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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基因庫,郝譽只想說他們的底線越來越低,連剛成年的學生都能下手。
他們沒底線,郝譽還是有的。
他靠近年輕雌蟲,無聲的壓迫感下,年輕雌蟲放聲起來。他的聲音不知道多少次淹沒在吵雜的音樂聲中,變成一段一段鼓點。
「沒有誰……沒有誰讓我來。我自己想來。」
他卷著衣物,貼著郝譽的外套。
「我想去房間裡。」
郝譽夢回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套路。他樂於看看面前的年輕雌蟲要耍出什麼新花招,「不行。我沒錢。」
他們躲在燈光找不到的角落中,酒吧的音樂悄然淡化。粘稠的裹滿酒水的衣物熏得雌蟲冒頭,重重竄粗氣。他的大腿微微收緊,夾得郝譽的胳膊難以動彈,雙手貼著郝譽的脖頸與胸口,像是恐懼被放下,又像是不願意被放下。蠍尾盤住郝譽的手腕,貼著衣褶緩慢遊走。
「別抓我口袋。」
郝譽俯下身,帶著些許酒味的熱氣吹拂在年輕雌蟲耳邊。他捧起年輕雌蟲的臉,維持微妙的距離,任由年輕雌蟲胡亂地從頭道腰部撫摸自己的身體。他索性抬起手,丟開最後幾件襯衫,撕掉自己身上濕透的背心。
呼吸被限定在狹小的里,潮濕,悶熱。
年輕雌蟲瞪大雙眼,近距離看著郝譽,嘴唇上珍珠一樣滑過的觸感,叫他無法分辨是衣物上的水珠還是自己一聲接著一聲的熱氣。他為數不多的清晰命令他繼續自己既定的任務。他的蠍尾已經勾郝譽身上所有口袋,抓住一點錢包還是其他珍貴存在的邊緣,用力往外拖。
郝譽似乎沒有任何反應,他半眯著眼躺在卡座上。舞池處雌蟲與雄蟲的歡呼聲震耳欲聾,地板震動起來。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
源源不斷的酒氣與熱氣在眾人呼吸新鮮空氣時鑽出。隨著一個重音,年輕雌蟲的蠍尾鋒利的邊緣劃出道白痕,那件欲蓋彌彰的外套紗一樣滑落,歪歪斜斜掛在他們肩膀上。
年輕雌蟲腦袋一片空白。
他察覺到自己作祟的蠍尾被勒住。
回首,先前那條堪堪得手的蠍尾巴直接被更粗壯的蠍尾壓制。兩種相似卻大小不一的黝黑尾部,繩索般絞殺彼此,末端又親昵疊在一塊,伴隨呼吸與行動,擠得鱗甲開張,汗水淋漓。
郝譽笑著看他,任由身上的汗水流淌。
「你剛剛要拿什麼。」
「我沒有」
郝譽湊得更近些。
比起什麼對學生下手的癖好,他只有抓住壞孩子的無奈和頭疼——全靠同行襯托,郝譽其實是軍雄中私生活里道德較高的哪一類雄蟲。
「隨便摸人口袋可不是好習慣。」
郝譽結束這禮節性的對話後,他緊緊堵住年輕雌蟲所有的出路。不過這一次,他伸出手,遵循多年戰鬥的習慣,緩慢地從雌蟲的顱頂開始,順毛一樣往下撫摸。
他是他那一屆軍雄中最能掌控力度的存在,在一些同僚玩笑中,他還會給勝利者按摩,把各個按得嗷嗷亂叫。他此刻依舊沒有脫下雙手上的沉重裝甲,金屬片貼著雌蟲的肌膚,隨動作起伏輕微搖晃,讓雌蟲發出膽怯的呼聲。
「幹嘛。你。」
「測骨齡」郝譽安慰著,手指動起來。他像是用兩塊鐵板將一整塊赤條條的肉架起來,半透明的機械油正從無數精密的齒輪上掉下來,濕噠噠弄髒沙發。雌蟲每一次意圖用蜷縮等動作保護自己,都會被郝譽自帶的雙手裝甲重新打開一切。
對方只能無法反抗地做好一切準備。
「放開我。放開。」郝譽觀賞這具青春身體,手指插/入對方的發頂,緩慢尋找點位,一梳到脖頸,捏住蠍族雌蟲的脊椎一節一節地數起來,「很快就結束了。你的背真好看。」
「閉嘴。」年輕雌蟲克制不住啜泣出聲。他用手拍打郝譽的胸膛,掙紮起來,「不准說,不准說」
郝譽嘲笑起來,「你偷東西時怎麼不說。」
「我都沒偷到。」
郝譽快速揉捏那些脊椎骨,這是屬於他的溫柔,也是他在執行任務時留下的習慣:一旦發現和自己做的雌蟲被寄生,他會在第一時間擰斷對方的脊椎,殺死對方。
「嘴還是那麼硬。」郝譽道:「等你偷到還了得。我直接送你去警局。」
他長呼出一口氣,狠狠捏住雌蟲身上一塊凸起的脊椎塊。他如願聽到雌蟲酥酥麻麻的咒罵,以及少量溢出口腔的涎水。
「大庭廣眾下偷東西是不對的的……今後,你要明白這個道理。」郝譽蓄勢待發。他的手戳到雌蟲每一處脊椎敏感點,都會引發貓抓撓般的抵抗,直到郝譽摸到雌蟲尾椎骨那一塊。
他的笑容消失了。
「你真沒成年。」
雌蟲的脊椎骨有自發育的骨節,熟練的醫生和驗屍官只需觀察脊椎骨上的骨節蛻變點就能數出雌蟲的年齡。郝譽當然不能準確說出面前雌蟲的年齡,但他還是能分清楚「成年雌蟲」與「未成年雌蟲」脊椎骨的區別。
他學過解刨課,還拿了滿分,怎麼可能不清楚?
「這是成年酒吧。你一個未成年怎麼進來的?誰把你放進來的。」
郝譽抱著頭,一陣頭腦風暴。很快他做出判斷:這很可能真不是基因庫等各方勢力做的。
他自己逮住個盜竊未遂的未成年雌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