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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人開車去的現場,到了以後才發現吳巍已經到了。見了她的第一面,立刻摔了桌上的名牌,指著她的鼻子大喊:「你還敢來啊你?要不要臉了?」
郁景只好頂著那張一看就被人狠揍過的臉轉身,剛走出去幾步,碰上李先生帶著王復和劉勝男,郁景停下腳步,給他們側身讓路,李先生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也跟著停下腿,「怎麼了?米來不認你了?」
郁景沒抬頭,「李先生還是把精力放在自己的官司上吧。」
李先生笑,他解開了袖口,一下一下地將自己的袖子翻到手肘位置,「結束時一起喝個慶功酒吧?畢竟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郁景又往後退了一步,她面無表情地抬起眼,「不用了,多謝。」說完這句話後,便擠著李先生身後的兩人,匆匆丟離開了會場。
沒想到今天能這麼早「收工」,郁景在會場外給吳巍傳了條簡訊,【結束時通知我。】
吳巍立刻回給她:【明白。】
人突然無所事事後,便只想著回家摟著香香的老婆睡個回籠覺。
她用最快的速度往家裡趕,只是剛開了門,一股子焦味迎面而來差點沒把她熏出去。
郁景連鞋都沒換,人直勾勾地往裡沖,「李芷!你在哪兒呢?」
廚房的油煙機轟轟地響,易藍因沒聽見她說話,直到手裡的鍋鏟被人搶走以後,她才後知後覺地頂著一張亂七八糟的臉埋怨:「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郁景哭笑不得地替她抹了下臉上的麵粉,「做什麼呢?」她問。
「這,」易藍因有些心虛,「餅啊,麵團兒放鍋里,就是餅啊。」
郁景指著鍋里黑得像炭似的東西苦笑,「這是餅?這是七巧板吧?每個型還都不一樣,挺特別的倒是。」
易藍因一癟嘴,直接將身上套著的圍裙扔到一邊,「我不做了,行了吧?」
郁景將廚房裡所有的電器和煤氣都檢查了一遍以後才出來哄她,「你想吃什麼你和我說不就完了嗎?你那金貴的手哪能幹這種事?」郁景討好似的將易藍因的手抓進自己掌心,「我是心疼你,油濺到你怎麼辦?是不是?」郁景憋著笑,抬起眼看易藍因被麵粉沾得亂七八糟的臉。
「哼。」易藍因哼出聲,自己用手背抹了下臉,又格外沒有底氣地小聲解釋道:「你要是晚上回來的話,我肯定已經做得很好了。誰讓你提前回來了?」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起來格外的不服氣。
厚厚的頭髮被她用一個小花圖案的頭繩鬆鬆地系在腦後,漂亮的臉蛋上沾著麵粉,連身上的藍襯衫也未能倖免。
郁景笑著親了下易藍因的手指,最後把她攔腰抱起放到浴缸里。
易藍因不老實,她把水撲騰得到處都是,還要頤指氣使地命令郁景給她拿酒來。
郁景起身,人卻沒往廚房那小酒櫃那兒拐,而是徑直進了浴室,她拿了兩人的睡衣以後,回到浴室當著易藍因的面脫了身上的衣裳,一腳踏進浴缸里。
易藍因便不找酒了,她躺進郁景的懷裡,自顧自鬆了頭髮上的發繩。
水聲潺潺,粉紅色的泡澡球自水面化開。
肌膚悶在溫熱的水裡,反而比水要更燙。
貼在一起的皮膚像內里有火在燒似的,滾燙的,粉紅色的。
新的浴球被扔進水裡,它隨著人的動作跟著水面上上下下的起伏。
最後水面把它吞噬乾淨,手指在尾部輕攪一攪,水面的顏色便由淡粉色轉成了粉紅。
易藍因全程都沒有說話,似是不管郁景做什麼,她都可以包容都可以接受。
浴室里的藍牙音響被人用語音喚起,它播放著一首鄉村民謠,乾淨的女聲低低地淺淺地吟唱。
音樂聲最後蓋過水波聲,在最後一秒鐘里,易藍因的腦海里有煙花炸開。
被人裹上浴袍抱回臥室的時候,易藍因小聲問了一嘴:「拋開餅不提,我那個面是不是和地挺好的?」
「嗯,好。」郁景點點頭,浴缸里的水漸漸沒了溫度,東方的太陽也漸漸升到了最上方,人餓得肚子咕咕叫,她捧著手機閒聊似的問易藍因:「你真的沒興趣接手李氏嗎?」
易藍因將頭躺在郁景的腿上,她用手扒著郁景的手,「點這家吧,這家的小炒肉很好吃,」頓了下,她才回答:「等李讓也不想管的時候,我就去接著吧。」
郁景點進那家,將手機遞給易藍因,「點你想吃的。」
易藍因搖頭,「不要,我說你幫我點,」她閉著眼睛報了幾個菜名,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今早劉秘書聯繫我了,她說飛山的獎,被爺爺操作掉了。」
「那你還去嗎?」郁景點完單後問她。
「去呀,反正我也沒有其他正事,露一面也當讓粉絲們放心。」易藍因說。
「劉勝男為什麼這個當口過來告訴你這事?」郁景好奇。
「不知道。」易藍因疲累地轉過身,「我也不去想,愛因為什麼因為什麼,反正又不影響我的生活。」
等外賣到的時候,易藍因已經頭沾枕頭睡著了。
郁景望著手裡這一大堆外賣,最後還是打電話叫來了李讓。
飯剛吃到一半,吳巍給她打來電話,郁景接通以後按了擴音,吳巍開門見山地說:「咱們輸了,李氏中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