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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龍夫人不耐的催促聲,「龍哥,阿琢今天準時到,你還準備在家裡窩到什麼時候,難道要兒子自己搭乘計程車回來」
龍夫人養尊處優慣了,在這個家裡也是喜歡發號指令的貴婦人派頭,跟丈夫說話自然隨性,並不是小家碧玉的個性。
龍志成一聽他那個繡花枕頭兒子要從M國回來,想當初對方鬧著出國留學,攔都攔不住,而且還是要去國外選修什麼歷史學,一點想繼承家業的打算都沒有。
龍志成隔著門說,「他每隔一個月就飛回來一次,都已經的二十幾歲的人了,沒工夫總去機場接他。」
龍家有自己的私人飛機,包括龍恆國際機場都是他家占著股份。
龍琢每次從M國直飛京城,坐私人豪華飛機,完全屬於打空中飛的,方便到不能再方便了。
龍夫人努努嘴,曲起手指在書房的紅木門間猛一敲。
「真不知道你每天都窩在裡面搞什麼陰謀詭計,既然你懶得接兒子,我就自己去一趟,到時候可不要太羨慕我們母子情深。」
若是平常,龍志成也便順著老婆的意思去了,今天卻十分得反常,可能正在與心腹交待著溫郾城的事情,腦海中一直晃蕩著這個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年輕男孩。
長得像,生日一樣,而且還認識賀子揚。
若說一切都是巧合,包括血型都是一樣的。
連翻四次的碰撞使得龍志成產生了某種不好的聯想,而這種聯想仿佛隱藏在米油紙底下,即使是灑上一點兒的水漬,都會將整片米油紙浸出天大的窟窿。
毫不知情的龍夫人則笑意盈盈到飛機場接機,她走得是VVIP特殊通道,節省去等侯的時間,自家的私人飛機前腳剛落地,她後腳便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兒子。
龍琢的顏值也不算低,常年被龍家的錦衣玉食.精細養著,個頭很高,腰背很挺直,一口雪白美觀的牙齒,在看見母親的瞬間,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
龍夫人恨不得每隔一周便看見兒子,催著要帶龍琢先回家,家裡準備了他最愛吃的饕餮大餐。
龍琢前往M國是專門研讀歷史學的,主攻考古專業,勵志一邊讀研一邊跟著考古隊前往世界某個著名的考古聖地,駐紮在那裡五年之久。
龍志成總嫌棄這個兒子完全不像自己,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其實更多是因為,龍琢完全沒有一點隨他的地方,整天跟各種大部頭書籍和泥巴打交道,並不是很得龍大佬的喜歡。
母子兩人有說有笑地坐上自家豪車。
龍夫人愛子心切,不停詢問龍琢這一個月在學校吃的好不好,有沒有熬夜學習?
龍琢笑著抿唇,「還好。」
知子莫若母,平常母子的交談堪稱無話不說,今天的兒子表現有些奇怪。
不,是表現太怪了。
龍夫人立刻意識到,兒子最近幾個月每次直飛回家,總是眉飛色舞的,而今天表現則是異常中的異常,感覺不是一般的喜事發生在身上。
絕對是春心蕩漾的那種。
尤其龍琢的嘴巴一緊張就會抿得緊緊的,一種欲說還休的感覺,從小他爸爸因為孩子這個小動作,沒少修理他。
龍琢表面是改了,實際上在母親面前,依舊保持著孩童般的純善與信任。
龍夫人暗自打量他的表情,龍琢藉助喝水的功夫,故意將緊抿的嘴唇鬆開,順勢轉頭看向窗戶外側,含著瓶口的嘴角依稀保持著難掩的笑意。
大概母子連心,作為母親的直覺是最為精準的。
龍夫人沿著兒子的外表開始不斷觀察,最後發現兒子的襯衫紐扣始終系在最上面那一顆,遮掩的密不透風。
為什麼穿得這麼緊切?
龍夫人試探著說,「阿琢,京城的溫度比國外高,你穿得太嚴實的,會不會熱得透不過氣呀。」語畢伸手去解開兒子的襯衫紐扣。
被龍琢敏捷地躲了開來,神色慌張,甚至連嘴裡的水都來不及吞咽,險些嗆到咳嗽道,「媽,我不熱,一點都不熱,謝謝。」
龍夫人則心中有數,驀得笑道,「好吧,你居然還跟媽媽見外。」
又說,「我記得你每次回家,總要提學校里那個歷史學的教授幾句,今天怎麼光忙著喝水,一句也不提了?」
龍琢的眼神彈了彈,左右閃躲道,「牧教授最近出差了,可能有幾天沒見他,所以說的也少了點。」
單手像是嚴防死守般,一直緊緊揪著襯衫領口,對龍夫人的笑容十分敷衍。
龍夫人一眼便看出破綻。
肯定是沒做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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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清流的秘書畢恭畢敬匯報著最近龍志成方面的動態。
反派坐在半黑半明的光線交織處,顯得他的五官愈發立體鮮艷,邃深似海。
牧清流想:這主角父子真是慢死了,寫這本書的作者一看就是喜歡瘋狂注水湊字數,劇情一點也不爽,憑這也能配得上與我啪啪對打?
秘書小心翼翼地瞧他,完全不敢大喘氣。
屋門直接被沒有禮貌的推開,乘著光影走進來一個同樣身高挺拔的優雅男性,身上穿得十分精緻,五官如同牧清流般辨識度極高,皮膚也很白皙,高挺的鼻樑間夾著一副金絲眼鏡,嘴唇比任何人的都要紅潤一些,嘴角含著虛假的微笑。
「做什麼壞事呢?怎麼搞得家裡到處都是黑魆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