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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景說是去陽台吹風, 她將水杯遞出去後卻沒動地方, 而是認認真真地背靠在冰箱前問她:「你感覺很安全吧?」
「什麼?」易藍因提眉。
「我說那時候你感覺很安全吧?才允許自己可以放鬆在她們身邊喝醉。」
易藍因也靠過來, 她端著蜂蜜水淺呷了一口,「嗯,」她點點頭, 又不確定地開口:「也許吧,我很難信任別人。」
客廳里橫七豎八躺了一大堆人, 郁景和易藍因在裝下兩個人便略顯擁擠的小廚房裡拉上門小聲說話,「不止是說胡話吧?」
「什麼?」易藍因緊張地問, 她勾著水杯的手指都跟著施力,「我還幹什麼了?」
「姐姐幹得可多了,」郁景小聲,「姐姐喝醉了酒,非要過來親我,我攔都攔不住。」她義正嚴辭的,看起來半分的玩笑都沒有。
易藍因蹙眉聽她講,等郁景說完了話,她立刻抬手否認,「不可能,我不會耍這種酒瘋,而且我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姐姐的意思是,」郁景靠過來,狹小的廚房被兩邊的櫥櫃占了六成,兩個人貼在一起也沒顯出多餘的空來,「姐姐昨晚說的話,都記得一清二楚咯?」
易藍因有些搞不清,她確實是喝多了,也確實記得自己把郁景當狗狗使喚,但別的她可真得一點兒都記不得了。
抬手又敲敲自己的腦袋,看著郁景那近在咫尺又饒有趣味的臉,易藍因覺得自己尤其心虛,在昨晚那種狀況下,她想抱著郁景親親也不是沒可能的。她別過臉,又偷偷舔舔嘴唇,最後插了腰理直氣壯,「我不信,除非,除非你演出來,我昨天是怎麼親你的?」
郁景像是已經知道了她會做這種反應,聽了她的話後,立刻繪聲繪色地演起來。
「就這樣,」郁景張開雙臂,右手隨手從倒掛在櫥柜上的杯架里拿了個高腳杯,她手指夾著那杯子細處,嘴撅得很誇張,「姐姐昨晚就是這樣強吻我的。」
易藍因越看越覺得像她能幹出來的事,更細節的是她隱約記得她是這麼夾著這杯子去找郁景的來著。
太荒唐了。
成年人的崩潰就是酒醉後的模樣別人都記得,但自己卻完全記不得了。
易藍因皺眉將雙手都抓在郁景的手臂上,「那除了你,別人看到了嗎?」她有點兒不敢直視郁景的眼睛,眼神似有若無地飄。
「啊,這個嘛,」郁景收起手,站得筆直,「我沒注意,要不等明天我幫姐姐問問?」
「不用!」易藍因反應很激烈,「我給你花那麼多錢,親你一下怎麼了?」她臉燒得慌,但還是端著那副清冷的架勢,「別說是親你,我就是,就是要了你,也正常。」她說話磕磕巴巴的,視線還避著人。
「哦,」郁景笑,她用手掌接著易藍因的掌心,「原來姐姐還有做1的夢想呢,倒是我的疏忽了。」
易藍因越描越黑,最後索性踮起腳,雙臂撐在郁景的身體兩側,真的去強吻了她。
但易藍因這人吧,為了上鏡好看身上精瘦精瘦的,除了胸前那點兒普通水準的肉,身上全是骨頭貼著皮膚,她不管不顧地衝過來,還要郁景摟著她的腰保持平衡才能完成如此霸總的動作。
又因為開始沒掌握好平衡,牙撞在一起,易藍因笑著將自己的腦袋換了個角度,吻完了人立刻乖乖道歉,「對不起,我表現得太差勁了。」
郁景小聲地摟著她笑,直把人笑得頭越來越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大家都說,人有錢了就會變壞。」她先開了個新話題,「咱們這圈子裡,最不缺的就是誘惑。錢,權,資源,美色,只要人敢想,什麼都能輕易得到。」
「哦,那姐姐遇到誘惑的時候,都是怎麼做的?」郁景慣會舉一反三地追問。
「我那時候,」易藍因仰起腦袋,「可受歡迎了。」她作出驕傲的樣子,憋著笑道:「我又有美色,又有流量,那年輕的小帥哥都蜂擁而至的,知道嗎?我要是早兩年出櫃,沒準兒還能收到小姑娘的情信呢。」
郁景把她抱到櫥柜上坐好,兩隻手臂撐在她身體兩側,仰起臉看裝得洋洋得意的易藍因,「姐姐這麼老套?現在這時代哪還有寫情信的?」
「你什麼意思?」易藍因眯起眼,修長的手指輕扯著她的浴袍領子,「嫌我老了?」
「呵,」郁景將臉貼向易藍因的脖頸,「姐姐風華絕代,說什麼老不老的,我就是說,要真有那敢遞信的,我就,就偷偷扔掉。」
易藍因也笑,郁景說話時氣息一噴一噴的,搞得她脖子癢得難受,但她只是忍著,「還以為你要怎麼樣呢,不過以後沒這機會了,我被李氏和啟航聯合封殺了,以後就換我偷偷去扔你的情信了。」
「我可沒有姐姐那麼大的魅力,」郁景從易藍因的脖頸邊抬起腦袋,「咱們把違約金交了,管他們封殺不封殺呢,」郁景勸她,「沒有你,啟航能走到今天?等他日落西山,咱們反過來封殺它也不是沒有可能。」
「靠初樂?」易藍因笑,「我昨晚就想說,沒準兒你們初樂也得受我的連累被全行業軟封殺。啟航做的其實挺好的,算是頂尖娛樂公司了,這圈子慣會踩高捧低的,一旦啟航表態,初樂的藝人很難混的。」
「我想好了,」郁景抬眼,「如果真到這一地步,我就把初樂掛到來路的名下當個子公司,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贖你,剩下的你就別想了,全交給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