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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服。」郝譽全*裸,說著這樣的話,「處子……說明,你有野心做雌君。要做雌君的雌蟲,別和我這種軍雄摻和到一起。」
亞岱爾在黑暗中低聲笑起來。
「您果然有靈活的道德底線。」
郝譽懶洋洋接受這種誇獎與譏諷,「軍雄沒必要耽誤你這種好雌蟲。亞岱爾,出去吧。伊瑟爾和我在一起就好了。你也知道他最終還是要去實驗室,他怎麼樣我都無所謂。」
門外,追上來的伊瑟爾停下腳步。
他站在門縫處,冷風吹得瑟瑟發抖,沒有月光照耀到走廊上,他的全身都淹沒在漆黑中,看不到影子。
亞岱爾:「閣下,不會考慮您哥哥的感受嗎?」
郝譽錯愕這個愚蠢的問題。一時間,他不知道是亞岱爾腦子出問題,還是自己聽覺出問題。他道:「亞岱爾,我哥死了。」
死了,就是死了。
死去的人留下的財產就是他給家屬最大的慰藉。其餘什麼人脈、什麼情感都隨著死亡菸灰雲散。
亞岱爾卻似乎就在等待這個問題,他久久地看著郝譽,連額角的長髮掉落都沒有撩起。
「是啊。」良久,這個雌蟲才囈語道:「死了就是死了。」
他們兩個何其相似,不過他們的哥哥一個是哀莫大於心死,一個是真真身消玉損。亞岱爾甚至意識到自己將雙生哥哥的事情告訴郝譽,也只能得到一句「哦」的點評。
哪怕他本來就不計劃將這件事情告訴郝譽,內心還是驟然起了幾分悵然。
「您會和我做嗎?」
「不會。」
「因為我是您眼中的好雌蟲?」亞岱爾移動手,他先是壓住郝譽的蠍尾,還沒有開始下一步,便被郝譽輕輕抽打下手背。他疼也不氣餒,反而嘲笑自己,「沒想到還有這種理由。」
郝譽:「你來就是為了找我說這些事情嗎?」
亞岱爾看過去。
郝譽卻直接將雌蟲轟出房間。他翻身躺在地上,捲起伊瑟爾留下的被褥,「亞岱爾,我要睡覺了。」
「好的。」亞岱爾解開身上的睡衣。他的身影倒影在牆壁上,郝譽半眯著的眼驟然睜大,接著月光的剪影,他明確看到雌蟲身體每一道線條,以及私密位置的留痕。
黑的明明是影,郝譽眼中卻恍惚什麼都是雪白的。
他屏住呼吸,感受雌蟲蹲下來,頭髮上的香味越發逼近,直至那柔軟的睡袍帶著點溫熱蓋在自己身體上,「晚安。閣下。」
亞岱爾不著寸縷起身,溫和對郝譽道別,「請不要再睡在地上了。夜露也深。」
他說完,推開門。
赤條條的身體驚得伊瑟爾幾乎要尖叫起來,而亞岱爾只是一個目光掃視過,伊瑟爾一切吶喊都堵在嗓子眼,嘴巴咬著臉皮延展到最大,僵硬靠在牆壁上。
亞岱爾對他笑笑,那種不屑地蔑視的笑,什麼都不需要說,伴隨象徵榮譽與力量的身體碾壓過伊瑟爾最後的尊嚴。
他繼續向前。
直到伊瑟爾在短而尖的咒罵聲,重新呼喚出家族名,「亞岱爾!你。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還不是。雄蟲還不是沒有碰你。」
亞岱爾停下。
到這一步,他依舊保持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轉過身近乎標準的看著伊瑟爾:那種注視小丑的目光再一次將伊瑟爾逼瘋。
這個雌蟲像是回到向上爬的宴會上,歇斯底里展示自己最好的東西,「你這個饑渴的賤/蟲。郝譽不喜歡你。郝譽根本沒有碰你。你脫光了,郝譽也不會碰你。他。他只會碰我。在這個房子裡。你。」
「說完了嗎?」亞岱爾微笑著詢問,「去洗澡吧。」
他短短兩句話掐住伊瑟爾的脖頸。伊瑟爾混亂的語言,高昂的頭顱,哽住的脖頸都一點一點的垂落下來。他直視著自己的胸口,直視著自己的肚子,直視著自己身體上不多的衣物,接著是鞋子與地面。
「忙了一晚上,你也辛苦了。」亞岱爾繼續說道:「去洗澡吧。不要讓郝譽等你。」
伊瑟爾嘴唇蠕動著,自己都無法控制地擠出答應。
等他撿起洗漱用品,帶著最後一點換洗衣物來到澡堂時,混亂早覆蓋他的思緒。伊瑟爾將自己整個浸泡在水中,他打滿全身的泡沫,費力地揉搓身體,好像只靠蠻力就能把自己變白一個度,變成亞岱爾的膚色。
「什麼玩意兒。」
「不過是一個亞岱爾……不過是一個亞岱爾。」伊瑟爾顫抖著,試圖重新尋找自己的高地,「郝譽。郝譽是我的。郝譽只和我做。他,他還是喜歡我的。」
郝譽,郝懌,這兩兄弟終究只選擇他。
他不可能輸!
伊瑟爾深呼吸好幾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回憶對雄蟲的手段。他自小擅長這些,也一直靠這些勝利。他用柔化劑梳理自己美麗的銀色長髮,披散著帶著一身香味再次進入郝譽的懷抱。
「郝譽閣下。」
郝譽望著牆,在月光中回憶亞岱爾投射在上面的剪影。他一時間搞不清楚亞岱爾為什麼要為軍部的任務做到這種程度,一個貴族雌蟲不至於搞成這樣,還是要做雌君的貴族雌蟲……
「郝譽閣下。」伊瑟爾淒哀地喊著,輕微搖晃郝譽的手臂,終於將郝譽喚回來了。
「嗯?」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