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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已經有他和雌父了。
這個家不需要其他雌蟲。
白歲安分析道:「我想要得到我的東西,今天合同也簽完了。助學名額、雄父留下的遺產已經全給到我和雌父。我已經沒有理由繼續和你作對。相反,我應該和你合作。」
「修克,你也想考好大學吧。」
「複習路上,多一個人又不是什麼壞事。」
修克信這種鬼話,那可真是見鬼了。可面對白歲安這一套說辭,他可恥的心動了,在權衡利弊後,他坐到床上,輕聲詢問,「真的?」
「萬一我們兩考一個專業怎麼辦。」
那他們就是競爭對手。
「不會的。」白歲安要考就要考最好的專業。他今天聽那些軍雄為修克爭奪來爭奪去,許諾諸多好處,他內心什麼深空機甲專業驟然換成與「軍雄」相關的一切。
軍雄,就像他小叔叔郝譽那樣,成為最厲害的存在,享有最大的權利。
這,才是一個雌蟲該有的姿態。
或者,與軍雄這個級別的戰爭武器匹敵,才是強者的姿態。
「你想今天那麼多雄蟲看好你。你選擇他們中任何一個都很好。」白歲安循循善誘,鼓勵道:「你要是不想自己靠,那麼多後路在……哈哈總之沒關係的。」
那些軍雄看上去就不如小叔叔好。
至於修克去那些軍雄身邊,是被糟蹋,還是被當工具用,就不在白歲安的良心內了。
他這邊鼓勵,修克垂下頭,似乎在認真思考。
兩個孩子身體不斷貼近,心思各異。
「你說得對。」修克露出笑容。白歲安撩開被褥,兩個孩子並排躺著,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畢竟那麼多軍雄都看好我。」
看上去諸多後路,實則都不是好路。
能有幾個和郝譽一樣有原則,有實力,還能為自己著想呢?修克將頭埋在枕頭裡,挨了雌父打的那半邊臉被布料摩擦得火燎燎,他內心悲憤一陣一陣湧上來,居然沒察覺到白歲安貼上來的動作。
「是啊。」
白歲安在黑暗中不再掩蓋自己的眼神。他溫和說這話,與他雌父如出一轍。目光嫉妒與羨慕並存,手觸到修克的蠍尾,若有若無擦過幾分。
就這幾分,他再次想起郝譽的蠍尾。
似乎,小叔的蠍尾更黑,更長,也更加強壯。
「畢竟那麼多軍雄都看好你。」
科學證明,雄蟲孵化蟲蛋的時長、次數、用心程度能直接影響孩子的天賦。
修克真的比他有天賦嗎?一個私生子憑什麼擁有這樣好的天賦,難道是因為雄父孵化他是更加用心,對伊瑟爾的孩子更用心?
而他,雖然是雌君的孩子,卻不是愛情的產物,不足以讓雄父耗費心理從蛋里開始培養,才不如修克嗎?
稍微按照這個思路去想,白歲安心淬得鐵一樣冷。
他同樣背過身,與修克彼此說著場面話,盤算什麼時候將修克徹底推出局。
——如果他的天賦真的來自雄父的關注與愛護,白歲安便不允許修克被任何軍雄青睞。
「晚安。修克。」
小叔應該發現修克是私生子。不知道什麼會徹底撕掉這層面具。白歲安躺在床上揣測。
「晚安。白歲安。」
白歲安和之前不太一樣。修克翻身與白歲安背對著背。他知道自己躺在床上,就是期許白歲安能做到今天的意思:留自己在這棟房子裡,給他做一個複習搭檔。
雌父。
已經不能再期盼雌父了。
修克觸及臉上的巴掌印,疼痛如刺,他收回手,閉上眼,不知道自己選擇了什麼一條道路。
門外。
郝譽聽完了全程。打打殺殺習慣的軍雄,先仔細梳理下兩個孩子的友好交流,琢磨琢磨其中的潛台詞,發出一聲「啊?」
不行。
今天副作用太強,不適合思考。郝譽抓住悶濕的浴巾,走進浴室,沖冷水冷靜一個晚上,困得打哈欠。第二天,他還是抓著自己的浴巾,頭髮上的水都沒有擦乾,胡亂甩甩就下來吃早飯。
白歲安和修克已經坐在一起。兩人都穿白歲安的校服,看上去恰似親兄弟。白宣良照舊起了大早,做豐盛的一桌早點。
「早。」
郝譽拉開凳子坐下,看著等待許久的基因庫研究員和軍部軍雌,苦惱道:「你們不會也要來吃早飯吧。」
白哥不得累死。
「沒關係。」白宣良休息尚可。他給每一個來家裡的雌蟲都準備了早點,軍雌和研究員熱淚盈眶,恨不得握住白宣良的手,懇請他繼續馴服郝譽。
這群傢伙鍥而不捨敗壞郝譽的高尚人品,邊吃邊道:「沒想到我能在郝譽閣下這裡吃上口熱飯。」
「世事無常啊。郝譽閣下就需要這樣其樂融融的家庭。」
「軍雄還是要雌蟲照顧。他們根本不懂享受生活。」
郝譽塞一口素包子,好吃得懶得罵那群蹭飯黨。他咽下粥,再吃了一份素煎餃、一屜素小籠包、一碗豆茶、一份稠麵湯,用一根焦脆到爆皮的烤腸收尾。
他嚼吧嚼吧,「都吃完了。」
兩個孩子早等著郝譽。基因庫研究員也拿出帶來的親子鑑定設備,軍雌準備兩份不同的保密文件,預備按照等會的親屬關係和郝譽的意思,判斷新的保護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