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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粟得意地小聲說:「看到了吧,我都說了我家殿下和你家小姐是好朋友啦!」
鶯兒滿臉困惑。
小姐究竟是什麼時候和順安公主走這般近的?
難道是上次入宮,順安公主將自家小姐帶去端陽殿休息那次嗎?
不過幾次見面下來,鶯兒覺得,傳說中的順安公主,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怕。
一點公主架子都沒有。
自家小姐都不在乎,她一個婢女擔心什麼。
想通以後,鶯兒釋然地笑了笑:「青粟姐姐說得對。」
青粟高興地仰了仰下巴,說:「我家殿下從來沒有和哪家小姐關係這麼好過,你們小姐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鶯兒喃喃道:「我家小姐……好像也未曾和人這般親近過。」
宋窈姿為人處事,知事懂禮,是京城中大家閨秀的標杆。
她似乎和誰的關係都不錯,但又似乎沒有一個真正的好友。
哪怕是和自幼相識的幾位小姐,最親密的舉動,大約就是一起畫畫下棋。
像這樣手貼著手的,除了順安公主,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青粟點頭,更加確信:「這就叫知音!」
鶯兒似懂非懂地跟著點了下頭。
尤聽一直送宋窈姿到了馬車處,才鬆開了手。
溫熱的感溫驟然消失,宋窈姿一時之間竟然生出一絲悵然若失的感覺。
一直看到人坐上了馬車,尤聽才打算離開。
忽地,輕柔的女音隔著帘子響起:「殿下。」
宋窈姿咬了咬唇,「……下次,我們該如何見面?」
對她而言,能夠說出這麼一句話,已經算是實屬不易。
尤聽挑了挑眉。
她道:「宋小姐不必憂心,我總會來找你的。」
簾帳隔住了視線,車裡車外的人影都變得模糊起來。
宋窈姿唇瓣微張,但半晌,還是什麼也沒說。
她看著那道身影慢慢走遠,亦跟著垂下了長睫。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要聽見什麼樣的回答。
手指握緊又鬆開,反覆幾次後,宋窈姿終於開口,喚外面的鶯兒:「走吧,回府。」
看著宋窈姿的馬車先行離開瑤山後,尤聽才對青粟道:「我們也回宮。」
趕在宮門落匙前,尤聽重又回到了端陽殿。
短短一天,做了不少事。
縱使是她也覺得有些疲倦。
尤聽揮揮手,吩咐青粟備水。
端陽殿裡一共就沒幾個人,看著青粟跑去燒水的身影,尤聽默默地想,以後得想辦法給青粟加點工資。
她脫下外衫,打算換身輕便的褻衣再去沐浴。
指尖忽地頓了一下。
尤聽將摸索到的東西拿起來一看,是個淺藍色的荷包,繡著精緻的蘭草,隱約透著並不陌生的香味。
這不是她的東西。
失主是誰呼之欲出。
尤聽回想了想,應該是那時收拾床榻的時候,不小心也一起裝了回來。
指腹摩挲過柔軟的布料,她望著那刺繡看了半天,最終將荷包裝進了個帶鎖的小匣子裡。
等下次見到宋窈姿的時候,再還給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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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尤聽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難得覺得神清氣爽。
如果不是聽見賀止戈進宮的消息,她的好心情應該能一直持續下去。
賀止戈這回入宮,是奉了寧景帝的詔。
不止賀止戈,他還叫了賀長思和賀廷。
青粟將打聽得來的消息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幾位皇子都齊聚在御書房呢,聽說三皇子和七皇子差點又打起來了。」
賀止戈和賀廷,打起來那太正常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倆從小就是死對頭。
要不是尤聽出手相救,小時候的賀止戈差點被賀廷整死。
賀止戈這人睚眥必報,如果他有個記仇的小本本,賀廷肯定排在第一位。
對他倆的事,尤聽一點都不感興趣。
希望他們最好打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這樣誰都沒力氣再來煩她。
青粟神神秘秘地低聲問:「殿下。您說,聖上叫了幾位皇子,這麼大的動靜,是不是有什麼大事啊?」
尤聽支著下頷,應道:「大概,是因為科舉的事吧。」
除了主考官,寧景帝還設置了兩位副監考官的職位。
這副考官職位,一直都是皇族子弟之中。
前幾屆科舉,幾位皇子年紀尚輕,是由宗室的族叔親王擔任。
這次也不例外,但皇子們羽翼漸豐。
寧景帝應該是打算從賀止戈幾個中選一個去擔任副考官。
這個位置,相當於近水樓台先得月。
皇子們想要發展自己的勢力,定然都會想方設法地爭取。
青粟「哇」了聲,不由好奇地問:「那殿下覺得,聖上會選擇哪一位呢?」
尤聽回憶了一下原劇情。
沒記錯的話,當時賀止戈已經訂下了和宋窈姿的婚約。
有宋家的幫助,寧景帝最終也選了他。
這次,賀止戈什麼也沒有,還真不好說。
尤聽道:「不急,科舉在即,今天一定會選出來人選,且等到時候再看。」
青粟壓不住心底的好奇心,跑去和相熟的宮中小姐妹打探消息。