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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奇形怪狀的雲,路邊新開的奶茶店,又或是今天做試題考了個高分。
一行行看下來,仿佛也跟著親身參與了白念昭的每日生活中。
而在每封信的末尾,都是千篇一律的一句話:
「姐姐,今天你有喜歡上我嗎?」
她低頭處理起公務來,腦海里卻不由地想起了樓下的小兔子。
……喜歡嗎?
剛剛簽下一份文件,秘書忽然急急忙忙地敲門進來:「小尤總,不好了,樓下,樓下……」
尤聽霍然抬眸,語氣急切了幾分:「樓下怎麼了?」
秘書臉色奇怪地說:「樓下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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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聽坐上電梯下樓,柳眉輕蹙,
秘書沒說清楚事情,她也沒功夫聽完,放下筆就直接出了門。
原本還擔心是白念昭出了什麼事,結果到了樓下一看,腳步不由微微頓住。
這是個什麼情況?
一輛輪椅摔在一邊,地上的尤傲風在艱難地試圖爬起來。
白念昭抓著背包帶站在一邊,神色無辜。
而她身邊,竟然站著嚴老爺子和嚴融嚴麗姐弟倆。
白念昭第一個看見尤聽,她抓起腳邊的花束便向她跑過來。
「姐姐,」白念昭笑著,「我來接你下班啦。」
尤聽接過她手裡的花,又極其自然地將白念昭的背包也接了過來。
「怎麼回事?」她問。
嚴麗姐弟攙扶著嚴老爺子走過來,瞥了眼那邊罵罵咧咧的尤傲風,呸了聲:「真是晦氣。」
「本來是想接聽聽去吃飯的,」嚴融臉色難看地說,「一來就撞上這個小兔崽子在罵白小姐。」
那他這暴脾氣能忍?
當場給人把輪椅掀翻了。
說起來也是巧。
宋知秋出事以後,尤家的聲譽一落千丈。
作為被害者,背後又有嚴家支持的尤聽,在接手尤氏集團後的幾個方案後,都做得極好。
反而讓眾人刮目相看,刷了一波民心所向。
尤父不論走到哪裡,背後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
他大受打擊,加上生意上也有遭受了頗多挫折,財政拮据,不得不將手裡的股份變賣。
經此一事,他仿佛被徹底擊垮,打算收拾東西離開這個傷心地出國。
但尤父認命了,尤傲風還沒認。
他不知道事情是怎麼一步步變成今天這個地步,左思右想,最後覺得,似乎都是從尤聽回國的那天起,整個世界都開始有了變化。
如果尤聽沒有回來,是不是,他仍然還能是高高在上風光無限的尤家少爺?
這個想法如夢魘般纏繞在他的腦海里,渾渾噩噩間,尤傲風推著輪椅來到了公司的樓下。
他打算進去,卻被保安攔下,「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沒有相關證件的無關人員不能入內。」
無關人員?
尤傲風默念著這幾個字,只覺得荒謬又譏諷。
他一轉眼,忽然看見了正在樓下看著書的白念昭。
白念昭同樣看見了他,眼神毫無波瀾地將視線收回。
不知為何,看見她這幅樣子,尤傲風覺得刺眼極了。
誰都可以看不起他,但白念昭不行。
從看見白念昭的第一眼起,他心頭一直都有種莫名的感覺。
這個女人不該對他這樣。
她應該謙卑地匍匐在他膝下,感恩戴德地接受他所給予的一切。
一個低賤的私生女,憑什麼視他為空氣?
憑尤聽嗎?
不知名的怒火燃起,尤傲風推著輪椅朝白念昭過去,張口就是嘲諷:「搭不上我,就來抱尤聽的大腿,白小姐果然是好手段。」
剛開始白念昭只是皺了皺眉,沒打算理會他。
但他越罵越難聽,且基本上是在針對尤聽。
她忍無可忍地回擊了幾句。
尤傲風敏銳地察覺到了某件事,盯著她問:「你這麼護著她,怎麼,你喜歡尤聽?」
周邊暗地裡看熱鬧的人不少,如果是之前,白念昭一定沒膽子回應。
但現在她想通了。
死都不怕,別的也沒什麼好怕的。
白念昭回瞪了尤傲風一眼,應聲道:「是,我喜歡姐姐。」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卻還是讓尤傲風感到莫名的憤怒。
他眼裡儘是惡意,啐道:「真噁心!」
嚴融就是這時候出現的,毫不猶豫地給了尤傲風一拳。
這會兒,他湊到尤聽面前,邀功似的得瑟:「聽聽,我做得好吧?」
尤聽好笑地彎了彎眉。
她招手,吩咐保安將尤傲風和他的輪椅扔遠一點。
又對嚴老爺子幾人說:「不是要去吃飯嗎?走吧。」
本是帶著家庭聚餐性質的一頓飯,多出了個白念昭,但卻沒有一個人對此表示異議。
結束以後,嚴老爺子和尤聽落在最後面。
老人家咳嗽幾聲,忽然開口:「其實……你如果喜歡女孩子,我們也不是不能接受。」
尤聽:?
嚴老爺子悵然地舒出一口氣,自言自語似的喃喃:「以前,我就是把條條框框的看得太重,才把嫿嫿逼得越來越遠。」
「想得再多又有什麼用,死了都是孤灰一抷。」
他拍拍尤聽的肩,忽然又一笑:「人活一世,就是活個自在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