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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時已經打定主意要把他們三個都收了，但韓沙卻再次搶先一步，說道：「這位姑娘看面相便知八字奇硬，確實符合老闆你的要求，只是，她過去接觸過很多橫死陰邪之物容易招邪，這屋子已經夠陰了，如果住進來的人再不對，弄不好，你未來真的會有血光之災。」
韓沙講話相當直接，而給他這麼一說，姑娘的肩膀肉眼可見地塌下去，我一個顏狗又哪看的下去這個？
我看了一眼道士：「避免我有血光之災可是你的工作，不要偷懶。」
我這時其實已經想開，反正都已經鬧鬼，還不如將這個優勢充分利用，做大做強，轟轟烈烈搞個觀音里第一凶宅，爭取早日趕日超美，拳打咒怨伽椰子，腳踢閃靈怨。
道士給我噎了一下，淡然說了一句「生死由命」，我只當他是在販賣焦慮，說道：「一周後開業，你們可以提前幾天住進來，我會正常發你們工資，但是暫時不辦五險一金，你們懂的，拿到手的多一點，也求求你們別背刺我，不瞞你們說，我投資的運氣很爛，買基金都是一道綠光，抄哪兒跌哪兒，這也已經是我的第八家店了，它得先撐過半年，你們才有可能在這兒一直做下去。」
我上來擺了實話，本以為會有人有意見，結果這三個人居然立刻就點頭，順利的讓我覺得有鬼，當即警惕起來：「你們對五險一金這麼沒所謂的嗎？」
韓沙聳肩：「我本來就是四海為家，自由職業，有靈活就業社保的。」
何劍嘿嘿一笑：「大學剛畢業，有工作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挑三揀四的？」
我最後看向宋楠師，她原本的工作說起來不好聽，但可是堂堂正正有編制，好好的鐵飯碗忽然不要來我這兒打工，總不能是要來下凡體驗生活吧？
給我看了一會兒，宋楠師頂不住了，聲音細如蚊哼：「我原本就是合同工，我家裡想讓我轉正，但是要是一直做下去的話，我可能這輩子都要單身了。」
我恍然大悟，這時美女整個人都蔫了，趕忙安慰道：「那是他們沒眼光，看人光看外表，一點不注重內在心靈美！來了我這兒之後你的手藝也不浪費，就你剛剛給我看的娃娃，能量產嗎？」
可以說在我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接觸最多的女人是長了八百多個心眼的白柳，已經非常習慣美女心口不一，本來覺得宋楠師也是這個路子，誰想我說完，姑娘就跟聽說馬上要出門遛的金毛一樣，眼睛立刻亮了。
宋楠師連連點頭：「可以！我手頭還有很多胚子，不夠可以買！我手很快的！就算是真人我每天畫個十幾具都沒問題！」
我打了個寒顫，這感覺非要說，就像是你家狗子狂炫尾巴叼了一根樹枝回來，結果你定睛一看卻發現那其實是一根人類腿骨一樣。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繼續鼓勵她，只能拍拍她說：「這兩天你先研究一下，多畫幾種娃娃來給我看一下，之後我想把這個娃娃當作套餐的贈品贈送給客人。」
網紅店網紅店，噱頭是最重要的，像之前我吃的那家百年涼蝦，老闆從開業第一天就擺了巨大的涼蝦模型在門口，一舉成為了觀音里美食街的地標，之後也就再沒缺過上當受騙的受害者。
從我盤下這個店面的那一天開始我就一直在想，應該準備個什麼樣的噱頭，本來我腦子裡還一直是一團漿糊，直到我招來了這麼個直通地府的團隊，我的任督二脈忽然就打通了。
白柳說過，拿凶宅開店也有好處，至少不會出現一般網紅店一拍一下午翻台率太低的問題，但是為了讓顧客放心進來，邪，但也不能完全邪，最好是吃塊蛋糕就能一鍵驅邪還能保你全年好運，這樣才能保證有回頭客。
我好歹也是開過七家店的人，對整套流程熟練地讓我自己心痛，定了人之後花幾個小時就把營業執照之類的東西全都弄了，再回 29 號的時候韓沙已經在等我，手邊放著一個不大的手拉箱。
「你就這點東西？」我震驚，「林正英的排場可比你大啊，你的桃木劍總不能是伸縮的吧？」
韓沙淡然：「又不是和人家拼刺刀，要那麼大的劍做什麼，桃木是五精之木，樹枝彎曲極難取材，又要無疤無蟲眼，越好的桃木劍成品越是精巧，我這把是我師父傳給我的，一會兒可以拿出來給你看看。」
因為有個道士站在旁邊加 buff，重進 29 號，我竟當真多了些底氣，而韓沙就像是為了給我證明業務能力一樣，開始從箱子裡把他的法器拿出來給我鑑賞。
「桃木劍三清鈴還有這些符，都是給你這兒準備的。」
韓沙將東西一件件擺出來，乍一看，他的這些傢伙事兒確實比我認知中小商品市場上賣的要講究一點，桃木劍都給盤包漿了，而我拿起那個鈴鐺想搖一下試試，韓沙一把按住我的手：「三清鈴既能驅魔也能招魂，你的八字可沒那位姑娘硬，招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上身就麻煩了。」
我心裡一寒：「這些東西還好這口？」
韓沙十分認真地看著我：「現實當中沒女朋友不代表沒有孤魂野鬼喜歡你，以你的體質，可能在他們那邊是個非常受歡迎的小白臉也說不定。」
「……」
正所謂如何在一句話里罵兩遍人。
我默念兩百遍掙錢最重要，把鈴放下：「你這些符能量產嗎？我能不能拿來當蛋糕的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