受血水流淌帶來的殘存熱量。
凝固的褐色血液會像血管一樣遍布郝譽的身體。
他會重新懷念起與自己愛過的滋味,無論是長久的,短暫的,在意的,還是不在意的,郝譽會在深呼吸中,追溯織物上雌蟲的味道,然後丟掉,前行,繼續深入,繼續獨行。
每一場愛事,都像是他點燃他的回憶與血。
郝譽今日點燃過一次了,他正扒拉那堆心靈上的灰燼,哪怕聽到亞岱爾的腳步聲,看見對方□□的雙足踩在地上,也沒有抬頭。
「你來幹什麼。」
亞岱爾蹲下,他撩起自己的紅髮——他總是把頭髮打理成短髮的樣子,叫人以為都是隨意的一把抓。只有真的放下時,旁人才明白亞岱爾也有一頭及肩紅髮。
他的頭髮還帶著沐浴的香味,以及一路走來沾染上的草木本味。
「學習您和雌奴的行為。」亞岱爾點明道:「他一個能滿足閣下嗎?」
郝譽恢復閒聊的口吻,「我已經不打那種針了。九……我朋友給我找了新的藥。亞岱爾,你不會失望吧。」
「聽說是一種毒。」亞岱爾有所耳聞,「郝譽閣下,我的知情權足夠知道這些事情。您不需要掩飾。我們之間應該更開誠布公一些。」
他坐下,像是談論公事一樣直起腰。
郝譽的雙眼幾乎離不開他自脖頸到胸膛的v形雪白。恍惚中,他察覺面前不是雌蟲,而是工藝品中最極致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