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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沒什麼意思。
淋浴間淅淅瀝瀝的水聲,遮住了房間裡窸窣的聲響。
等尤聽洗完澡出來,將門打開後,腳步忽然頓了下。
原本空空蕩蕩的房間裡,多出了個大箱子。
做成禮盒狀,紅色的盒身用絲絨綁帶繫著,一副亟待被人拆開的樣子。
尤聽詫異地挑了下眉,目光落在禮盒上的貼紙。
心形的紙上,寫著白念昭的字跡:
「姐姐,情人節快樂!」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輕輕扯了下嘴角。
好吧,還不算太沒有良心。
尤聽邊拿著毛巾擦頭髮,邊走到了禮盒旁邊。
也不知道小兔子送了個什麼禮物來,需要用這麼大的盒子來裝。
她屈指敲了敲,聽聲音,估摸著裡面應該挺空的。
將毛巾放在一旁,尤聽探出一隻手去,扯著絲帶向下。
蝴蝶結散開,禮盒的四面跟著散落。
尤聽怔了一下。
不僅因為本該在大洋彼岸的白念昭,此時正站在禮盒中央,笑盈盈地望著她。
更因為,她身上穿著的打扮。
尤聽喉頭輕動,長睫垂下,遮住墨色長眸。
她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念昭抬起頭,一雙眼向下微彎。
臉上有難以抑制的羞紅,連潔白的耳垂也暈染上了血色,目光卻仍直勾勾地望著尤聽。
「情人節禮物,」原本清靈的聲音透出了絲暗誘的意味,「姐姐不喜歡嗎?」
她身上穿的是條粉色的連衣裙,材質薄如蟬翼,緊緊勾勒出姣好的身線。
胸口處攏著層輕紗,雪白膚色若隱若現。
說話的時候,頭頂發間的兔耳朵隨之輕動。
白念昭順勢向後走去,坐在柔軟床墊上。
「姐姐……」
眸光楚楚可憐,像只可憐的小白兔誤闖進了獵人的陷阱里。
仰著修長的玉頸,等待著尤聽的。
她噙著笑,又問了一遍:「這個驚喜,姐姐喜歡麼?」
小兔子乖乖巧巧的,尤聽屬實是沒想到,這次她玩得……
這麼野。
許是浴室門沒有關緊,房間裡跟著漫上了燥熱的霧氣。
尤聽走到白念昭面前,俯下身,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兩人的目光被迫相接,她背著光,那雙墨瞳顯得格外有壓迫感。
唇角輕揚起,尤聽嗓音輕慢:「喜不喜歡,你應該最是清楚。」
她伸出手指,落在白念昭頭頂的粉白兔耳上。
指腹擦過,很是柔軟的觸感。
每一下撫摸,都能明顯感受到身下人在輕輕地發顫。
白念昭抬手圈住尤聽的脖頸,靠著她的肩頭氣息不穩地解釋:
「裡面有,有仿真晶片……」
尤聽懂了,柳眉上挑,惡意地略微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於是成功聽見小兔子發出細碎的輕吟。
宛若被獵人扼住了咽喉。
秀麗的眼睛泛起水霧,白念昭仰著頭,向尤聽哀求地撒嬌:「姐姐親親我。」
「是你給我驚喜,」尤聽微笑,「應該你主動點才對。」
情人節,本該是雙方都有所付出的節日。
但此刻,兔耳被尤聽輕而慢地撫摸著,白念昭只覺得全身發軟,思緒都糊成了一團。
而面前的女人,則成為她唯一的依靠。
於是她輕舔了下唇,試探地主動貼上尤聽的唇瓣上,小心翼翼地摩挲著。
淡粉色的舌勾勒著弧線完美的唇形,試圖勾起眼前人的心潮。
尤聽眸色漸深,壓著人的後腦,反客為主地加深了這個吻。
二月微涼的風從窗口吹來,繞過兩人的眉眼發梢,又從相連的唇齒間溢出。
呼吸間的白霧相融在一起,再被風吹散,清冽又滾燙。
勾連的水漬將唇瓣染得嫣紅,隱約能聽見白念昭含糊不清的破碎低吟。
分明是她先來主動,卻也是她最先承受不住。
尤聽將人壓倒在床榻上,柔順的髮絲如海藻般披散開來。
她低著頭,長發順著肩頭垂落,發梢掃過白念昭的肌膚。
「癢。」白念昭瑟縮了下。
尤聽的另一隻手,沿著她的腰線往下。
仿佛故意折磨她一般,極慢。
順著脊椎骨下行到某個地方,白念昭驀地顫了顫,哼出聲嬌嬌的鼻音。
尤聽一頓。
指腹傳來毛絨絨的柔軟觸感,小巧圓潤——
是尾巴。
尤聽笑:「這也裝了晶片?」
白念昭咬緊下唇,濕潤著雙眸,眼尾已然逼出一抹淺淺的紅。
顯然,這裡明顯是比兔耳還要敏/感的地方。
輕薄的布料根本遮不住掌心的熱度,隔著層薄紗動作很輕地摩挲著。
唇瓣下移,落到凹陷的鎖骨處。
如同巡視領地的君主,不急不緩地向下。
路過皚皚白雪,路過春日粉櫻,沿著狹窄而筆直的長道,去往碧水潺潺。
空氣仿佛也變得粘稠起來,很淡的香味縈繞在鼻尖。
以脊骨為梁,纖長的指節按動琴弦,輕攏慢捻,引來琴弦輕輕震動,發出似哭似泣的鳴音。
指腹擦過碧草,落入溫熱的溪泉之中,洗滌著細白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