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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震發生當天,韓濤的繼父去補習班堵韓濤,據說是因為懷疑韓濤偷了他的酒錢,然而,他再也沒想到,隨後一場突如其來的天災讓他再也沒能從學校里出來。
15 歲離開廢墟時,韓濤便和蔣耀說好了要一起去讀警校,最終,兩人一前一後地考進了北陽警官學院,再之後,又一前一後地進了武定派出所。
自從上了大學,韓濤便不再頻繁地和人動手了,他的性格仗義,四處逢源,甚至在進了派出所不久後,便一躍變成長興雙刀郝雪峰最得意的大弟子。
在蔣耀做戶籍警時,他也曾經聽郝雪峰在飯桌上說過一次韓濤的事。
郝雪峰那時說:「警察擅長的事兒都不一樣,有些人擅長看屍體,有些人擅長看現場,還有一些人,擅長找人……韓濤就是,叫他從一堆人裡頭挑出來一個犯過事兒的,輕鬆得就像是在一堆食草動物里找一隻吃人的獅子。」
當時不覺得有問題的話,如今再想卻怎麼都不對勁。
如果說濤哥本身的是非觀有問題,他能找到吃人的獅子難道是因為,他其實是獅子的同類嗎?
想到這兒,蔣耀不由打了個寒顫,還沒反應過來,一滴冷雨忽的落在他的鼻尖,蔣耀一怔,就聽樓上有人喊了一聲「下雨了」,一眾晾了衣服的護士紛紛從樓里衝出來,跑去院子裡收衣服。
在人群中也包括之前一起晾衣服的黃秀秀還有李雙靜,兩人幾乎是將宿舍里全套傢伙事兒都洗了,眼看雨越來越大,蔣耀生怕她們收不過來,急匆匆跑上前幫忙:「來不及一件件收了!黃小姐!直接把繩子解了我們兩頭拉著一起收進去吧!」
「好!」
黃秀秀應了一聲,結果還沒等把繩子解下來,豆大的雨珠便已經將他們之前晾乾的衣服又打濕,黃秀秀忍不住抱怨:「雙靜!你又系這麼死!」
又是一陣瓢潑大雨澆下,三人跑進室內,再看晾的衣服已經潮了大半,黃秀秀泄氣道:「難怪之前方院長都願意找你幹這個活兒,回回系的都這麼結實,這下衣服全白洗了。」
李雙靜抹了一把臉上的雨珠苦笑:「這不是都習慣了……以前全樓曬床單只有這樣才不會掉。」
「衣服都濕了,你們還是先上去找地方重新晾起來吧,這雨看樣子一時半伙停不了。」
這時蔣耀將懷裡抱著的被單交給李雙靜,他從門口拿了一把傘:「那邊還有幾件衣服沒人收,我估計是在忙著照顧老人,我去幫忙收進來。」
說著,蔣耀急匆匆打著傘又走回雨里,隨著雲層壓得更厚,天色黑沉得幾乎像是要入夜,蔣耀跑回剛剛的樹下,漸漸的,他感到身上被雨淋濕的地方都徹底冷了下來。
雨又下大了。
第44章 繩鬼 10
下午五點,暴雨還在繼續,隨著合同買兇的案子被正式轉交給江州分局,專案組的人也從療養院裡撤走,連屠邵東和韓濤都因為局裡的案子回去了,只留下郝雪峰和秦冬蔣耀給屠千軍老爺子收拾東西,預備搬家。 「老屠可真行,為了案子,親爹都放心直接交我手上,也不怕我攛掇的老爺子以後把他家裡那兩套學區房都過繼給我。」 郝雪峰嘆了口氣,將屠千軍的老警服疊好放進箱子裡,扶著脖子活動了一下:「四十歲的人了也不知道給我找個弟妹,這種事兒還得讓同事干,回頭我一定要找老唐好好發發牢騷。」 蔣耀正在把屠千軍的書打包,聞言忍俊不禁:「師父,你還不是這麼多年沒給我們找個師娘?白頭髮都沒人幫你染黑。」 「染黑有什麼用,以前住宿舍的時候老屠就幫我染過,黑不了幾天就白回去了。」 郝雪峰搖搖頭,又笑道:「而且,我相比於老屠還是比較有希望給你們找個師娘的,就他那暴脾氣,以前老爺子給他介紹無數個都吹了,但是我吧……」 說著,郝雪峰忽然神秘兮兮地從口袋裡掏出一串兒鑰匙在手上轉了兩圈,蔣耀定睛一看,只見上頭拴著個略顯陳舊又十分精緻的中國結平安扣,他睜大眼:「師父你什麼時候……我上次看你開車鑰匙上還沒這個!」 這下就連秦冬都停下收拾的動作,回頭看著郝雪峰手裡的東西,他微微眯起眼:「上頭拴著的珠子上有縮寫,看起來是個名字。」 蔣耀衝過去看,驚喜道:「師娘姓董?姓杜還是姓段?S是翹舌音還是平舌音啊?」 郝雪峰揚起眉:「等什麼時候真成你們師娘了再帶你見,急什麼……」 他話音剛落,門外傳來兩聲叩擊,李雙靜推門進來,小心翼翼道:「那個,警官,我們這邊的調查是不是結束了?我看他們的車都開走了……」 「是,調查結束了,方元強已經被帶回了江州分局接受調查了,療養院晚些時候應該會給你們發通知,結清工資。」 蔣耀溫和地笑了笑:「說起來,這次的事情還要感謝你,李小姐,要不是因為你我們也不會開啟調查,假藥的事情之前江州分局已經讓你們都做過筆錄了,也請你放…
下午五點,暴雨還在繼續,隨著合同買兇的案子被正式轉交給江州分局,專案組的人也從療養院裡撤走,連屠邵東和韓濤都因為局裡的案子回去了,只留下郝雪峰和秦冬蔣耀給屠千軍老爺子收拾東西,預備搬家。
「老屠可真行,為了案子,親爹都放心直接交我手上,也不怕我攛掇的老爺子以後把他家裡那兩套學區房都過繼給我。」
郝雪峰嘆了口氣,將屠千軍的老警服疊好放進箱子裡,扶著脖子活動了一下:「四十歲的人了也不知道給我找個弟妹,這種事兒還得讓同事干,回頭我一定要找老唐好好發發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