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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譽倒掉杯中白水,把紙杯揉成一團砸亞薩的頭。
兩人笑著打趣片刻,把雅格辛辛苦苦烤得肉全部吃完,弄得小年輕很不滿意上跳下竄嚎啕大哭起來,「師傅,我烤了那麼久!」
「肉不吃就涼了。」亞薩吧唧吧唧嘴,勸說郝譽,「我看你別管什麼你哥的遺產、雌蟲、孩子。第三次『斬首行動』已經開始籌備,指不定什麼時候你又要跑一趟。」
跑一趟,運氣好,十年二十年拖著殘軀從那地獄裡回來。
運氣不好,直接成為寄生體的養料,連屍體都找不回來。
「那我更得把白哥他們安頓好。」
「嘖。白哥白哥。你不如把他睡了。」亞薩提議,「你哥的雌蟲,和,你的雌蟲,在軍部能夠拿到的補償費是不一樣的。你真想安頓他,安頓到你死後,你就把他睡了。」
郝譽:「……你快閉嘴。」
亞薩道:「你甚至可以把那個小的也睡了。這樣軍部為了掩蓋你的醜聞,一定把他們父子兩安頓得嚴嚴實實,錢塞得嘴巴都打不開。」
郝譽撩起袖子,「你給我閉嘴!我是這種道德淪喪的軍雄嗎?」
雅格躲在邊上,偷偷從長輩們盤子中夾走一塊肉,滿臉幸福地吃著。
「你可以是。」
「我不是!」郝譽抱頭,光是想一想那畫面就揪心,「我怎麼可能碰我哥的雌君和孩子。我才不是真正的禽獸!」
他不敢想。
有的是人敢想。
夜深露重,郝譽一去不返,其餘房間都沒有放床,白宣良索性把自己的床讓給修克睡。他給修克準備洗漱用品,叮囑這可憐孩子晚上去洗手間走哪裡方便。自己收拾一套睡衣床褥打算睡在沙發上。
「雌父。」白歲安惡狠狠招呼自己的親生雌父到屋子裡來。父子兩躺在寬敞的高級大床上,說著悄悄話,「你幹嘛把床讓給那個私生子。」
白宣良不願意惡意揣測任何一個孩子。
特別是那孩子與他自己的孩子年齡相近。
「芋芋。現在沒有證據說他是那傢伙的孩子。」白宣良說話弱氣,黑暗中他手腳都被白歲安抱住動彈不得,擠在床邊的位置,「我們現在還住在你小叔家。你也看到,那孩子身上的痕跡……萬一你小叔知道你今天這麼對那孩子,肯定會生氣。」
「所以你拉開我?」
白歲安都給氣笑了。他抱緊雌父的腰,幾乎勒得雌父喘不過氣,「雌父,我看小叔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雄父才死幾天,他就和那傢伙大做特做,我都聞到味道。」
「芋芋。郝譽是你小叔。」
「我知道,他和雄父果然是兄弟。」白歲安越說越鄙夷,「都喜歡賤蟲那一口。小叔更淫/亂,我猜他老的小的都要,哼。」
白宣良氣短無話。
他想勸說孩子尊重長輩,腦海卻不住閃現修克出現在家門口時濕衣下的勒痕與吻痕。
郝譽也許真的很隨便。
蠍族群居地里,白宣良見過形形色色的蠍族雄蟲。在其他蟲種的文化衝擊下,不少蠍族雄蟲選擇將蠍尾收斂放好,以穿上最風尚的流行衣物。還有一部分雖然也習慣裸露蠍尾,但會在最大的尾尖上做一些裝飾,平日也不胡亂晃蕩。
用蠍尾撕壞衣服和沙發套是幼崽才會做的事情。
用蠍尾捆綁雌蟲留下痕跡也該在私密獨處時做。
「你別管他怎麼做。」白宣良說教道:「等你考上我們就搬出去。」
「雄父的遺產呢?白白送給那賤蟲和私生子嗎?」
白宣良沉默良久,乾巴巴道:「雌父會想辦法。」
白歲安索性抽出手,背對著雌父平躺懶洋洋奚落道:「真的嗎?雌父難道要和以前一樣,去雄父面前求歡。」
他說得太直白,痛得白宣良閉上眼睛,僵硬到胃痙攣起來。
「雌父也知道自己完全比不過那賤蟲吧。」白歲安魔鬼一樣折磨自己的親父,「在家裡就沒有贏過一次。小叔看上去和雄父一樣,就好這一口。」
「我能怎麼辦?」白宣良低語道:「總要試試。」
他這話終於掉到白歲安的陷阱里。
這孩子背對著露出一絲笑意與痛苦,「不。雌父,走不通的路就別硬闖。我們應該換個法子走……我不想您再吃那種苦頭。」
郝譽對他們,和對待伊瑟爾是不一樣的。
這就是他們最大的籌碼。
白歲安最討厭的雄父,在此刻卻成為他奪回遺產最重要的籌碼。
明眼人都看得出,郝譽對他們的善意與尊重是基於郝懌——蟲蛋期間郝懌盡心盡力孵化親弟弟,幼崽期間郝懌給郝譽開蒙,一字一句教郝譽念書。他真正的第一個孩子並不應該是白歲安,而該是郝譽這個年歲差距巨大的弟弟。
在郝譽心裡,哥哥也是完全不同於其他人的存在。
一牆之隔。
伊瑟爾站在門口,不敢敲門,整張臉趴在縫隙中朝裡面吹氣,「修克。修克。臭小子,你怎麼在這裡。你身上。」
他停頓許久,緩慢蹲下。
門縫裡的風涼颼颼刮在臉上,伊瑟爾.南渾身都在發顫,「郝譽和你睡了他不知道你多大嗎?他。該死該死,這個穢亂的雄蟲,管不住下半身的發/情動物。」
門把手挨著壓,極小地拉開一條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