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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遭到哥哥的反對。
他的哥哥跑去鄉下地方認識另外一個憔悴的雄蟲,還大言不慚讓自己照顧對方在軍雄養育中心的弟弟;他的哥哥還被其他雌蟲爬床,對方偷偷生下一個孩子定期勒索亞岱爾家族。
這一切,簡直是,荒誕無比。
楠.亞岱爾覺得世界簡直要瘋掉了。當他從房間裡搜出哥哥寫給那位鄉下雄蟲的無數信件時,他更做出將哥哥強行帶回亞岱爾家,縮在高高閣樓里一輩子不許他們相見的動作。
「我不允許你去見那個叫做郝懌的雄蟲。」亞岱爾殘酷舉起手指,異化【火焰】熊熊燃燒。這麼多年來,他的哥哥身體早就養好,但基因差距讓兩人的戰力天上天下。
「我不會幫你那位『郝懌』閣下做事。」
亞岱爾將一沓信件放在火焰上,任由那熊熊烈火吞噬哥哥數年數月寫下的愛欲。
「哥哥。我不允許你身上出現『雄雄戀』這種醜聞。」
他聽著哥哥喊著自己的名字,從最開始的哀求到咒罵,最後變成歇斯底里的詛咒。他聽著哥哥哭訴說自己只是默默寫信,對方什麼都不知道,說自己只是好奇,說自己並不是什麼真正的雄雄戀。
但,無所謂了。
亞岱爾是最徹底的亞岱爾。他的雄父雌父對他囚禁哥哥的行為十分贊同。他們慎重考察哥哥可能愛慕的雄蟲,最後決定不管對方——說到底就是一場不倫的單相思。
而為了報復他這個弟弟,報復整個亞岱爾家族。亞岱爾最穩重的哥哥開始叛逆,開始胡亂交歡。他最喜歡那位雄蟲曾經喜歡的對象,由此故意在亞岱爾在時,擱著一扇門責令對方大聲呻/吟。他偏袒那位卑賤的名為伊瑟爾的雌蟲,以授予對方財權表達自己的反抗,直至厭棄對方。
亞岱爾對哥哥幼稚的行為極為縱容。
他某次破天荒去軍雄養育中心尋找那位雄蟲的弟弟。在茫茫的幼崽群中,亞岱爾一眼便看出踩在平衡木上,尾巴亂甩企圖平衡身體的帝王蠍種雄蟲幼崽。他看著對方和朋友拌嘴,嘗試跳出一個轉身,然後摔在地上,一群雄蟲幼崽沒心沒肺地大笑。
「也不是所有弟弟都會想念哥哥。」亞岱爾轉述給哥哥聽,「那個小雄蟲和他的朋友們玩得很開心。」
彼時的亞岱爾沒想到,自己會在未來成為對方的搭檔與床伴。
當然,全部是「暫未被認可」的狀態。
*
「你是處子有什麼好驕傲的?」郝譽奇怪地自言自語,「我又不是那種有收集癖的軍雄。比起這個,你是修克的親叔叔?」
「不是。」亞岱爾道:「我不會認回一個私生子。」
但他承認自己的哥哥和伊瑟爾有一腿。
「貴族雄蟲經常這樣,我的哥哥只是愛玩一些,他沒有違法,沒有強迫其他雌蟲。」
「說得太渣滓了。」郝譽說完,發覺自己以「軍雄」說這話完全不可信。他感覺到腦子正在混亂,他需要畫一張圖把這個家裡所有人的關係理一理,「你的哥哥是伊瑟爾的雄主?你和修克存在血緣關係。這點沒有錯吧。」
「伊瑟爾不是我哥哥的雌蟲。他是您的閣下。」
郝譽:「……軍部那群真的沒有做背調嗎?不。我要說,你知道伊瑟爾和我現在關係,為什麼還要來?」
不會尷尬嗎?
當然不會。
伊瑟爾.南是什麼東西,也能做亞岱爾任務中的礙腳石?唯一讓亞岱爾軍雌意外的只有郝譽本人:他也和幾位軍雄做過搭檔,地方性的、中央性的。在此之前,亞岱爾軍雄鮮少關注某位軍雄到底是真名還是假名,也很少關注軍雄的身心問題。
這不是他的工作範疇。
故而發覺郝譽就是當年哥哥愛慕對象的弟弟,亞岱爾內心罕見閃現過「其實不是不能讓哥哥和對方在一起」的想法,但他隨後更多認可自己當年掐死哥哥「雄雄戀」苗頭的舉措:
對方有一個軍雄弟弟,真是太危險了!
無論是被寄生體尋仇,還是被打擊報復,都太危險了。
「我和伊瑟爾不是一類雌蟲。」亞岱爾軍雌誠實說道:「他可以做的事情我都能做,他不能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做。」
他說完,開始脫衣服。
和郝譽動不動衣服消失不同,亞岱爾的衣服很多很厚,他只褪去最外面一層,解開內襯幾枚扣子,以及穿戴完整的防護甲。但就是這樣的他,才陡然讓郝譽想起遙遙望過去第一眼所產生的滋味:
這個雌蟲真與浮游真的有同一種氣質。
他尚未告白便死去的一見鍾情對象【浮游】。
「脫了幹什麼。」
「聽說您在藏寶庫戰鬥,最後只剩下內褲。」亞岱爾平靜道:「其他衣服都會被摧毀,其他雌蟲的衣服也會一件不剩。」
「……哪個王八蛋告訴你的?」
郝譽狂怒。他也就是沒人時會這麼做,他在大庭廣眾下還是很要臉面的。
「優卡閣下。」亞岱爾補充道:「雖然您的私生活相當狂放。但我判斷你與優卡閣下,您能活得更久。」
「我會參加第三期斬首任務。郝譽閣下,我想活下來。」
第六十二章
郝譽感覺到好笑。
他細數與他搭檔過的雌蟲,除少幾個短期搭檔外,大部分都離世,存活下的少部分也因傷病退役,遠離前線。而軍雄優卡不同,他執行任務至今戰績不顯,軍功也不夠響亮,可搭檔存活率一直是軍雄中較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