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頁
當即被嚇得兩股戰戰。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意義上認識到殺人不眨眼的宋如作有多可怖。
他不由地慶幸,還好提前做了另一手準備——將尤聽獻給宋大帥。
不然,他這項上人頭可能真的不保了。
蘇老爺慢慢退到人群後面,想要趁亂逃跑,他總覺得有些不安心。
還沒走出去兩步,就被人攔住。
是宋如作手底下的副官。
副官對他笑笑:「蘇老闆怎麼就要走了?前面都是開胃小菜,這後面的才是重頭戲呢。」
蘇老爺捂著眼睛連連叫暈,「小兄弟啊,我這……實在是力不從心啊。地方我已經帶到了,我還是下山去吧。」
「蘇老闆這說的是什麼話,若是這次剿匪成功,您可就是頭號功臣。」
副官面上依舊帶著笑容,拉住蘇老爺的手卻沒有絲毫地鬆動。
「留下來看看吧,」副官說道,「這樣的『熱鬧』,蘇老闆應該不常見。」
宋如作帶著人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寨子深處,這幫人本就是散兵游勇,眼見打不過以後就成了四飛的鳥獸。
奇怪的是,越往裡走越是安靜。
這一路上也沒看見什麼類似首領之類的人物。
宋如作回憶著宋鏡辭說過的話,那些山匪當時將她們關在了一間小屋子內。
他停下腳步。
應該就是前面的那小木屋了吧?
「少帥,」先走到前面探查情況的副官面色凝重地喊道,「您過來看看。」
小木屋前擺著幾張桌子,旁邊歪東倒西地躺著幾具早就冰冷的屍體。
桌上的菜餚已經冷了,地上還有些七零八落的酒罈子。
也許是因為這些山匪頭領積威甚重,又或者是因為他們住的地方離前面寨子有段距離。
死了這麼久,竟然都沒有被人發現。
副官檢查著屍體的傷口處,「這些人應該都是山匪,從穿著打扮來看,在這山匪寨子裡面地位應該不低。」
「好刀法,」他不由贊了一聲,「都是一刀致命。」
宋如作目光落在另一處,在那裡,躺著另一具瘦小的屍體——是小盈。
他想起宋鏡辭說,有個神秘人救了她。
看見宋鏡辭的狀態不太好,宋如作並沒有過多詢問當時的狀況。
如今從這現場來看,她和小盈經歷過的,簡直是難以想像的噩夢。
至於那個神秘人。
宋如作低下身,拉過一具山匪的屍體仔細看了看。
確實像副官所說,傷口皆是一刀致命。
用的應該不是什麼特質或者軍用刀具,也許就是平時經常能夠看見的水果刀。
下手很利落,也很乾脆。
沒有多餘的把式,全都往著死穴而去。
之前宋如作只打算找到神秘人好好答謝,找不到就作罷。
但現在他還真想立刻會會這神秘人。
有這樣的身手,又這麼恰恰好地出現,是否別有所圖?
宋如作垂下眼睫,遮住了幽深的眸光。
他直起腰,對副官吩咐道:「找件乾淨的衣服,將小盈的屍體帶回去,好好安葬。」
副官應是。
忽的,他疑惑地輕「咦」一聲。
宋如作問:「怎麼了?」
副官將找到的東西拿在手上,仔細地看了半晌,面色微變。
他起身,走到宋如作旁邊,低聲道:「少帥,您看看這個。」
手心攤開,露出一個精巧的印章。
這樣細緻的小玩意兒,明顯不屬於山寨中的任何一個人。
印章翻了個面,上面赫然刻著蘇老闆的名諱。
扒著門邊不敢過去的蘇老爺莫名地背後一涼,他一抬頭,就看見宋如作唇邊帶笑地朝他走過來。
「蘇老闆,」宋如作將手裡的東西展示給他看,「您要不要解釋一下,您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背著光,蘇老爺不得不眯起眼,才能看清他手裡拿的到底是什麼。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蘇老爺臉色瞬間大變。
……
……
瓊城之內,仍然還是一片安寧的景象。
晌午下了一場驟雨,來得匆匆,去也匆匆。
院子裡的花被打得七零八碎,殘破的花瓣落到地上。
終究是不一樣了。
尤聽將視線從那些花身上移開,重新看向面前的婦人。
她唇邊揚起淡而疏離的笑容,「母親剛剛說了什麼?我有些沒聽清。」
江淑怡抬手拭淚的動作一頓。
女孩子態度寡淡,不悲不喜,卻讓她有種莫名被嘲弄的感覺。
她晃晃腦袋,將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從頭腦中驅逐出去。
畢竟面前的,可是她疼愛了數年的親生女兒。
最是孝敬,也最聽她話的女兒。
「……母親的意思是,」江淑怡慢慢開口,「你一向是個懂事的孩子,如今家裡有困難,你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對不對?」
尤聽認真而細緻地打量著面前的女人
明明還是同一張臉,同樣的五官,同樣的嗓音。
前一天還在事無巨細地關懷著她的點點滴滴,如今便在溫柔勸說著讓她去做妾。
當真諷刺。
她試圖從江淑怡眼中看出些許情緒,愧疚,不舍,又或者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