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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蔣耀第二次因為發呆而險些漏聽電話時,秦冬很確定他這個搭檔是遇到了什麼問題。 相比於尋常刑警,蔣耀是個幾乎會將一切情緒寫在臉上的傢伙,即便不擅長韓濤預審揣摩人心的那一套,單純靠眼力觀察,秦冬也很快就發現了一系列的問題。 反覆用手擊打桌面,抖腿,發呆的時候下意識地抓甜食。 這些都是人在焦慮時的常見反應,也一般不怎麼會出現在蔣耀的身上。 又一次,蔣耀在接完電話之後下意識往他這邊看了一眼——秦冬只覺得有些頭疼,他將手上沒看完的那份來電記錄關掉,轉過椅子:「……怎麼了?」 「什……什麼?」 蔣耀被他問得有些怔愣,對上他的眼睛又一下將目光別開——簡直太明顯了。 秦冬淡淡道:「你有事要跟我說吧,剛剛你已經看了我二十多次了。」 蔣耀:「……」 心虛地又抓了一顆麥麗素放進嘴裡,他只恨自己做不到像韓濤一樣幹什麼事情都滴水不漏…… 什麼要在秦冬面前收斂一點,越是這麼說他就越是做不到啊! 再說了,如果他真要和唐鋒請假查案,秦冬也一定會看出來的吧。 想到這兒,蔣耀在心裡安慰自己收斂和完全不說是不一樣的,小心翼翼道:「冬哥,有個案子,我想請你幫我看一下,可以嗎?」 秦冬微微挑眉,雖然沒說話,但看意思是默許了。 蔣耀見狀簡單同他說了一下方曉燕的情況,而在講到結伴自殺的時候,他雖然已經說得儘量簡略,但秦冬卻還是一下就眯起了眼,平靜的臉上隱隱出現一道裂痕:「這就是韓濤把案卷從派出所撈回來,還要你瞞著我的原因?」 蔣耀:「…………」 他沒想到秦冬竟連韓濤的囑託都能猜得出來,當即乾笑:「濤哥也是好心嘛……」 「案卷給我看。」 秦冬臉上的不快轉瞬即逝,他接過案卷翻了兩頁,視線很快便停留在關於「結伴自殺」的部分。 方曉燕在自殺前三天曾與人在網上做出「燒炭自殺」的約定。 微微皺起眉,秦冬只覺得衣袖下剛剛結出疤痕的燒傷在瞬間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記憶里秦夏躺在鐵床上的景象不受控地浮現出來,秦冬不得已深吸口氣,短暫地…
在蔣耀第二次因為發呆而險些漏聽電話時,秦冬很確定他這個搭檔是遇到了什麼問題。
相比於尋常刑警,蔣耀是個幾乎會將一切情緒寫在臉上的傢伙,即便不擅長韓濤預審揣摩人心的那一套,單純靠眼力觀察,秦冬也很快就發現了一系列的問題。
反覆用手擊打桌面,抖腿,發呆的時候下意識地抓甜食。
這些都是人在焦慮時的常見反應,也一般不怎麼會出現在蔣耀的身上。
又一次,蔣耀在接完電話之後下意識往他這邊看了一眼——秦冬只覺得有些頭疼,他將手上沒看完的那份來電記錄關掉,轉過椅子:「……怎麼了?」
「什……什麼?」
蔣耀被他問得有些怔愣,對上他的眼睛又一下將目光別開——簡直太明顯了。
秦冬淡淡道:「你有事要跟我說吧,剛剛你已經看了我二十多次了。」
蔣耀:「……」
心虛地又抓了一顆麥麗素放進嘴裡,他只恨自己做不到像韓濤一樣幹什麼事情都滴水不漏……
什麼要在秦冬面前收斂一點,越是這麼說他就越是做不到啊!
再說了,如果他真要和唐鋒請假查案,秦冬也一定會看出來的吧。
想到這兒,蔣耀在心裡安慰自己收斂和完全不說是不一樣的,小心翼翼道:「冬哥,有個案子,我想請你幫我看一下,可以嗎?」
秦冬微微挑眉,雖然沒說話,但看意思是默許了。
蔣耀見狀簡單同他說了一下方曉燕的情況,而在講到結伴自殺的時候,他雖然已經說得儘量簡略,但秦冬卻還是一下就眯起了眼,平靜的臉上隱隱出現一道裂痕:「這就是韓濤把案卷從派出所撈回來,還要你瞞著我的原因?」
蔣耀:「…………」
他沒想到秦冬竟連韓濤的囑託都能猜得出來,當即乾笑:「濤哥也是好心嘛……」
「案卷給我看。」
秦冬臉上的不快轉瞬即逝,他接過案卷翻了兩頁,視線很快便停留在關於「結伴自殺」的部分。
方曉燕在自殺前三天曾與人在網上做出「燒炭自殺」的約定。
微微皺起眉,秦冬只覺得衣袖下剛剛結出疤痕的燒傷在瞬間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記憶里秦夏躺在鐵床上的景象不受控地浮現出來,秦冬不得已深吸口氣,短暫地別開眼:「就因為她比約定的時間早死了,所以你覺得她的自殺有問題?」
這話一出,蔣耀下意識打了個寒噤。
秦冬的語氣比他想得要冰冷很多。
他咬了咬牙:「不僅僅是這樣,她之前親口和我說過,她害怕跳樓,覺得跳樓很痛,最後卻選用了這樣一種方式自殺,不是很奇怪嗎?」
聞言,秦冬按捺住胸口的悶痛,再一次將目光轉回到面前的案卷上。
在現場勘驗報告中,方曉燕自殺時為後腦著地,雙手指尖可見輕微挫傷,後在實驗樓六樓天台邊緣的水泥石磚下方找到少量血跡,確定為方曉燕墜樓前用力攥握水泥糙面所留。
「她是背對著翻下樓的,這種自殺方式多見於對跳樓存在恐懼的畏高輕生者。」
秦冬翻到法醫的屍檢報告,很明顯,在此案中法醫並沒有進行解剖屍檢,因為死者的體表外傷已經足夠說明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