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頁
這該死的賀止戈,不知道用的什麼藥,燒得她的理智快要搖搖欲墜。
寧景帝喝多了,一時間也覺得這個提議甚好,便欣然同意下來。
「阿止,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展現一下武將風采吧!」
賀止戈皺了皺眉,又看了眼身旁氣息不穩的尤聽。
大好的機會被浪費,他可惜地嘆了口氣。
「兒臣領命。」
他應下後,對著尤聽微微一笑,感嘆地說:「皇姐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慧。」
「不過,」他和尤聽擦肩而過,用只有兩人能夠聽清的聲音,低聲說,「我們來日方長。」
尤聽懶得搭理他,等賀止戈離開後,便搭上了身後青粟的手臂。
「我先回端陽殿。」她聲音不穩地說。
「若是有人問起,便說我嫌殿內悶熱,出去透口氣。」
青粟詫異地問:「殿下,您怎麼了?是醉了嗎?」
「別問了,」尤聽轉過頭,看了眼同樣狀態異常的宋窈姿,咬咬牙「和宋家小姐的侍女說一聲,將她們也帶回端陽殿。」
青粟這回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啊?」
尤聽蹙眉:「按我說的去做!」
青粟雖然不解,但她忠心耿耿。既然是尤聽的命令,她硬著頭皮向旁邊的宋窈姿主僕倆走過去。
「我家殿下見宋小姐似是不太舒服,請宋小姐去端陽殿中稍作休息。」
宋窈姿本就體弱,被那藥更是鬧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如果不是意志力還算強大,恐怕早就撐不下去了。
她咬著唇,想想自己現在這幅狀態,如果再待下去或者冒冒然離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宋窈姿對順安公主並不熟悉,但眼下,這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了。
她點點頭,聲音微弱地開口:「多謝殿下惦念了。」
尤聽將青粟留下,為宋窈姿主僕倆帶路,自己一個人則先行往著端陽殿的方向趕回去。
藥效每分每秒都在折磨著她,不斷傳來難以緩解的熱度。
她不知道賀止戈有沒有後手,只能咬咬牙,竭力向著端陽殿小跑了過去。
一看到端陽殿的大門,尤聽就迫不及待地沖了進去,直奔荷花池,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夜間微涼,冰水更是沁骨的冷,暫時壓過了她心裡的邪火。
尤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此時的她狼狽不堪,衣襟散亂,長發隨意地披散著,宛若個從荷花池中爬出來的水鬼。
她把這筆帳都記在了賀止戈身上。
早知如此,當初她就該目不斜視,任由那個狼崽子去死!
等她站起身來,青粟也帶著腳步虛浮的宋窈姿趕來了。
一看見尤聽濕淋淋的模樣,青粟愣了下,慌忙跑過來,「殿下,您這是怎麼了?落水了嗎?奴婢這就去給您找換洗的衣服!」
「等等,」尤聽叫住她,又指了指宋窈姿的侍女,「你們都下去,我和宋小姐有些事要談。」
宋窈姿的侍女面露猶豫,最終,看著自家主人點點頭後,跟著青粟退了下去。
沒了人的攙扶,宋窈姿差點一個不穩摔在地上。
尤聽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時間緊迫,」她長話短說,「你和我身上都被人下了藥,這藥性是什麼,宋小姐聰慧,應該有所猜測。」
聞言,宋窈姿本就緋紅的臉頰上,紅暈更深了幾分。
她雖然還在閨中,但是太傅要求她博覽群書。
有些隱晦之事,她從書中亦有看過。
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眼下身體出現的異樣,都和記載的症狀差不多。
宋窈姿蹙緊了秀眉:「究竟是什麼人,竟敢在宮宴上下手,他又為何要如此做?」
尤聽有點心虛。
畢竟她也沒想到,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因為她才將宋窈姿牽連進來。
她輕咳一聲,剛剛入水而降下來的溫度似乎又開始升了起來。
「那些事暫且不論,眼下最重要的是,」尤聽有些艱澀地說,「該如何渡過今夜。」
兩人目光碰撞,又慌張地移開。
宋窈姿捏緊了手指,試圖從混亂的神思中找到一絲殘存的理智。
「殿下是否能請來太醫?」
尤聽嗤笑了聲,「宋小姐一路走來,也該看見端陽殿有多麼偏僻荒涼了吧?」
「太醫不會來的。」
「而且,宋小姐這樣的狀態,真的能讓太醫診治嗎?」
宋窈姿一生都以太傅作為標杆,以大家閨秀的姿態,嚴格地要求自己。
如此丟人的事情,必定不會讓旁人知道。
更別說是陌生男子。
如果太醫來了,這件事一定會鬧大,更會傳到所有人的耳中。
宋窈姿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所以當時,她才會同意來端陽殿的舉動。
原劇情中,賀止戈也是抓住了宋窈姿這一心理,才能趁虛而入。
她的目光落在尤聽被打濕的衣裙上,跟著看向旁邊的荷花池。
長睫顫了顫,迷茫地問:「……是否只有這樣,才能解除藥性?」
尤聽頓了頓,「不能,只可暫緩。」
「這不僅是藥,還是毒,」她有些難以啟齒,「只能……發揮出來。不然,就會爆體而亡。」
非常不科學,但原劇情就是這麼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